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昨晚陳昊天說起的那個故事,不由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不得不說,陳雅文這個女人太有手段了,就連自己的弟弟,打小就開始算計了,還是用這種那麼殘酷的手段,根本就不考慮一下,兩個人的身上流着相似的血液。
所以別人才說豪門之間的血緣關係,就是如此薄涼的,爲了爭奪權力,爲了爭奪金錢,完全就把感情都給泯滅了。
我從內心就害怕陳雅文了,若不是陳昊天有着較強的自控力,就要成爲癮君子了,她也不怕陳昊天開車開得太快了,真的發生了車禍。也不知陳昊天說的那次車禍,是否就是我父親出事的事。
我心裡有着百般疑問。可在自己接通陳雅文電話之後,就很聰明地把所有的情緒給壓下來,直接開口問她“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弄到了盛樂遊樂場的方案了嗎?後天就要招標了,你的動作能不能快點。昨天這種情況下,我弟弟還帶你去酒店,看得出他對你的感情不一般。你想要下手,應該是不難對吧?”
果不其然,她陳雅文給我打電話,肯定死無事不登三寶殿。文件我確實是弄到了手了,昨天我也想過把文件給陳雅文,但昨晚陳昊天對我說的那番話。有點兒不放心陳雅文。
曦之是陳昊天的孩子,也算是公司未來的繼承人,我實在無法相信陳雅文會輕易放過,她這種人應該是寧殺上千,不放過一個的狠角色。
我扯着謊言說道“你也不是你清楚陳昊天的性子,他明知道我當了你的特助。還把我待到自己的身邊,肯定是明白我和你之間有什麼協議的。他肯定會提防我,我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下手了。”
陳雅文在電話那頭沉默下來,過了半響之後,又說道“那你再想一想辦法,你也明白的,這次競價是打擊陳昊天絕佳的機會。”
“好的,我想一想辦法!”我敷衍着,內心格外地矛盾,我總覺得自己與陳昊天處久了,就更加矛盾了,我就會顧忌的東西很多,也不似之前如此堅定地想要找陳昊天報仇。
還有若是當年的車禍,這與陳雅文也脫不了什麼關係吧!說不定事情還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呢?
陳雅文是個很敏感的人,也是個善於從細小的細節發現問題的人。她在電話那頭終究是問了出來“你不會也動心了吧?你和陳昊天處久了,就捨不得了?也對啊,再怎麼說,你們都是一家人。不過你父親知道你那麼沒有出息,估計都要從墳墓裡爬出來了,你說對不對?”
陳雅文也不屑於僞裝,直接戳中了我的七寸,我冷笑了下說道“謝謝你的提醒了。不過我還是要和你說一聲,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小心把自己的嘴巴都給燙傷了。”
“我就怕這個豆腐放得太久了,都餿了,變味了,我就是提醒你一句而已。女人嘛,總是很容易動情的,尤其是對自己同牀共枕的男人。”陳雅文陰陽怪氣地說道,接着她又說道“我告訴你啊。千萬不要被我弟弟給蠱惑住了,他最擅長騙人的,他打小就古靈精怪的,特別會騙人,我就是被他騙過來的。”
陳雅文還想說着什麼,我聽到了外面的門打開了,趕緊把電話給掛了,我擡起頭看到陳昊天西裝革履地站在了門前。
他不是一大早就去開會了嗎?我狐疑地望着他問道“你不是在公司嗎?”
“會議結束後,我看了下也是午餐時間,猜想着你這個大懶蟲,肯定沒有吃午餐,就過來了。”陳昊天說話的語氣都帶着溫柔,眉眼間帶着春風,看上去遇着什麼開心的事。
我翻了個身子,將手搭上他的脖子,整個人都靠在他的身上,撒嬌着說“你抱着我起來好不好?”
陳昊天彎下腰把我抱起來,邊抱着邊抱怨道“我怎麼見你越來越像是一個孩子了!”
“你不喜歡嗎?”我繼續撒嬌,話說我的腰真的很痠疼,套着他的話問“今天遇着了什麼事,你的心情很不錯呢!”
陳昊天把我抱到了梳妝檯上,見着我往臉上化妝,饒有興致地端詳着,見我畫口紅了。從化妝包裡挑出了一種脣膏說道“你塗那麼豔麗的顏色幹什麼,這個顏色比較合適你。”
“這就是一支脣膏好嗎?”我白了一眼陳昊天,我早就習慣了出門畫個精緻的妝,可能是年紀大了點,總覺得要化妝纔好看,還是喜歡塗抹着豔麗的口紅,喜歡上熱情。
以前的裙子都是淡色的。如今格外喜歡紅色,生命就該充滿着激情,充滿着嚮往。
我不理他要畫上去,他伸手就把我的口紅拿掉,很嚴肅地說了句“這個味道的口紅吻起來不好,這個脣膏有淡淡的橘子香味,吻起來舒服,也不黏膩。”
我遲鈍地明白了他固執的緣由,有些想打趣他的意思,嘟着嘴撒嬌着說道“你幫我畫好不好?”
“我嗎?”陳昊天爲難地皺了下眉。
“嗯嗯!”我堅定地點了點頭,微閉上了眼,就等着陳昊天幫我畫脣。
於是我就見着陳昊天託着我的下巴,笨手笨腳地幫我畫脣膏,脣珠都模糊了,脣角都看不見了,真是他做出來的事,他說了句“畫個口紅怎麼都那麼難了?”
“是吧,你說女人容易嗎?爲了留着男人,既要出去工作,又要在家裡幹家務活,還要把自己裝扮得漂漂亮亮的,她們爲了漂亮吧,又要買各種各樣的化妝品,可男人又想起她們敗家。不懂得省錢,敗家娘們。”
“你不化妝也長得不錯的!”陳昊天冒出了一句。
誰不喜歡聽誇獎的話,尤其是從陳昊天的口中得知的。我有些得意忘形,隨口就追問道“王亦佳就是你的初戀女友對嗎?”
以前我總以爲兩個人沒有在一起過的,而王亦佳也告訴我,她就只是把陳昊天當作了弟弟,兩個人是姐弟的關係,但我從昨晚陳昊天的話語中猜測出,兩個人應該是在一起過的吧!
陳昊天的手一抖,脣釉沿着下巴點下,又不少蹭上了妝,我好似不該問出來了。我應該把自己扮成傻瓜,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知道。當個傻乎乎的笨蛋,或許那對我,對他都是很好的事。
“我來吧!”我拿起了旁邊的卸妝棉輕輕地擦拭着,裝出自己很忙的樣子。
人都是越忙就會越亂的,我不小心把放在旁邊的另一隻口紅蹭到了地上。我慌亂地往下腰要撿起來,陳昊天主動撿了起來,塞入我的手裡,說道“對,我們在一起兩年過,後來她先回國了。我們就失去了聯繫,我回來時,她已經要結婚了。其實沒有什麼人知道我們在一起過的,我們在那邊也是隱戀,或許姐弟戀對於她家裡人來說,終究是無法接受的吧!”
王亦佳落落大方的儀態從我記憶的深處跳了出來。不知是不是添加了個人情感,我好似是能看出王亦佳眼底的悲傷的。
“是嗎?”我勉強地笑了笑,看來故事比我想象中要複雜,一開始我還以爲陳昊天是愛而不得,他單相思而已,原來兩個人都有過感情的。男人都對自己的初戀難以釋懷,更何況又是那麼親暱的人。
但那又怎麼樣呢?反正我都不在乎他陳昊天愛誰了。
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浪費時間,也不想再摻雜着太多的個人情感,就轉移話題說“我等下去努力吃午餐了?我們要找個偏僻點的地方,我可不想再上娛樂頭條了,還被人說什麼是你的情婦,我明明就是你配偶那一欄的人,我有點兒生氣了。”
“他們想要拍就拍唄,隨便他們了。”陳昊天好似根本不把今天的頭條放在心上。
“你又不是我,你當然不會在意了,我現在出門,估計都被人吐口水了。你都沒有看到網上的留言,那口水渣子都能把我吞沒了。還有我也不想你被別人說,昨晚我太任性了,我就是…….”
“他們要罵就罵唄,這確實是不對,我不是什麼好人,他們說我拋棄糟糠之妻,我確實就是,我也是個渣男不是嗎?當年我就做得不對,現在捱罵也是自然的…….”
我伸手捂住陳昊天的嘴巴,噘起嘴巴“好了,別說了。那都過去了,我肚子餓了,我們現在就去吃午餐,我好想吃海鮮,我們去吃海鮮大餐好不好?西嵐餐廳的澳洲大龍蝦做得很勁道,我們就去那裡吃好不好?”
從那個晚上後。而陳昊天和我就入住了君悅,我們再沒有回過京郊的莊園,我有點兒看不透陳昊天,有家幹嘛不回,非要住在酒店,一住就住了三天。
儘管陳昊天非常低調。酒店方面也極力封鎖這個消息,可這三天陳昊天夜宿酒店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現代媒體的力量還是無孔不入。
曝光了我是與陳昊天一起的女子,我還是無可避免地成爲了報紙雜誌上的頭條人物。以前我就很想紅,也很想火,就想用這種途徑來找着我的母親。現在我倒是火了,不過形象並不是很好。
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在猜測我與陳昊天的關係,有人說我是小三,也有人說我是情婦,有着各種各樣的版本的故事。媒體的挖掘能力要多強,就要又多強。我祖宗十八地都被挖了出來,不過並沒有登報,陳昊天及時封鎖了消失。
最近有個新版本更加引人注意,居然有人說我纔是陳昊天的妻子,還有匿名人士說出,六年前我和陳昊天就登記結婚了,可大部分都都知道李勝男是陳昊天的妻子,名義上的妻子,卻又有一小部分人出來說,我和陳昊天根本就沒有離婚,兩個人還是夫妻關係,於是就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無論哪個版本,陳昊天都無可否認是個渣男,擁有着兩個女人,尤其是單身漢特別多的社會,陳氏的股市也蹭蹭地往下掉,陳氏的信譽也遭到了從所未有的打擊。
我並沒想到自己就是出息了一個宴會,事情就鬧得那麼大。還有一件出人意料的事,盛樂的競拍失敗了,股東對陳昊天能力的質疑,有不少人提出要撤銷陳昊天的職位,讓陳雅文代替,諾骨牌效應,倒了一塊,所有的牌都被波及了,一塌糊塗。
一切都來得那麼快,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浪潮,讓人猝不及防,我好似看到了陳昊天的人生?盛時期到頭。同時,我有些不可置信,陳昊天就如此脆弱,那麼輕易就被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