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我在地上種着廉價的油麥菜,還有薄荷,可能近幾天下雨的緣故,油麥菜冒出了芽,星星點點的綠色。我不免自嘲冷笑,前有王亦雅,後有王亦佳,陳昊天對女人確實很大發。
梳妝檯上的手機響起,屏幕上顯示的是親愛的標誌,看着這三個字,我的心猛地抽疼了下,我牙齒咬着了舌尖,鑽心的疼由舌尖蔓延開來,我滑動手機屏幕,接通了電話,把握着手機貼到耳邊,憋着自己鎮定下來,假裝什麼事都不知情,就當作一個傻瓜好了。
陳昊天低沉的聲音從電話傳來“暖暖,昨晚我和亦佳在一起了。”
當我聽着他坦白的說出來,有點驚訝的。儘管我很驚呆,情緒控制得很好,知趣的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她身體還好嗎?”
我覺得自己真的好虛僞,要多虛僞就要有對虛僞,可現在我必須那麼虛僞。
“她心情不太好,醫生也說了可能多散心會有對病情有益處,暖暖,我們就只碰巧遇見的。”
我很善解人意的不去追究,又接着說道“今天,曦月給我打電話了,她說想你了,還讓我提醒了別忘了約定,你們有什麼秘密了,你是不是又答應給她買什麼東西了?老是那麼寵着她了。“
在這種時候,我確實是用了心機,故意提及孩子。說孩子們想他,也是想要側面提醒他,自己是孩子的父親了。
沒有誰知道,昨天我有多麼難熬,但是我最終選擇了相信,婚姻裡不僅僅是愛情,還有信賴,我學着去相信陳昊天,他許諾過我的幸福生活,現在我聽到他坦誠地告訴我,昨晚和王亦佳在一起,心裡是有釋然的。
我下了一個賭注。現在這個賭注贏了,陳昊天並沒有辜負我。
“我也想他們,也想你,我後天要帶你去參加一個宴會。”
當我聽着他要帶我出席宴會,稍微有些驚訝。上次我在溫家鬧了笑話了,陳昊天當天沒有說什麼,但過了幾天,他的言語免不了挖苦,我也清楚那天自己確實鬧得挺大的,還認定了,之後,陳昊天可能要過段時間。纔會帶我出門了。
儘管我很驚呆,情緒控制得很好,知趣的應“嗯,知道了。”
“我下午六點就會到了,我不能陪你去選衣服,約周嬌媚陪你吧!阿巖會送你到宴會目的地的。”
我很想說周嬌媚在紐約,那裡有空搭理我呢?轉念一想算了吧,晚禮服的事情,我可以解決的,乖乖地應話,陳昊天就掛掉電話。
誰知星期五下午,門鈴就響了。我下了樓,看着身穿着白裙的周嬌媚,整個人都呆住了,她不是還在紐約嗎?怎麼就冒了出來了。還有她身後跟着三個女人,帶着大包小包走了進來。這個陣勢也太誇張了吧!
周嬌媚一邊往家裡溜進去,一邊抱怨着說道“你家那個是不是都習慣把我當奴隸了,原本我還打算去拉斯維加斯賭幾把,他的電話就打來了,非要我回來。我就連時差都沒有倒過來,就火急火燎趕回來了,要不是看在他是爲你……”
“什麼?他要做什麼?”我從冰箱裡盛出綠豆湯遞給周嬌媚不解的詢問道。
“沒有什麼了,什麼都沒有了。”周嬌媚及時止住了話,擡手看了下表,轉移話題說道“好了,你要試衣服了。”
然後周嬌媚拍了拍手,後面那三個女人就走上來,她們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就從箱子裡拿出一套又一套的旗袍在我身上比劃。滿眼都是豔紅色的,那個陣勢真的相當隆重,看着我頭皮都要發麻了。
我很少穿旗袍的,更鮮少參加穿着旗袍的宴會,有些好奇的問周嬌媚“今天大家都穿旗袍嗎?”
“嗯!“周嬌媚鄭重地點了下。
我按照她們的指示換了好幾套衣服,最終選了枚紅色的旗袍,大面積鑲銀光亮片和金線勾勒,顯得非常的雍容華貴,貼身的設計色勒出完美的曲線。
“就這套吧!”周嬌媚擡眸冷冷的瞟了眼,又道“雖然貴了點兒,還是物有所值的,比你之前試的好多了,反正又不是花你的錢,用不着心疼。”
我也挺滿意地點了點頭,年輕的時候穿旗袍,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現在年紀上來了,有了女人的韻味。不過我看着穿得那麼隆重的自己,皺了下眉,不確定地問道”這穿得太隆重了吧!這好像是結婚穿的旗袍。”
“這本來就是....”周嬌媚停頓了下,說道”人家都是穿旗袍的,還有你說宴會自然是要穿得喜慶一點,你穿得過於素白,也不尊重人。”
周嬌媚摸着下巴仔細看了下說“你的頭髮盤起來,也不用留劉海了,也用不着什麼繁華的裝設了,你有簪子之類的飾品嗎?”
首飾倒是有很多,陳昊天要是出席什麼慈善拍賣會都會給我帶上禮物,好似也有簪子,說着我就把首飾盒給打開了。
旁邊的周嬌媚眼睛都給瞪大了,湊過來,嘟囔着“哎呦,真看不出來那個傢伙對你那麼大方,這條鑽石項鍊看上了好久了,就是價格太貴了,後來我再去問就沒有了,原來他買了送給你了。你也太暴殄天物了吧,這些首飾能買好幾棟大樓了,你就胡亂地放着,也不懂得呵護,也就會陳昊天能讓你那麼敗家了。”
我有些納悶周嬌媚的態度轉變得那麼快,前天,她纔打電話痛批了我一頓。說了一大堆消極的話,現在明顯變了,我心裡有些不解,可當着那麼多人在,我也不好意思追問。
周嬌媚在首飾盒裡翻找着,看到了一個玉簪子,眼裡全是驚喜,還發出了哇一聲,我對鑽石珠寶有了解,但對玉瞭解並不深,主要還是玉的差值太大了,除非是行家,很難估量的。
看着周嬌媚那個樣子,看來這個玉簪子是有些來頭了。周嬌媚拿起了玉簪子遞給工作人員說道“你就用玉簪子幫她盤好伐,她妝容濃豔一點,懂了嗎?”
化妝人員打開了化妝包飛快地給我化妝,果然是專業人士,鏡子裡的變得越發精緻了,就像是一張精緻得挑不出缺點的畫皮。如今的化妝技術簡直就是第二次出生,只要你長得不算太醜,通過精心的裝扮,都會成爲美人。
周嬌媚揮散了工作人員,朝着我走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看嗎?”
我坦誠地點了點頭,周嬌媚坐在梳妝檯前點燃了煙遞給我“你要來一支嗎?”
我已經很久沒有抽菸了,漸漸就戒了,畢竟是有了孩子的母親了,總是當個好榜樣。我搖了搖頭勸道“你也少抽一點吧!”
“看來真的是賢妻良母了。”周嬌媚的話聽不出喜怒。
我微低着頭笑着說“你也知道的,我就是裝個樣子,但現在要裝得更像了,那是我的職位了,一輩子的職位了。”
“看來你是認定陳昊天了。”周嬌媚慢悠悠吐着煙霧,慢條斯理地開口。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就他了,我是打定要陪他過一輩子了,要學會理解他,原諒他了。”
周嬌媚點了點頭,旋即又一針見血地問“可你想過陳昊天拋棄你後,你該怎麼辦呢?”
一時間,我啞言了,居然找不話去反駁。周嬌媚深深吸了一口香菸,掐掉香菸,從梳妝檯站起來,看着我說“你怕嗎?”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以前我是怕的,總擔心陳昊天會拋棄我,擔心他不會愛自己,總是患得患失的。不過我想通了,還是先做好自己吧,先懂得愛自己,做好本分的事,若是那一天,他不愛我,他要離開我了。那也是她的損失,也是他的錯誤,因爲他錯過了一個真心實意愛他的女人,一個賢惠的妻子。
我回過頭看着周嬌媚,對她笑了笑,經歷了那麼多事,也見過那麼多別離,也明白有些道理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周嬌媚欣慰地笑出聲,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終於想明白了。祝你幸福。”
我一定會幸福的,或許我和陳昊天的婚姻並不會一帆風順,或許不能走到了最後,畢竟這個世界充斥着那麼多的變數,不過我會盡量讓自己幸福的。
突然門在外面被推開了,今天陳昊天穿着套裁剪精湛的唐裝,頭髮梳理得文絲不亂,明明那麼中規中矩的穿着,可那麼禁慾的穿着,身上還是充斥着男性的氣息,分明就是行走的荷爾蒙體,蠱惑心心魂的主。
他筆直直地立在原地,當陳昊天不笑時,看上起確實很冷漠,尤其是他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我對他嫣然一笑。我知道此時的自己肯定很美,。
果然,陳昊天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足足有三秒鐘,閃過驚豔的目光,也對我笑了,笑得亮晶晶的,迷人得要命,眼底也有着一汪的柔情。這個男人還是變了,他學會了柔情,他的眼裡也有了我。
若一個人愛你,你是感覺得出來的,若是你感覺不出來,那他並沒有那麼愛你的。
我大大方方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挽住他的胳膊,正打算說話,周嬌媚就跑到了我們之間,伸手就把我們兩個人間隔開來,她伸手就向陳昊天說道“紅包,你今天要是不給88888,休想把新娘子給帶走了。”
“什麼新娘子?”我有些反應不過來,錯愕地望着陳昊天,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陳昊天也沒有說什麼,就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紅包遞給周嬌媚,伸手就要把我給抱起來,誰知周嬌媚又伸手過來,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胳膊,顯然是不同意放人。
她蠻橫地說道“暖暖就我一個伴娘,你就給一個紅包就能打發了,好事要成雙,快點,再給多一個紅包。”
陳昊天很好脾氣。顯然是早有準備了,又從口袋裡拿出另一個紅包,遞給周嬌媚。可今天周嬌媚就是見陳昊天好欺負,不依不饒了,還要繼續討好。
陳昊天朝後面喊了聲“孩子們,你周阿姨不讓爸爸帶走你媽咪,你們還不快點來幫忙了?”
門再一次被推開了,曦之穿着紅色的唐裝,而曦月也穿着紅色的小旗袍,兩個人快步的往裡衝了進來,然後一個人抱着周嬌媚的腿,就是不肯撒手,朝着陳昊天就喊着“爸比,你快點把媽咪抱走啊!”
陳昊天趁機就把我整個人抱起來了,這個時候,我才遲鈍地反映過來,陳昊天是要去娶我了。之前,他說說過要辦婚禮的,但我也清楚自個的身份,還有圈子裡的名聲,就算是陳昊天爲我舉行了隆重的婚禮,也不會有多少人會真心實意的祝福,就不想再去折騰了,未料想他真的要辦婚禮。
陳昊天抱着了我,撒腿就往樓下衝,快步地往前衝刺,我隨着他哈哈大笑出來,彷彿我們都回到了年少時光,我們都是好玩的少年和少女,好似我們很早很早之前,就認識了彼此,,現在我們終於奔赴了婚場。
陳昊天把我放進了車裡,就催着阿巖快點開車,汽車在蒼涼而美麗的夜裡滑行,霓虹燈盡責地揮去城市的黑暗。這座城市的夜景是美麗的,到處都是璀璨的燈光,也許是太華麗了,纔會有那麼多人被它迷失了眼,迷失了心,我覷着一路的流光溢彩,以前總覺得太縹緲了,美得不像話,並不是真正屬於自己。
在這個諾大的京城,根本就沒有一處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根本就沒有落腳處,但此時此刻。我有了一種實在感,因爲有一個人正握着我的手,那雙手是溫暖的,寬厚的,能把我的整個手都包起來。
車子上了山,繁華脫去,周圍是那蔥蔥郁郁的樹木,我熟悉眼前的光景,那正是陳家老宅。因爲陳宅住着的地方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我的事情鬧得比較大,儘管陳父認了我,但我還是很少回來的。最多就是把孩子送回來。
我倒是沒有想到陳昊天會把婚禮現場設計在陳宅,我隨着陳昊天剛下車,禮花打開,從屋子裡走出了一大堆迎親的人,全都是我熟悉的人,陳家人,陳昊天的豬朋狗友,還有溫家人,就連思銘也坐在輪椅上出來了。
還有我名義上的母親,我很意外她也會來,我以爲兩個人徹底劃清界限了,我和她之前的母女之情是徹底清了。可她就站在人羣裡,擠着笑。
雖然我看得出她的笑容是勉強的,但她在努力笑了,我有些感動,也釋然了。我做不到原諒她,但已經把怨恨放下來了。或許永遠都不能親密了,因爲錯過了那段依戀的時光,但我慶幸她還在,她也來參加我的婚禮。
她走後,我做過很多夢,夢見過她很多回來的場景,最多地是她來到我的結婚現場,那麼多年過去了,夢終於是圓過來了。
在衆人的觀看下,陳昊天牽着我的手,走進了陳宅。我明白這一刻,陳家是真正的承認我的身份了,我是陳家的媳婦了。
陳宅重新佈置了一番,很有新婚的樣子,我看着溫馨的家,有點兒好笑,自己都是有了兩個孩子的母親,現在才舉行婚禮,可能明天又有不貴婦人嚼舌根了。說不定還會傳出我和陳昊天現在纔拿證呢,我是未婚先孕。
但那些都不在乎了,因爲每個女孩,她都幻想過一場婚禮的,浪漫又夢幻。我說不用舉行了,終究還是在意的啊!
曦之和曦月跑過來向我邀功“媽咪,我們爲了你準備新房,忙了好多天了。”
怪不得這兩個傢伙賴在這邊不肯回來,曦月繼續撒嬌道“媽咪,你要獎勵我哦,獎勵我看整天的動畫片好不好?”
“你又做什麼呢?讓你貼花,你都不會貼,拿着個娃娃。曦月,不要看那麼多電視,小心近視眼就不好看了。”曦之一本正經地教訓着妹妹,他已經快六歲多了,腦袋特別的聰明。
“我不要四隻眼睛,一點都不好看。”曦月嘟囔着喊起來,班裡有個孩子先天視力不好要戴眼鏡,總是被欺負。曦月也覺得可憐,總是說小潔可憐,但她也很愛美。小小年紀,就很懂得愛美了。
“那就不要看那麼多動漫了。”曦之又不忘勸了句。
我看着眼前的兒女,覺得真的好幸福。
婚禮的儀式是按照傳統的風格。鬧騰到了快十點鐘才消停,尤其是陳昊天那幫豬朋狗友,非要鬧着喝酒,說什麼還要鬧洞房,後來還是溫靖和沈喬安跑出來勸阻,那幫傢伙才安定小賴。。
太幸福了,總覺得,一切都只是一場夢。看着喝了酒,走路都搖搖晃晃的陳昊天,我悶笑,努力不讓他看出來我有多得意。
我剛進了門,彎下腰脫掉一隻鞋子。正要解開第二隻鞋。陳昊天忽地拉住了我的胳膊往回後退了兩步,太猝不及防了,陳昊天攬住我的腰,將我抵在了門框邊沿。
他捕抓到了我脣邊來不及消逸的笑問道“開心嗎?”
“開心”我不安分的小手,爬上他的胸膛。
我見他依然不爲所動,我的小手,得寸進尺的解開了他胸膛上的幾個釦子,爬上了他赤裸結實的胸部。
他板着臉又問道“那你該怎麼做了?”
在這種時候,在這種氛圍之下,要是不發生些事,那就不正常了,古人云不是有良辰美景嗎?雖然說。我和陳昊天都結婚那麼多年了,也不知道度過多少良辰美景了,但今天是不一樣的。
我狠配合地說道“你讓我開心就讓你開心了。
他忽然一震,咬牙,彷彿在忍耐什麼難耐的痛苦一樣。我的小手靈活的一路下滑,他冷抽了一大口氣,宋暖暖……你太大膽了……越來越大膽了”
“對你一個人大膽,不好嗎?……”我附在他的耳邊,故意用暗啞的聲音說着。
“不過我喜歡”他賤賤地回了句。
他的理智全面棄守,狠狠吻住我的脣,緊緊貼纏的身軀沒有空隙,吻出沉蟄的火苗。我被推擠在沙發。而旗袍被掀起,任他在我身上烙下一道又一道的吻痕。
空氣里布滿了以後的氣息,我縮在他的懷裡,臉上的紅暈象天邊的彩霞,因爲激情,也因爲羞愧……剛纔我按奈不住的呻吟簡直可以掀掉整個屋頂……
不知道有多少左鄰右舍聽到了……羞愧……
“是不是弄痛你了?”他揉着我的頭髮,寵溺有加,和剛纔“野獸”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他現在也學會了事後柔情,進步了好多。
“有點點,就是其他人會不會聽見?”我的臉更紅了,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很痛。也很快樂。
我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赤裸的胸部上,嘟着嘴巴。
“抱你回牀把,讓你好好休息一下。”他打橫把我抱起。
一邊往回走,我一邊心情大好,又逗弄他,“今天就夠了?”
他冷抽一口氣,將我放在柔軟的牀塌上,面無表情。
但是,他的身體卻起了反應。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今天下午不是沒有吃飯嗎?”想起身離開。
我卻勾着他的脖子不放,繼續逗他,“你確定自己吃飽了?出差快半個月了。”
身體反應根本騙不了人,他纔剛穿上的內褲,現在已經快要爆炸。
“不吃了!”低吼一聲,他吻住了我。
晚餐又沒有了……
火熱在臥室裡繼續上演。
勾引他,非常非常有成就感。
昨天晚上,我們兩個人都很激狂,做到我的骨頭都快散了架,他才放過我。
兩個人累到極點的人,睡到中午,腳依然勾着對方的腳,太陽曬到屁股上也不管。
有種天荒地老的感覺。
有種有情飲水飽的激情。
“鈴——鈴——”客廳的電話一直響着,從早上一直不間段的響到現在,我們誰也懶得理會。
而他的手機,也早已經關機了。
終於換我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