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陳父和我坦白之後,我總是心有餘悸地,坐立不下了,我太明白子欲養,而親不在的傷痛,實在不願陳昊天遭受同樣的經歷,可陳父又交代我不要說,真是左右爲難,也是怕將來陳昊天知道了,他會責怪我。。
我推開了浴室的門走了進去,一進浴室,只見陳昊天頭枕着浴缸邊沿,右手隨意地搭在了浴缸的邊沿,他懶洋洋的閉上了眼,可能由於水熱的緣故,他的臉頰泛起了輕微的紅暈,臉頰冒着細小的汗珠,沿着他的下巴往下掉。
可能是聽到了腳步聲。陳昊天漸漸睜開眼睛,看着我“是你啊,你怎麼來了?”
水霧在屋子飄蕩,顯得人都有有點不太真實,我只是應了一聲,之後就走到了他的身後。把手搭上去,頗有經驗地按揉着他的肩膀和脖子,低聲問他“肩膀累嗎?我見你老是揉着自己的肩膀。”
他笑着望着我自嘲“前段時間太忙了,可能是有點累了,尤其是脖子那裡,早上起來有點僵硬。我好似真的老了,再也沒有什麼雄心壯志了。以前我就想着靠着自己的本事,做出些事情,我要把老頭子比下去,要把他氣死了。哈哈,其實。想一想過着平常的生活也不錯,我是不是變得不知上進了?”
我用力地按了兩下他的肩膀“人家男人四十都是一朵花?如今的小姑娘,就喜歡三四十歲的大叔呢?別說泄氣話,盡人事,聽天命。陳昊天,你信命嗎?我總覺得是你的,終究屬於你的,不屬於你的,那怕再努力,再掙扎,也不會是你的。”
他又閉上了眼睛,淺淺地笑着說“以前我是不信命的,最瞧不上這種命定的說法,現在倒是信了,可能是太懦弱,纔會信吧!”
忽然,他抓住我的手,恢復了他玩世不恭的笑臉“我是覺得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所以你就成爲了我今生的冤家,盡是來折磨我的。”
我有點不太明白陳昊天話裡的意思,很懵懂地望着他。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嘴巴里,重重地咬了一下“我光着身子躺在這裡,你就穿着單薄的睡衣走進來,我就只能光看,不用碰,那不是來折磨我嗎?考驗我的定力嗎?”
我終究是喜歡這個樣子的陳昊天,那樣看上去活潑多了,更有活力,看不了他難過。看不了他頹廢,陰鬱,那樣會心疼,會難過,這個就是愛情。
一聽他說這種話,陰霾馬上就消去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笑着說“這個是什麼難事,別說得自己多麼的正人君子,你這種強迫人的事,幹得還少嗎?就跟個土匪似的,不管不顧,非要不可。”
陳昊天可能是想起自己幹得好事,自己都忍不住大笑出聲,回過頭望着我“那你不是也很喜歡嗎?別說得光是我自己快活似的,你們女人就是的,分明自己也舒服,老是說人家佔便宜。”
我看着他認真的問“你真的想要?”
只要他說想要,我會脫衣服的,我們相處的時間不短了。陳昊天明顯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摸着下巴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打量着我,不確定地問“你真的會脫?”
這個問得太直白了,那怕我都做好了心裡準備,都不免愣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不過還是解開了睡裙的繫帶,在他的面前脫衣服,這個場景讓我想起了,他趾高氣揚地命令我脫衣服的場景,那時就覺得他很討厭,恨不得拿刀子來捅他。
就在我撩起了裙子。陳昊天從浴桶裡走了出來,抓住了我的手,抵着我的額頭“每次都覺得我找你,就是想要和你那個,搞得我就跟個種馬似的。算了,我也知道你特殊時期,你就不要來招惹我了,今天老子就要做個正人君子,柳下惠。”
陳昊天騰空把我抱起來,又把我放入了被窩裡,把我緊緊地抱住,親了下我的臉頰,就命令我要睡覺。可是他睡得明顯不是很好,來回地翻轉着身子,時不時就湊過來親我一下,
本來心緒不寧,就是睡不着,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再加上陳昊天那麼鬧騰,就別想着睡覺了。我們都轉了個身,面面相覷,眼睛對上了眼睛,陳昊天惱怒地揉着頭髮,不滿地說“睡不着!”
我心裡想着陳父的事,那裡睡得着呢。也老實地回答“我也睡不着!”
陳昊天又把我摟緊,手明明是不安分地摸着我的後背,卻死鴨子嘴硬“那接着再睡吧!”
我憋不住開始笑出了聲,他轉了身把我壓在了身下,氣勢洶洶地說“你還笑,你還好意思笑,你要是再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我握住了嘴巴,但看着他那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很搞笑,根本就剋制不住,就像是被人點住了死穴,不停地笑。陳昊天拿開我的手,就親了下來,我忍不住打趣“你的正人君子呢?”
“去他的正人君子,老子纔不會傻乎乎地做下去了。你幫我?”他又親了下來,手嫺熟地往下摸索。我也擡起頭摟住他的脖子,迴應他的吻,兩個人吻着正糾纏。荷爾蒙蹭蹭的往上升起來……..
突然門外傳開了阿英的呼叫聲,我趕緊收拾好自己開了門,阿英神情緊張地說“老大,醫院那邊打來了電話,有急事!”
陳昊天皺了下眉,飛快地起身。原本想跟着他下樓,但陳昊天讓我在臥室等着,我來回不安的在臥室走着。
眼皮跳得更加厲害了,凡是我跳眼皮,那都是不好的事情發生。我雙手交握,就期盼着不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這段時間來。已經有太多不幸的事情發生了,要是誰再出事,我們誰都受不了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昊天表情凝重地衝上了樓,換上衣服就要出門,我拉住了陳昊天的手焦急地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陳昊天捧着我的臉。親了下我的額頭,安撫着我“沒有什麼事?你乖乖地睡覺,什麼都不要想,乖,你上去睡覺,等我回來就好了。”
我很想問清楚到底是什麼事,又見陳昊天火急火燎地要往外衝,就不能在耽擱他的時間,只是囑咐他,要給自己電話。
很快,陳昊天就走了。空蕩的屋子就剩下我自己,心臟不安地狂跳。眼皮也跳得好快好快,女人的第六感向來是很準的,一定是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手機鈴聲響起了,電話是王亦佳打來了,她爲什麼要給自己打電話?
這個人女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善茬,她給我打電話絕對不是好事,我慌得額頭都冒汗了,手指顫抖得都快要接不了電話,低微地打了聲招呼“喂!”
電話那頭傳來王亦佳很嬌柔的聲音,卻充斥無比的諷刺“我要告訴你一件好事!”
在她口中的好事,那肯定就是我的壞事,我焦急地問“什麼事?”
“哈哈!”電話那頭傳來王亦佳的嬌笑聲“我是瘋了。我早就瘋了,你知道嗎?我在十年前就被逼瘋了,我是被這個世道給逼瘋了。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這個世道對我那麼不公平,爲什麼你們都要那麼對我?”
我聽着王亦佳的話,一頭霧水不知天,根本就不懂說什麼。耐着性子問道“你說什麼?”
“爲什麼?昊天娶了你,爲什麼是娶了你,爲什麼我淪爲了這個地步,我不服氣,我真的是不服氣……”王亦佳說着說着,就掛斷了電話。
這是什麼事了?我完全一頭霧水不知天。實在不明白王亦佳怎麼變得那麼猙獰了?這感覺都換了一個人似的,我實在放心不下去。
我明知道王亦佳是激將法,要是自己去了醫院,那就是中了激將法,可我終究還是不顧阿英的阻攔,尾隨着陳昊天去了第一人民醫院。
當我衝到第一人民醫院。看到急救室門前有很多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了椅子前的陳昊天,還有王亦佳的父母。我在聚會上見過王亦佳的父母倒是能認得出來。王亦佳的父母怎麼會在這裡?難道王亦佳出了什麼事?
我管不了那麼多人,衝到了陳昊天的面前,抓住他的手問“怎麼回事?”
陳昊天驚訝的擡頭望着我,焦急地反問“你怎麼在這裡?我不是囑咐過了。讓你不要來,你回去好嗎?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好嗎……..”
我想着王亦佳說的話,女人都有着強烈的好奇心,還有鬥爭心裡,你越是不想讓她知道的事,她偏就想要知道的,更別說王亦佳話裡的威脅了。
我又看了下王母,神情悲傷的坐在一邊,眼角還沾着眼淚,看來真的是王亦佳出事了。算了吧,我還是先走了,儘管我很想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也不想讓陳昊天爲難。
我剛想要走人,急救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我聽見醫生說“病人的傷口止住了,不過她若是下手再重點,就要傷到了動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