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原因,陳氏長期被外戚掌權,這點兒與古代的霸權極其相似的。只要利益和霸權遭到分割都會引起不滿的,我沒有野心去掌管陳氏,甚至陳昊天提出讓我去管陳氏名下的宏泰基金,我都拒絕了,專心管着自己飯店好了。
不過有一件事,仍是耿耿於懷的,那就是陳氏爲什麼會突然就好了,難道真的是王父搭了一把手,那麼陳昊天不是欠下王亦佳更多了。最近這段時間,王亦佳格外的安分,安分得我都忐忑不安,人對自己莫知的東西,總是格外的忌諱。
可陳昊天表現得很淡然,由於上次我哭述了一番,陳昊天對我格外好了,還親自陪着我去看美國看杜瑜恆做手術。
在澳門那段時間。杜瑜恆陪了我整整四年,陪着我從憂鬱症走出來,看着一點點重拾信心,看着我一點點變好。他是除了陳昊天,陪着我度過最長時間的異性了。我們的感情又像是親人,又像是愛人。
在後來他說出自己是撞了父親的人,我認爲再也無恩,也無仇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他能平安的,他最後能收穫幸福的。所以在杜瑜恆被推入手術室時,我的心是亂的,亂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在走廊來回走動,陳昊天卻不似以往般醋意大發,再也沒有質問我心裡是不是也有杜瑜恆。他走過來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勸道“沒事的,杜瑜恆不會有事的。”
我擡頭看着他的眼。看出他是真心實意地關心,再也沒有嫉妒之意。心口變得暖暖的,再也不隱藏什麼情緒,整個人都依偎進入他的懷裡,說“我很緊張!”
陳昊天擡手輕輕地揉着我的發,寵溺的注視着我,在那一刻,我很確定眼前的人。就是我要攜手一生的人,就算他日後沒落了,變得老了,不再英俊了,他有了老年人的各種毛病,我都會不離不棄,永遠都陪在他的身邊。
經過漫長的一晚,杜瑜恆被推出了手術室,他的情況不是很好,陷入了昏迷狀態,若是一個星期後,他無法醒過來,可能就要一輩子都以來着呼吸器,
那一個星期,陳昊天陪着我走遍了紐約所有的教堂,他陪着我禱告,陪着我難過,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遍又一遍地對我說,沒事的,一定會好的。
也許上天還是垂憐善良的人,杜瑜恆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早上醒來了,他望着我溫柔地笑了,一如初見的溫柔,就像是楊柳湖面,四月的泉水。
我也朝着他笑起來,好似穿越了時光,我們又回到了最初相見的場景。我的頭微微往頭揚,靠在身後陳昊天的懷裡,淺笑着說“你醒了,我們明天就要走了。”
我身邊的那個人還是陳昊天,愛得人始終是沒有變的。這個時代變化那麼快,大家都來去匆匆的,而我也陷入了類似的迷惘之中,認爲沒有誰是不可以取代的,但總有個人是夢裡久久不能釋懷的人,他在你的心裡紮下了根,忘不了的。
“嗯呢!”杜瑜恆整個人都很虛弱,他尤其無力的應了聲。
我把白玫瑰插入了花瓶,也沒有多說什麼。拉着陳昊天的手就往外走了。陳昊天狐疑的問“他醒了,你不想和他說些什麼嗎?我想出去抽一根菸。”
“那我陪你去,我也去抽跟煙,我都好久沒有抽過煙了。”我撒嬌着纏着他的胳膊,想起他曾經霸道的說自己討厭女孩子抽菸。、
“那算了吧,我不抽了行嗎?你也別抽了。”陳昊天滿是無奈,還有眼底掩藏不住的深情。
第二天早上,我和陳昊天就飛回了回去,一下飛機,阿巖就向他報告工作,下午就有了會議,他就連家都沒有回,直接就去了公司。
後來我從阿巖的口中才得知,他根本就沒空,那幾天特別空閒,只因爲他撂下一句,自己要去休假的話,就把手機都給關機了,股東根本就找不着他。公司那邊堆積了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處理呢。
於是接下來,一個星期,他就加班加點,根本沒有時間回家了。
下午還是陽光燦爛呢!入了黃昏就下起了傾盆大雨,我站在窗臺前,看着雨水如注地下着,花園裡的秋菊被暴風雨的掃蕩下,可憐兮兮的埋着頭,東倒西歪,不成樣子了。真有一種
“暖暖,陳先生打來電話。”保姆從背後叫住了我,她的嘴角含着笑,有點打趣的意思。
這個保姆和她呆久,也熟悉了,她不再張口閉口宋小姐了,可對於陳昊天,她還是喊着陳先生,私底下,她說自己都四十多歲的人,見到陳昊天,心裡也有點毛毛的。
那麼多年過去了。陳昊天收斂住了年少的飛揚跋扈,興風作浪的作風,但隨着歲月的沉澱,但身上的霸氣隨着時光堆積,一般人見着他,真的很害怕的。
她拿着電話站在了一邊,我走過去接過了電話,電話那邊有的喧鬧,還有陳昊天和一個女人的交談聲傳了過來。
“暖暖,你打扮一下,今晚我和你去溫家吃晚飯。”
提及溫家,我沉默了,一時無解,他怎麼會想着帶我去溫家,他也清楚我不太善於應酬,很少帶着我出去的。
他耐心的等待着我的答案,一會兒後,我應了一聲“好啊!”
“六點半,我回去接你。”
當掛了電話,大腦浮現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我的眉宇不由自主地皺了,不知將要以怎樣的態度去面對不久發生的事情。
因爲是參加家宴倒不需要濃妝,我化了一個淡妝,把自己的頭髮挽起來,露出白嫩的脖子,人長胖了,還有有一個好處了,變得白了不少。
在衣間裡挑了一條得體的紫色長裙,再戴上了一條珍珠項鍊,又穿上平時少穿的十幾釐米的高跟鞋,因爲要配上陳昊天的審稿。
我朝着鏡子裡的自己笑了,果然女人都是需要打扮的啊!
我剛磨蹭好。陳昊天也回來了,他的身上是一套深黑色的西裝,確實紫色斜紋領帶,倒像是情侶裝,很搭配,我和他相視一眼笑了,意思彼此都懂得,兩個人正是有默契。
我朝着他伸出手,他握住了,在我的臉頰親了一下“你很漂亮!”
他很少會誇獎我的外貌,聽到了他的讚美,本來就浮着的心就飄起來了,我的手撫上了他的臉,也不忘也誇了一下“孩子他爸也很帥氣。”
我喜歡孩子他爸這一個稱呼,當然了,也是因爲我無聊時,看着韓劇,聽到女主角喊孩子他爸就覺得很溫馨的稱呼。
溫家的住處比我想象中豪華,有過之而不及,簡直就是一個城堡,屋子裡面的佈置精緻得讓我連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害怕碰到周圍的擺設。一大堆人迎了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外國男人向着我們行了一個禮,用很標準的中文說“陳先生。宋小姐,老爺和少爺正在客廳等着你們。”
我忍不住瞄了男人幾眼,心裡猜測着他應該就是英國管家吧!陳昊天低下了頭在我的耳邊低語着“若是你喜歡,我們也請一個英國管家。”
再看男人連走路都規規矩矩,我急忙搖着頭“不用了!”
雖然英國管家很周到貼心,不過整天都對着他謙和有禮,還有略帶着死板的樣子,我瞧着都覺得很累。
我們到了客廳發現溫坤和溫靖不知因爲了什麼。就爭吵起來了,不是那種粗聲大氣的罵着,但是氣氛不怎麼對勁。
見到我們到來了,溫靖站了起來客氣地笑着說“來了!”
溫靖掃了我一眼,臉色更加陰鬱了,目光轉移到了陳昊天的身上,和緩了一些“昊天,你也來了。”
我和陳昊天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邊。而我們的對面就是溫家父子,管家端來了清幽的綠茶,清香的氣味在空間裡漫散開來,撲進了?子。
局面倒不是看上去那麼輕鬆,陳昊天端起了茶,抿了一口,我的眼睛望着漂浮着的綠茶,心思也變得有點沉重。
陳昊天合上了茶蓋。垂下的睫毛揚起,精光透了出來,旁邊的陳哥從包裡掏出了兩份文件放在了茶几上,然後一聲不發地退回了一邊,陳昊天看向了溫坤,語氣帶着尊敬“溫叔,這是股份轉讓書。”
溫坤望向了我“暖暖,你同意了。”
什麼?我都嗎,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了。溫坤笑着說道“做我的女兒啊,阿靖不是認你當妹妹了嗎?”
啊,我有些遲疑地應了聲,想了想,我還是點着頭,之前陳昊天就說過讓溫家認我當女兒,可能陳昊天想讓我在這個圈子裡挺直腰板吧!
嫁給陳昊天。要想再不是他的絆腳石,我需要溫家女兒這一個身份。那怕只是名義上的,也會好聽很多。
溫坤認真的看了合同,正想要簽字,藍馨從樓梯下來了,管家恭敬地喊了一下“夫人!”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米白色的休閒服,整個人比上次我見到的時候,瘦了許多,少了妝容的她,顯得憔悴了不少。
我轉頭正好對上她的眼,時間在這一刻是凝住的。
她扶着樓梯扶手的她,表情很複雜,一開始是驚訝,隨後是深沉,最後是淡漠,顯然溫家父子都沒有告訴她。我到來的消息。
溫坤擡頭關切的問“你的身子好點了?”
“燒退下去了。”她的語氣少了尖銳,平和了許多“我上去換一下衣服。”說完,她就要上樓,溫坤喊住了她。
她在我的對面做了下來,我終究做不到忽視,很艱難地露出了一絲微笑,她也得體地笑了小。
本來不怎麼和諧的氣氛,藍馨的加入。變得更加奇怪了。溫坤主動打破了尷尬“以後暖暖,就是我和你的女兒了。”溫坤的語氣沒有太多的情緒,不過給人一種不可以否定的果斷。
藍馨臉上的表情凝了一下,漂亮的柳葉眉鎖住了,我所有的感覺器官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耐心的等待着她要說出來的話,輕啓着紅脣,我也不懂是爲什麼。就是很緊張她,我對她有種很不一樣的感覺。
她那溫婉的面孔閃過一絲愕然,蹙了蹙眉,我看得出她不是很樂意,我以爲她會拒絕的。
當耳朵傳來一個哦!我非常不相信,還以爲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焦點鎖住了,定格了,藍馨拿起了文件。仔細地看着,直到翻到最後一頁了,她的嘴角輕挑“昊天出手果然大方啊!你居然同意把中東的黃金地,也讓我們去分一杯羹。”
她的話不知是讚美還是貶義,這一些人說話就是費勁,一句話含着多重意思,讓人猜來猜去。
陳昊天似笑非笑地應着“值得!”
值得,很簡單的兩個字。卻給人一種堅定有力的重度感,壓得心頭沉沉的。
“既然昊天都認爲值得了,這一場只賺不虧的生意,我們有什麼理由不做,你說是吧!坤哥!”藍馨說完,探向了溫坤,聲音是柔和的,。
從上次溫靖和陳昊天的對話中,我明白溫氏的第二掌權人就是藍馨了,一個女人嫁入豪門,大部分的人都選擇安安分分的當一位少奶奶,而藍馨卻參入了商場的爾虞我詐之中,這一場獲大利益的交易,她身爲溫氏的女主人答應,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我剛纔想多了。
簽字蓋章,一切都順利進行,當晚,我就以溫家女兒的身份吃了一頓晚餐,溫家算是個書香門第,繁重的禮儀,讓我有無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