瑞坎爾王國的進攻最先由《瑞坎爾榮耀》宣佈,但因不在中土而傳播緩慢。真正發酵是在《雙子大臣每週報》引用之後。
王國士兵在前線浴血奮戰、陷入鼠人和惡魔的絞肉機。它們都有不同點:前者以絕對的數量著稱。你也許能一口氣殺一百隻鼠人,但在你累得擡不起劍後第一百零一隻鼠人會殺了你,還是它們賺了。
惡魔的數量同時不少,但它們個體更強。好在它們有着致命的弱點:一百名人類士兵絕對打不過一百個惡魔士兵。但一萬名人類士兵能輕鬆解決陷入內訌的一萬個惡魔士兵。
共同點則是它們都很殘酷。
戰爭的結果傳回中土,勉強算上振奮人心。這個時候,《自由之聲》引用安南的評價:“他們本不該爲這些而死。”
《瑞坎爾榮耀》在新一期報上戰果:他們殺死了數百萬鼠人,收復了一個郡。外界的污衊什麼也改變不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碰上。衆多勢力看好戲中,《自由之聲》簡單迴應:背叛者放棄了舊土這一年,舊土上誕生了數十倍這個數量的鼠人。瑞坎爾王國聲稱在贖罪,但其實是在借一個金幣後只還了一個銅幣。
伊芙琳殺人誅心般放出舊王都現在的模樣。
這場不見血的對峙之中,《當獸人來敲門》的拍攝接近尾聲:克里斯終於攢夠了錢,要帶着兒子坐船前往自由城。但所有船都不願載着兩隻獸人,哪怕它們會給錢。
第四部魔法影像會在一週內拍完。
經過兩個月的拍攝,布魯克和達格的感情逐漸升溫。達格體驗到了父愛,布魯克也彌補了自己沒有父親的遺憾。
這讓它們的表演越來越自然——說不定拍攝結束後達格真的會多一個父親。
不過得先過它母親那關。布魯克太瘦弱了,站在別的獸人旁邊就像和凜冬夫人站在一起的安南。
安南到報社找伊芙琳,讓她準備爲《當獸人來敲門》預熱。
“我們要不要透露獸人主演?”
“這是一個噱頭,人們會好奇這一次我想做什麼。”
“說不定以爲是少兒不宜的魔法影像。”
安南皺了皺眉:“伱少去酒館和魅魔混在一起。”
“你這是歧視她們!魅魔也是自由城居民,也在用勞動換取美好生活!”
安南啞口無言,伊芙琳竟然用自由城的政治正確對付自己。他只好威脅說:“你也不想你和魅魔接觸被法斯特先生知道吧。”
伊芙琳縮起脖子:“知道啦……我少去就是。”
話題回到魔法影像上,她問道:“我有個問題,爲什麼名字是《當獸人來敲門》?”
“因爲主角是獸人。”
“我知道,所以爲什麼是《當獸人來敲門》,獸人這個詞代表着什麼?”
“代表着……呃……”安南忽然意識到用“獸人”代替“幸福”確實牽強附會,“好吧,你說得對……那改成《當自由來敲門》怎麼樣?”
“這個不錯。”
劇情也是嚮往自由的獸人父子的奮鬥故事。
伊芙琳又問,接下來的《自由之聲》繼續種族笑話,還是諷刺瑞坎爾王國。
“他們又還擊了?”
“嗯,還。外面居然還有聲音在支持他們,真討厭。”
“給我一支筆。”
因爲抽記憶絲術,思維處於活躍狀態的安南想到了什麼,趴在桌上創作了一個笑話:
瑞坎爾王國國王克洛·蒙特利爾正在收復舊土,諂媚官員命令一位畫家創作一幅名爲《克洛·蒙特利爾在前線》的油畫。油畫完成後官員前來驗收,結果讓他大吃一驚:畫面上站着一個英俊的男人,四周的風景是破敗的廢墟。“這是什麼?這個人是誰?!”官員憤怒的問道。“安南·李維斯”畫家回答。“這個地方是哪?”“被鼠人佔領的舊王都”“國王在哪?!”“國王在前線。”畫家答道。“嘿嘿嘿……”伊芙琳在看完笑話後就笑個不停,“他們一定恨死你了。”
“那我回去了。”
“去吧去吧。”伊芙琳擺了擺手。
兩天後,新一期《自由之聲》通過安南的傳送門送到各個城市時,負責整個基廷公國的商務的威斯特找了過來,他說食人魔和獸人就在他那兒。
“好久不見,你們找到家鄉了嗎?”
“沒有……”
嗥叫者的低語被食人魔打斷:“沒時間敘舊。麥穗之城淪陷了,鼠人主力正在南下。”
“黛菈……艾比,拿地圖來!”
送來地圖的居然是黛菈,無暇問她怎麼回來了,他在地圖上找到麥穗之城的位置——距離中土不算遠了。再往南會威脅基廷公國,往北則能包圍瑞坎爾王國。
他們要有大麻煩了。
威斯特猶豫道:“大人,要告訴他們嗎?”
“爲什麼不?”
瑞坎爾王國想要偷襲鼠人,結果鼠人大舉南下。
玩弄詭計者,亦會被詭計玩弄。
“你們要回來嗎?”
“我過不去,讓嗥叫者……”
“我和食人魔在一起。”它說。
安南狐疑看了眼它們倆,關上了傳送門。
“你的事忙完了?”他問黛菈。
“我做好了蛛後的神像。”
怪不得黛菈待在地牢這麼久……
安南看向黛菈捧起的半蛛半人的神像,即使只是雕像,依然看得出祂的妖冶、邪惡與美麗。
把蛛後神像放在臥室會很怪,而且容易被傻貓扒拉倒。安南決定先放在書房,讓小蜘蛛接受一下薰陶。
玻璃瓶裡的四隻眼睛和蛛後神像大眼瞪小眼。
……
瑞坎爾王國發起戰爭之後,抨擊的聲音確實少了許多。
就在這個時候,新一期的《自由之聲》帶着安南創作的《克洛·蒙特利爾在前線》登場。
《瑞坎爾榮耀》還沒發佈,但猜也猜得到他們會有多生氣。
安南的注意不在他們身上,因爲《當自由來敲門》已經完成了剪輯,隨時可以上映。
這時候再弄首映會只會被焦急的觀衆的口水淹沒,所以安南直接在擁有劇院的二十三座城市公開放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