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節233.第十聖盃騎士
本土化後故事似乎面目全非,但它的內核沒有改變:積極、向上、和父愛。
安南沒有信心讓所有人被故事觸動,但有信心讓所有缺乏親情的人哭得稀里嘩啦。
獸人父子在“其他城市”的取景地安南放在自由城郊外還沒拆的棚屋羣落,再搭配緹娜的幻象,畢竟沒有當權者願意自己的城市成爲對比。
安南倒是想在瑞坎爾王國……但是他們連王都都沒了。
克里斯和克里斯托弗來到現場。經過幾天的朝夕相處和貝蒂的演戲,它們差不多誕生了真正的情感,尤其是達格——快要把布魯克當成自己的父親。
佈置好的棚屋裡,捧着魔法石的安南拍攝起第一幕:
清晨,克里斯將熟睡的孩子從睡夢中喚醒。
……
第一天的拍攝磕磕絆絆,和《安南·波特與魔法石》的順利完全不同——畢竟那時擔任羣衆演員的都是索爾茲魔法學院的正牌學生們。
這種生疏讓安南找回了《法師塔淪陷》時期的一些影子。包括但不限於圍觀羣衆闖進鏡頭、羣衆演員動作僵硬、布魯克和達格忘記臺詞。
不過隨着拍攝繼續,所有人都在熟悉,按照進度,他們應該能在兩個月內完成拍攝。
“鼠人奸細”的風波在中土愈演愈烈,處於漩渦中心的自由城倒是異常的寧靜。伊芙琳還有閒心預熱安南的第四部魔法影像。
安南覺得老祖宗功不可沒。她的到來讓原本針對自由城的攻擊都被帝國吸引。所以他每天都會抱着莉莉來看望老祖宗,偶爾聽老祖宗講述她年輕時的光輝。
“您現在也依舊年輕。”
傳奇只要不去冒險,即使比不上長生種也能輕鬆活到幾百歲,老祖宗現在最多一百多歲。
老祖宗笑眯眯地擺了擺手:“不行啦,詛咒讓我和普通人一樣啦。”
“這種詛咒沒法解除嗎?”安南想到自己的惡魔大君詛咒。
“這是衆神允諾的詛咒……”
安南忍不住問老祖宗當初到底招惹了什麼存在。
“年輕氣盛,總是小覷這個世界的超凡,所以受到了惡果。”老祖宗的語氣似乎已經放下。
安南不再多說,回到城主府。
英格麗特如陰影般降臨。
“……我還要拍魔法影像,你去找大姐或奧爾梅多。”
“伊蒂莉婭大人讓我來找您。”英格麗特說,派遣進森林山脈找資源的探索人員在河流上游發現一座毒泉。
那裡涌出着地下水,外表和水一樣,沒有味道和顏色,但是口感辛辣。
毒泉沒有毒素,探索人員帶回鍊金實驗室,麥可爾蒸餾了一下,結果只得到普通的蒸餾水。
“拿給我看看。”
安南也很好奇自由城旁邊出現的新鮮事物。
只是麥可爾快要魔怔了。爲了提升魔法火藥的威力,他在嘗試把能想到的一切加進火藥,送來的毒水也不例外,被他用得精光。
安南只好讓探索人員再送來一些,然後建議麥可爾試試加一些糖。
“糖?你想做能用又能吃的魔法火藥?”
看吶,鍊金把一個用法杖敲敵人腦殼的近戰法師折磨成了什麼樣。
安南解釋道:“燃燒說白了是一種能量釋放,而一磅糖的熱量遠超肉類。”
“什麼是熱量?”
安南停頓了一下:“就是……能量的釋放。”
“再具體點。”“你吃一磅麪包後體重不會變化,伱吃一磅肉類後體重會略微增加,你吃一磅白糖後說不定會重一磅……”
“我吃一磅麪包難道不是當前體重增加了一磅……等等,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麥可爾弄明白了熱量的原理,異樣地打量安南:“這是你在學校搗鼓出來的?”
“只是隨便想想。”
學校沒有這個。
安南只要求學校教導學生們基本的衡量單位、普通的四則運算和基礎的理解能力,沒有太複雜的知識……畢竟這裡是魔法世界,強行復刻,拋棄魔法捨近求遠。
而且他也不想再回憶起那些痛苦……
……
“我永遠記得那一刻,他們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幸福,很快樂,可幸福爲什麼不敲我的門,科瑞洛!”
“咔——”
捧着魔法石的安南擡起頭:“‘科瑞洛’是什麼意思?”
“抱歉,大人。”布魯克連忙道歉。
“這是獸人俚語嗎?”
“安南大人,我沒控制住情緒。”
“這不怪你,是我忽略了。”安南打斷布魯克,帶着讚許說:“你的情緒很好,你可以適當增加一些獸人俚語,還有獸人風格的行爲。”
不然終究也只是披着獸人皮的人類。
得到縱容,布魯克的演技越來越自然。拍完今天的部分,膽子大了許多的布魯克主動湊到安南面前:“安南大人,爲什麼獸人父子不能叫布魯克和達格?”
“那樣你就真成‘布魯克’了。”
這種雙關詞對獸人來說還太複雜,安南就用當初《法師塔淪陷》舉例:還很青澀的伊芙琳在扮演完露絲後沒法從人物裡脫離,還以爲自己是露絲,管安南叫傑克,夜深人靜時撫摸藍寶石低聲抽泣……
最後還是安南總在她面前露面,“做安南該做的事”才讓她走出角色。
布魯克還是不明白“成爲別人”有什麼不好,但安南說不好就是不好。
它以後會明白的,安南想到。那時候所有人都會叫他克里斯,問它兒子在哪。就像現在所有遊客都管吟遊詩人叫安迪,連吟遊詩人都說自己是安迪。
安南把魔法石丟給紅幽靈,來到已經看了一會兒的奧爾梅多旁邊。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獸人遭受的苦難?”她問道。
“想也想得到。”安南指了指腦袋,“你怎麼來了?”
“第十聖盃騎士就在墓園。”
……
今天的墓園靜悄悄,所有英靈都藏了起來。
因爲梅爾先生的衣冠冢前矗立的一道巍然不動的身影。
“得知梅爾先生遭逢厄運,我們在星月灣爲他豎立了一座衣冠冢。但鼠人來了,我們不想他的長眠之地被鼠人褻瀆,就一起遷了過來。”
安南走到他身邊,垂眸看着墓碑。
“我想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他也在踐行聖盃騎士的正義。伸手摘月者,失敗亦與星辰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