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了洗手間,就用紙巾把馬桶蓋擦乾淨,然後坐上去,打算呆半個小時再出去。我有些後悔自己沒帶,不然還能看新聞來打發時間。
我傻乎乎地幹坐了大半天,直至傳來了敲門聲,才捨得站起身打開門,誰知等待的人正是陳總。
他微偏過頭來,毫不避諱地直直端詳着我,眼裡全是冷漠又輕蔑的神色,瞧着有點看不起人,擺着高人一等的姿態。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特熊地低下頭,側着身子要走出去,卻被他一手給扯回去,強行拖着我進了洗手間。他的所作所爲太出人意料,我驚訝地呼出聲。他不給我反抗的機會,麻利地用腳重重地踢了下門,門嘭地一下給關上。
等我回過神,他已經將我按在了牆壁,身體也挨近過來,大部分重量都壓向了我,壓得我的胸口都疼了。
我們貼得很近,他帶着酒味的呼氣撲到我的耳朵,癢癢的,這些都讓我羞愧難安。
我用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拉開點彼此的距離,惱怒地直呼他的名字“陳昊天,你想要幹什麼?”
陳昊天輕浮地用手捏住我的下巴,刻薄地挖苦“前幾天不是深情款款地說自己喜歡鄭琦,這才過多久,你就開始尋找下一個金主了?”
我很納悶他爲什麼總是針對自己了,於是我也直白的問他“陳昊天,我已經和阿琦分手了,你還想要怎麼樣?我那裡還招你惹你,你告訴我成嗎?”
陳昊天右手撐在我的頭頂旁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我,特牛逼地說“也沒什麼,我就是看你不順眼,見不得你過得舒坦!”
“你他媽有病是嗎?你有病就去看醫生!”我真的是火了,口不擇言的罵出聲,平白無故被鄭母打了一頓,又遇着陳昊天這個神經病。
這種公子哥就是被人捧慣了,優越感太強,不識五穀雜糧,養出一身的壞毛病,最容不得別人違逆自己。
頓時間,陳昊天看向我,那目光就像是兩泓結冰的冬水,好似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我後知後覺自己說錯話,同時又覺得非常委屈,緊咬住下嘴脣,眼眶開始熱了,視線都開始模糊了。
但我不想在陳昊天這種混蛋面前流眼淚,那樣就讓他稱心如意了,吸了吸鼻子,硬是把眼淚給逼回來,仰起頭不服氣地直視着他。
陳昊天愣愣地望着我,整個人都不在狀態,顯然是出神了,我趁着不注意,就把他人給推開,扭開門慌亂地走了出去。
一拉開門,我就發現不少人獵奇地望着自己,也怪不得他們會胡思亂想,現在的男女關係太開放了,有些人爲了尋找刺激,專門跑去洗手間幹那檔事。
我真是丟臉丟到了外婆家,整張臉都躁紅起來,幸好有厚厚的粉底遮蓋住了。我勉強的向王總監打了聲招呼,就要走人。
陳昊天鎮定自若地從洗手間出來,彷彿是看不出大家的異色,旁若無人地說道“我送你回去。”
我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很想朝着陳昊天破口大罵,但王總監也在,平時他給我介紹不少好工作,也是他把我帶來的,總不能害他丟面子。
我也不能發脾氣,只能忍着,客氣地說“不用麻煩陳總了!”
王總監意味深長地看着我和陳昊天,好似有什麼貓膩似的,然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着對陳昊天說“那就麻煩陳總送暖暖回家了。”
此時我清楚自己最好什麼話都不要說,否則就是不識擡舉了,於是老老實實地尾隨着陳昊天出了會所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