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的,我之前就知道他生病了。有好幾次我是想着告訴我的,最後我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陳昊天拋下的話,讓我心裡一點點的幻想都打破了。一下子太多的事情,我根本就無法去接受,也沒有辦法去消化了,我都不知道,我應該怎麼去處理一切了。
在衆多的思緒裡,我只捉住了一點,我瞪着眼睛,質問着陳昊天“你爲什麼不告訴我?”我的聲音幾乎是尖音的,拔高了音調。我的話顯得我此時多麼的尖酸刻薄。
我的質問終於把陳昊天刻意抑制的怒火點着了,他猛地回過頭,他那雙冰瞳看着我,讓我的心驚慌地顫抖着。那光芒太冷冽,帶着凍氣,毫不留情面地將我製成‘急凍人’。哈!他乍然發出一個冷冷的嗤笑,脣畔牽引着詭異的弧度,那樣的笑,我看着都覺得可怕。
我的身子往後移了一下,我眼前的陳昊天又變成了我完全並不熟悉的樣子了。
“是啊!我當時是應該告訴你的,按照你的心軟的性子了,只要你知道了杜瑜恆生病了,肯定會離開我的。杜瑜恆爲你做了那麼多事,我承認自己也是做不出來,我沒有他那麼無私,我自私得想要成全自己,想要把你留下來。我是個卑鄙的傢伙,這點我是承認的。可暖暖,你憑什麼質問我?你用什麼身份來質問我?現在我告訴你了。因爲你該死的愧疚感,你現在是不是要馬上飛過去找他啊?宋暖暖,你記住你的身份,你”陳昊天的怒火來得太徹底直接。如同閃電雷鳴,我被震住了。我只能木木的看着陳昊天。
陳昊天的質問聲,一聲比一聲尖銳,如同鋒利的刀子割着我的耳膜,他接着又說道“暖暖你現在清楚我是你丈夫嗎?”
陳昊天自己問完了那一句話,他自嘲的笑了笑“我沒有那麼大的寬容度,能很從容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爲了另一個男人哭泣,爲了另一個男人來質問自己。”
他拋下了這些話,利索的轉身,那隻染血的手猛地拉開了門,他頭也不會地走了。他的離開很果斷,他的身子也是背對着我。
怦!一聲,巨大的關門聲在寂靜的房間裡盪漾着,我看着早就走人的大門。
我以爲自己的眼淚已經乾枯了,可是眼眶裡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我並不想事情會變成這樣。陳昊天和杜瑜恆都是我不想傷害的人。但是最後我還是傷害了兩個人。儘管我一點都不想。連我自己都惱恨自己。
更多的來源於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了?陳昊天告訴了我,我想要的答案。爲什麼,我的心會會那麼難受。
我的雙手抱住了膝蓋,頭埋在了兩腿之間,我眼淚一滴滴地掉下來。陳昊天的嘴角的嘲笑在我的腦海裡浮現着,還有他那雙看着我,如同陌生人的眼神。那樣的目光。我感知要失去了什麼,而我卻是無能爲力。
我的大腦很亂,有陳昊天的,杜瑜恆的,還有宋佳佳說的話,大腦好像在下一刻就要爆炸了。
我躺在了牀上,閉上了眼睛。?暗來了,大腦的條理更加清晰了。一片片的的記憶碎片拼湊成完整的畫面,得出了完整的答案。原來答案是那麼的簡單,也是那麼的殘忍。
2年前,杜瑜恆就查出了自己患有癌症了。所以才急着要拍婚紗,還有他那種情況之下,又怎麼可能會出軌宋佳佳呢?他是個多麼乾淨純粹的人。他分明是故意設計好的,逼着我離開他,回到陳昊天的身邊。
而我暗自慶幸這種事情發生,因爲當時我愛的人就是陳昊天,所以我心甘情願地回到了陳昊天的身邊,過着自己想要的生活,還生了一個孩子。
怪不得那個時候,他說自己不會參加孩子的滿月酒了,因爲他正在治療,那是癌症了,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好了,我想着就忍不住就想要給自己抽上一巴掌。
自古就有秋天多別離之說,可能秋天的蕭瑟吧!今年秋天如期而來了。我坐在病牀上,聞到了迎風而來的菊花淡香,陽臺外面的花園有一大片的菊花。昨天我看到菊花都嬌豔盛開了,人的喜怒哀樂和它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的睡眠狀況不是很有,有輕微的精神衰弱,也有些貧血,本來病情不算嚴重的,但醫生說是爲了我的健康,要我留在醫院觀察一段時間。儘管我並不喜歡醫院,卻也到了愛惜健康的年紀了,於是就乖乖聽從醫生的安排,待在醫院。
其實我也是心情太複雜了,暫時不懂該如何面對陳昊天。
我合上了自己手裡的書,看向了外面,阿英正往花瓶裡面換上新鮮的玫瑰花,看到我看向了外面,她的手拿着花問“少夫人,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外面?”
我回頭看着阿英,搖着頭說“阿英,我和你說過了很多次了,叫我暖暖就好了。”
可能是沒有金貴命,每次我看着與自己年紀相仿的阿英喊自己少夫人,總是不怎麼自在。
阿英笑着點頭說“是!”,可是再一次開口,她還是叫着少夫人。我就不再說什麼了。
阿英一邊幫我收拾病房,一邊和我閒聊着。內容大部分都是圍繞着曦月的。
我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宇,我偏頭看着阿英,我的嘴巴動了一下,我很想問有關陳昊天的事情,想問他最近在幹什麼了。
自從那天爭吵後,陳昊天只是囑咐醫院好好照顧我,他就消失不見了。我也是知道,他是生氣了。他的生氣理所當然,而我卻對此無能爲力,我還在爲另一件事而煩惱着。
那天后,我試着聯繫杜瑜恆,但是我根本就聯繫不上了。我又想起那天杜瑜恆堅持把我送回去,後來自己又說了那些狠心話,逼着他忘記自己,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如今想一想,我覺得自己格外的狠心。恨不得給自己抽上一巴掌。
有時候我也是想若是我打通了電話,我又能和杜瑜恆說什麼呢!開口問你好一點了嗎?還是對自己的行爲道歉呢?.
.我都不清楚,我該說什麼,也該做一些什麼。罪孽太深重了,我都不知從那裡去彌補,只能乾坐着。
有人敲門了,我看向了門口,心裡有着期盼,我和陳昊天兩個陷入了冷戰,這個冷戰有點奇怪,我埋怨陳昊天不告訴我杜瑜恆的時候,但是我現在已經是陳昊天的妻子了,看上去是我的不對,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任由自己的心備受煎熬。誰都不想爲另一個人低頭,賭着心裡的那一口氣。
門打開了,宋佳佳走了進來。我見到是宋佳佳意外的,隨後只是淡淡的笑着,我終於明白宋佳佳對我的憎恨了。
宋佳佳對我的笑視而不見,隨手將一個水果籃遞給我說道“你老公要是問起,你就說我來過了。”
原來是陳昊天把她逼過來的,我開口喊住了她,阿英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下我和宋佳佳了,宋佳佳雙手交叉環繞在胸前,冷睨着我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的手扣緊了自己病服的下襬,我的心裡醞釀了許久纔開口問“他現在怎麼樣了?”
宋佳佳的嘴角嘲弄地笑着反問“你說肺癌能怎麼樣呢?”
宋佳佳的話在我忐忑不安的心,扔下了一顆炸彈,我原先想要問的話,想要探知的事情都問不出來了,我僅能看着宋佳佳,望着她眼裡對我的怨恨,而我只能??地接受她的怨恨,連反駁的理由都沒有了。
我低下了頭,宋佳佳苛刻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如同小時候,在考試上,作弊了,被老師叫進了辦公室。那種愧疚和不安讓你覺得擡起頭都是一種很困難的事情。
時間彷彿就停在了我們之間,我聽見自己時而加速,而是沉重得快要停止跳動的心。
終究我的沉?激怒了宋佳佳,怒火把她所接受的良好的禮儀都燒燬了,她擡起了自己的右手想要往我的臉上打來。我感覺到了巴掌扇動的風,我一動不動,我自己應該接受那一巴掌的。可是很久後,那一巴掌都沒有扇下來。
我側臉看着宋佳佳,她的臉上有着一種刻意抑制的怒火,不甘,更多的是嘲笑,她的手慢慢地垂下了,最後,她像一個瘋子似得,自己笑了起來,她笑得很大聲,笑得眼淚都來了。
而我就那樣看着她笑着,她的笑聲很猙獰。我也不懂怎麼回事了,看來自己的人情世故糟糕透頂了。以前這個看着我目光帶着期盼與敬仰,如今也變成了怨恨。
我的心被她的笑聲扎疼了,一根又一根的針扎進來。我的心每一次的跳動都是伴隨真疼痛。
很久很久後,宋佳佳笑累了,她停住了笑聲,她擡手擦去了自己臉上的淚,她坐在我的對面盯着我看,她說“暖暖我真的很想狠狠地打你一巴掌,但是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以什麼身份,什麼資格去打你。對於他而言,我就是陪着他演了一場戲,以朋友的名義陪在他身邊,爲他不值得的不平都沒有資格。”
這個答案實在我的預料之中,也在我的預料之外,我還是問了出來“你們真的沒有發生什麼嗎?”
“你認爲呢?你認爲他會碰我嗎?我還故意讓人往酒水裡加藥了,他寧願自己泡在冰水裡,他也不碰我。”
宋佳佳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擡起自己清明的眼瞳看着我說“暖暖,我承認我是嫉妒你,厭恨你。你知不知道杜瑜恆生病的時候有多痛苦嗎?化療有多痛苦嗎?一次的化療,他都得承受着從腳丫到全身的疼痛。在那一段時間,你知道杜瑜恆是怎樣熬過來的嗎?他每一天都聽着手機裡你的錄音,還有存在手機的照片。爲了減少你所謂的罪惡感,都不讓任何人告訴你。他在夢裡喊着你的名字的時候,他對你念念不忘的時候,你卻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你還要生孩子了。他終於可以出現在你的面前的時候,你卻爲另一個男人失望難過。暖暖你捫心自問,杜瑜恆對於你是什麼?他不過是你被陳昊天拋棄不要的代替品,不過是你孤獨的救命草,在有了更好的選擇,你就會很快拋棄他。
宋佳佳的聲音越拔越高,聲音也是越來越尖,她還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再一次被憤怒包圍着了。
宋佳佳的質問太犀利了,我忍不住開口問自己辯解“我對杜瑜恆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沒有把他當作孤獨的救命稻草,我....”
我開口要解釋,但是我覺得自己的解釋是那麼的空洞。
內心的一個聲音誠實的告訴我,杜瑜恆是在我最孤獨無助的時候出現的,而我緊緊地捉住了他。我太需要一個人給予我疼愛和溫暖,若是我遇到的人不是杜瑜恆。而是另一個人,我也會靠近他,接納他的。
最後我連爲自己解釋的理由都不存在了,剩下的是自己對自己的厭恨,原來我是那樣的一個人,一個受不了孤獨和寂寞的女人。
宋佳佳見我不說話了,她拿着筆在我的雜誌上飛快的舞動,沒有多久,她撕下了一張紙放在了我的面前“這是他治療的地方,你要是有一點點的良心,就不要躲在這裡,假裝什麼事情都和你無關!若是你能繼續若無其事當你的陳太太,你可以把這張紙當作垃圾扔了。”
宋佳佳說出的話,我感到了一股無奈的挫敗感,還有可悲。我想說一些什麼,卻發現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說完,宋佳佳轉身就走了。
我低着頭,眼睛直直地看着紙張上的英文字,我的大腦盡是浮現那些英文字,我就那樣看着很久後,我才伸手把那張紙拿到自己的手上。
陳太太,一個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頭銜啊!曾經我是連想都不敢得想,我非常清楚,我要是真的去找杜瑜恆,那無疑就是在我和陳昊天已經僵住的關係,加上冰塊,徹徹底底地凍住了。
可是我又能若無其事嗎?杜瑜恆出事故的事情終究還是和我有關係,就算是事情和我沒有關係,杜瑜恆截肢了,我又能無動於衷嗎?
我的手緊緊地捉住了那張紙,長長的嘆了一聲,我伸手拿了電話,電話在手裡捏着很久。手心都冒出了汗,我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地抖動着。
最後,我還是按了電話,電話的那一邊響起了很久,都沒有人接,直到電話的那一邊傳來機械的聲音,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我把電話掛了。
近來陳父宣佈把自己手裡所有的股份都轉給陳昊天了,還有陸陸續續的股東家裡出事了陳氏真的是變天了。
阿英說他忙得連家都沒有回幾次了。總是在兩天三地奔跑着。陳昊天不會是爲了感情,而讓自己慢下前進腳步的人,他向來都是公私分明。
而我不清楚對於陳昊天。臥室裡沒有等待他回家的那個人,家已經缺少了讓他停下腳步的因素了,相反的,他只能通過工作來?痹自己。
我望着電話裡標註的丈夫兩個字,心裡好像是被挖出了一個洞,裡面的血冒了出來,疼痛着卻是無能爲力。
空氣間還殘留着淡淡的香味,縈繞在我的鼻翼間,我睜開了眼睛,淚水沾在了我的睫毛上,一滴滴的水珠。不大,就是春天的雨滴在花朵上,若是不仔細,看不出來。
今天宋佳佳的話一直都在我的大腦裡盤旋,平時早就睡着的我,今晚睡得模模糊糊。
昏昏迷迷中,我聽到了有人在說話,那個聲音讓我大腦頓時間就清醒了。我想張開眼睛,但是眼睛好似被?住了。我感知到牀邊有一個人坐下了,那種熟悉感讓我不用猜就知道來的人是陳昊天,我用力翻了一個身子想讓自己起來。但是我的身子軟綿綿的,動都無法動。可能是今天晚上吃了藥的原因吧!
我的意識變得很清晰,可是身子就是動不了,我聽到他均勻而沉穩的呼吸聲,還有感知他落在我臉上的目光,我很努力地想張開眼睛,但是我什麼都做不到,於是我就什麼都不做了。
那道目光停在我的臉上,那種柔和的目光讓我的心都疼了。也許我曾經在某一段時間對杜瑜恆動心了,也許我喜歡過杜瑜恆,但是此時此刻我很明確,我愛的那個人就是陳昊天,他是我的丈夫,也是我孩子的父親。
只是我對杜瑜恆的抱歉,我對他造成的傷害,那一道坎,我有怎麼能捱過去呢!自責讓我的日子越來越難受,那種窒息感讓我呼吸都覺得好睏難,壓抑得心跳都是緩慢的。
我不想傷害杜瑜恆,更不是傷害陳昊天,其實我也清楚現在這樣的我,對陳昊天何嘗不是一種傷害。可是我又能怎麼做。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繼續當着陳太太,在人前笑着,心裡只會越來越猶豫和內疚。
我不是什麼聖母,也沒有那麼多廉價的愛心,但是杜瑜恆是曾經呵護過我的人啊!
身邊的人動了,靠近的溫度,我的手被他握在了手心,他的手掌有着獨屬於他的微涼的溫度,他握着我的手好一會兒,然後他把我的手放進了被子,隨便把被子拉高了一下,他的嘴角很自然的說了一句“都是孩子的媽的人了,睡覺都不懂得安分一點。”
那句話幾乎是貼着我的耳朵說出來的,不似什麼溫柔的話語,在聽到那一句話時,我的心猛地抽動了一下,然後是鋪天蓋地而來的疼,從腳丫開始向全身蔓延開來。疼得我的眼眶裡都盈滿了淚。
被子裡的手握緊,我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的呼吸發出異樣。身邊的人沒有注意到我的不同,他重新坐了下來。仍是看着我的臉,很專注的眼神、
他靜靜地看着我的臉,而我身體所有的器官都??地關注了身邊人的一舉一動。
空間靜的就聽到我們的呼吸聲,我們呼吸着同一個空間的空氣,心也在這一刻靠近了幾分。他低下頭輕輕的吻了下我的額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了呢?”
眼淚從眼角滑落,我裝作翻了個身,背對他,掩藏住了所有的情緒。陳昊天沒有多說什麼,仍是專注的凝視着我。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手機發出了震動。他起身了,那是他遠去的步伐,我還聽到了擰開門的聲音,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後走了出去。
在門關上時,我的眼睛突然間睜開了,我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是模糊着的,漸漸地我的視線才清楚了。我偏頭看向早就沒有人影的門外。
空間還瀰漫着松木的
+的香味,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彷彿他還是在自己的身邊。身邊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很理智地說出一百個我和陳昊天不合適的理由。但是你愛上了那個人,所有的理由都不再是理由了。
這兩年來,我盡力去扮演好陳太太的角色,好孩子的角色,努力吧自己隱藏起來,那怕是面對王亦佳的事,我都憋着自己容忍下來。兩個人都保持着表面的和睦。
比如我不喜歡應酬,身爲陳太太註定是和應酬掛鉤,剛開始,我還會參加,後來陳昊天看出問題了。就儘量不要我出席了,但是他一個人出席宴會,免不了受到很多閒話。還有陳昊天的工作太忙了,儘管他很努力的擠出時間,可很多時候,兩個月裡,他在家最多就是七八天。聚少離多,我作爲太太是應該理解的。他以前脾氣很壞的,動不動就摔東西,現在也改了過來。我們都在改,都在容忍彼此。
但是杜瑜恆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導火線把我們一直都可以隱藏好的矛盾。一點點地冒了出來。
我和陳昊天好像是一個南極和一個北極,大家都盡力靠近自己,但是太近了,南極會覺得太冷了,全身都冷得顫抖了,北極發現太熱了,冰塊都化了,有些人真的不適合,偏偏就糾纏在一起了。
長長地嘆了一聲,我翻身向裡,盯着花瓶裡的桔梗,那是陳昊天帶來的吧!
婚姻註定不會是戀愛的純粹,它也少了愛戀的激情和憧憬。婚姻是一個家庭,也就是兩個人完全獨立的人,慢慢地融合在一起,逐漸磨平自己的菱角,往對方靠近。若是可以融合,那就是可以生活着一輩子,若是不可以,那麼菱角相互折磨,傷害對方。婚姻註定不會只有甜蜜的。
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婚姻總是有着它憂傷和無奈的一面。
本來打算昨天完結,發現有些情節要寫出來,不然故事不完整,儘快完結了,賣個萌,請給多我一點點時間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