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安南沒想到自己會被直接認出來。
“德拉託雷騎士和納文大人見證安南·裡維斯的騎士儀式已經傳播開了。”
看來聖盃騎士還沒式微,他們還有基本的消息流通。
“不過你怎麼證明?”
“需要嗎?”
安南示意他們的傷口,都這麼慘了,還有騙他們的必要嗎?
“誰知道背叛者又想做什麼呢?”騎士扈從不鬆口。
安南認爲他是對的,偏頭和瑪莉亞說:“把庭長叫過來。”
趁着間隙,安南翻出法術書,先把祝福、恢復類的魔法砸出去,再撕開魔法卷軸。
騎士扈從們既幸運又不幸。因爲刺殺國王是不得了的大事,沒人敢讓他們死。但代價就是無數酷刑用在扈從們身上,直到撬開他們的嘴巴。
“我現在信了一半。”恢復了些力氣的扈從說。
“哪一半?”
“安南是個不會其他法術的啞炮。”
嘎吱——
安南捏緊了皮革製成的魔法卷軸。
“這麼說的人很多嗎?”
啞炮還是從《安南·波特》裡流出來的說法,和泥巴種意思差不多。
“稍微對你有些瞭解的人都知道。”
算了……這是事實。
而且啞炮怎麼了?就算其他施法者能用通用法術,有法師之手,連坐馬桶都不需要自己動手,但自己能在精英的時候召喚傳奇、史詩助戰,請問別的施法者做得到嗎?
牢門就這麼敞開着,安南站在外面和他們交談。
騎士扈從忽然閉上了嘴,望向腳步聲傳來的通道。
沒一會兒,瑪莉亞帶着庭長從通道深處浮現
“我是誰?”安南問他。
庭長瞅了瞅牢室裡的騎士扈從們,挺起發福的肚腩:“你是奧爾梅少代理分庭長!”
“我說的是真實身份。”
庭長縮起肚腩,換上諂媚:“要告訴他們嗎?”
“他們都是一羣死不鬆口的硬漢對嗎?”
距離國王巡禮過去好幾天了,而淨化庭什麼都沒審出來。
“沒錯,沒錯,他們的嘴巴嚴的要死……呃我是說,我們沒用太多的酷刑……”庭長小心翼翼地說道。
“快點說吧。”安南沒想深究。
庭長鬆了口氣,又挺起肚腩:“聽好了,扈從們。站在你們面前的是,北境之王,冠軍術士,浮空城之主,安南·裡維斯!
“和衆議院議員兼淨化庭庭長伊塔·達肯·比斯科……”
他又快速補上自己的名字。
騎士扈從終於信了另一半,掙扎着爬起來,單膝跪在安南面前:“瑞亞·拉赫和圓桌小隊聽從您的調遣。”
“聽我的?”
“您是三位聖盃騎士共同認可的扈從,還救了我們,我們相信您。”
“那如果我讓你們回自由城休養呢?”
騎士扈從流露不解。
“我在新王都另有目的,你們幫不上忙。而且……”安南指了指臉龐,“你們的樣貌已經被記住了,什麼也做不了。”
騎士扈從們沉默了好久,才接受自己失敗的事實。
安南和庭長說:“我能帶走他們吧?”
“當然,您纔是這裡的主人,不過……”庭長先是表示順從,然後才露出爲難的神色:“他們刺殺了國王,王室一直在盯着這裡,放了他們,恐怕沒法和外面解釋……”
“我不管,他們我必須要帶走。”
面對不講理的安南,庭長只能用國王更不講理來試圖說服安南。
安南領着庭長來到前面的牢室,問已經在心裡判了死刑的一個自由之刃:“伱爲什麼要刺殺國王。”
“什麼?”
迷惘之人擡起頭。
安南偏頭:“知道怎麼做了?”
“知道了!”
庭長一副如獲至寶的表情,但安南纔不信他——這種偷換犯人的事這幫貴族不知道做過多少回。
回到地牢深處,安南準備把騎士扈從們接去自由城。
他們去了自由城,就會引來其他聖盃騎士和扈從,到時候就能想辦法把他們留下了……
“安南大人,這裡的犯人您看了嗎?”瑞亞·拉赫忽然指着牆後說。
“什麼犯人?”
“您不知道?”
騎士扈從瑞亞·拉赫懷疑的目光落向庭長。
庭長匆忙站出來解釋:“安南大人,他說的應該是地牢最深處的犯人……”
安南聞言,望向右邊的未知地帶。
那裡沒有光亮,加上沒有迴音,安南以爲是面漆黑的牆。
隨着拿出魔法油燈,光芒侵入黑暗的地界,照亮一小片區域,露出又一個牢門。
安南翻開名冊:“名冊上沒有新名字了。”
“因爲這個犯人有些特殊……”
安南提着油燈靠近最深處的牢室。
黑暗四散而逃,浮現一道被金屬刑具包裹的少女。
沉重的刑具套着少女柔軟的脖頸、鏽跡斑斑地鐵片刺進她纖細的鎖骨、頸窩和腰肢,像是一副盔甲將她死死鎖在裡面。少女低垂着頭,宛如沉睡,側臉呈現一道完美的弧度。
“你們怎麼能把一位如此美麗的女士關在這裡?”安南皺眉道。
庭長解釋說:“不是我們,她是……守護教會關押的犯人。”
“他們沒帶走?”
“不知道是遺忘了還是想把麻煩留給我們……”
“你們沒處理嗎?”
“沒有,她一直沒動靜……不看就是沒有。”
安南不知道該說他們什麼。
被教會關在地牢最深處的不會是善茬,不看就是沒有?但淨化庭可是要在頭頂辦公的……
安南問瑞亞·拉赫:“你們怎麼知道還有一個犯人的?”
他們說深夜時分,地牢深處會響起微弱的呼吸聲。
安南神情凝重地看着鋼鐵刑具裡像是一尊雕像的鐵少女。
算了,王國不管他也不管,反正他也不打算經常來淨化庭。
打開傳送門把扈從們送走,安南他們離開讓他不舒服的地牢深處。
最後一絲光亮抽離,黑暗中,只剩若隱若現的呼吸聲徘徊……
……
安南名義上是分庭長還是代理,實際上是淨化庭說一不二的主人。
找個藉口處理完國王巡禮刺殺案的兇手——反正臉可以用酷刑弄花做藉口,安南開始爲國王許諾的地位而努力。
新王都掀起新的腥風血雨。奧爾梅少的手伸到哪裡,哪裡的自由之刃就氾濫成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