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來陳昊天的表現太匪夷所思了,那怕真的如同陳雅文說的,陳昊天對我是有愧疚的,但是他的所作所爲,早就超出了愧疚的範疇。我不由開始質疑陳昊天已經知道了我的目的了。
所以我就把事情告訴了陳雅文,她很淡然的說道“或許我那個寶貝弟弟對你也是有感情了吧?或許他也是愛上你了。”
我不在意地笑着反駁道“這個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
陳雅文在電話那頭說道“後天奕軒酒店來有個宴會,你可以來試一試!”
“什麼宴會?”我有點兒戒備地詢問道,這兩兄妹沒有一個是省心的,都是善於算計謀劃的主,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了。
“明天是李勝男的生日晚會,你敢來嗎?”陳雅文的話帶着明顯的挑釁。
“你是想要讓我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股東們面前?你是想要我激怒李家嗎?”我直接地說穿了陳雅文的計劃,在她的面前,我也用不着藏着掖着,因爲那根本沒有必要,也不需要了。
電話那頭傳來陳雅文悅耳地笑聲“你不是想要弄清楚自己在陳昊天的心裡算什麼嗎?明天可是你不容錯過的晚會不是嗎?”
“還有呢?你還想要做什麼?”我對陳雅文也不放心,他們這幫人沒有一個是善類的,我想起了曦之,又強調了一遍“我不許你利用曦之,你必須向我保證不準動他,不然我和你沒完。”
“我們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嗎?我肯定不會碰他的了。你放心好了,對了。那份文件,你最好後天幫我拿到手。”陳雅文又提起了那份文件。
“好!”我答應了下來,掛掉了電話,心裡就是無法平靜下來。我是脫去了青澀,也練就了八面玲瓏的手段,但讓我單槍匹馬闖入李勝男的生日壽辰,這個還是相當需要勇氣的。我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還有那份公司機密的標書,這幾天就讓我弄到手。我是清楚文件是在那裡,但是回來這段時間,我並沒有獨自進過書房,就怕引起陳昊天的疑心。陳昊天這個人狡猾得要命,也多疑得很,我不能不防備着他。
我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焦急不安,根本不懂如何下手。我有個壞習慣,閒着沒事了,心神不寧了就會拉開抽屜,我胡亂地拉着抽屜,看到放在裡面的藥盒子,那是安眠藥。我睡不着就會吞上幾片。
有一個計謀竄上心頭,於是就拿起了幾粒安眠藥,快速去了廚房。陳昊天入睡之前都會喝一碗燕窩粥,我走進了廚房,戰戰兢兢地熬燕窩粥,把安眠藥碾碎了,剛想過往裡面摻進去。
“夫人,你在幫老大熬燕窩粥嗎?”身後冷不防傳來了一道聲音,我嚇得手一抖,差點兒就要把燕窩粥都要碰倒了。
我看了下還有些許地粉末掉了出來,就怕阿英看出什麼,就連忙用手抹掉,再回過頭看向阿英,她臉上展露着真誠的笑意。
我看着她的笑容不免有些心虛,又不能讓阿英看出什麼,就逼着自己鎮定下來,點頭應了聲“嗯,是啊!”
阿英開心地湊過來看了下,好似根本就沒有懷疑我說話的真實性,誠懇地說道“夫人,你回來真的是太好了!”
阿英的語氣很誠懇,聽得出她說的是真話。我心裡早就千濤駭浪了,時刻都在擔心着自己的事情會敗露,就想着趕緊抽身走人,但又怕自己表現得太過直白了,順着她的話問道“爲什麼那麼說?”
“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那段時間,老大是什麼樣子了,整天都板着一張臉,就跟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幾百萬,還有他就是個工作狂,幾乎都不回來了,辦公室就是他住着的地方,誰見着他了,都怕得要命,就怕招惹上他的不悅。就會點着了炸藥。”
陳昊天一直以來不都是那個臭脾氣嗎?所有人都得哄着他,就怕他會生氣,他會不悅。有我,沒我,這個都沒有太大的差別吧!
好幾人都告訴我,我離開的那段時間,陳昊天過得很不好。可我仍是能在各種財經報道,還有娛樂版頭條那裡看見,他過得還是相當滋潤的,總是少不了美女的相伴,而我也不會再犯下自以爲是的毛病,真的就認爲自己是陳昊天的那一碟菜了。
我就是淡淡地敷衍上幾句,並不當做一回事。阿英又說道“夫人,老大就是不太擅於表達自己的感情,不過我們都看得出他對你是不一樣的。”
他確實是該對我不一樣的,他把我的父親給逼死了,若他還是個人,他還是有點兒愧疚感的不是嗎?
燕窩粥在沸水裡冒着泡,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我不願在這個話題上討論,就說道“燕窩粥好了,我端上去了。”
“好的,好的。”阿英笑得就跟一朵花似的,我心裡就是納悶了,陳昊天是不是都給他們灌了迷魂湯了,各個都替他操心,見他過得不好了,好似自己過得不好,擔心得要命。
我心裡有一點點兒的嫉妒,這種人的脾氣不怎麼樣,爲什麼運氣就那麼好呢?
我端着燕窩朝着書房走去,可能是心裡有鬼的緣故吧,我走路的步伐都有點兒沉重,做壞事多少都會有些心虛,我的手心都冒着冷汗了。
這個時候。我覺得自己特別適合拍攝特工電影,還是那種專門幹壞事的角色。
我往裡面填加了四顆安眠藥,那隻會讓陳昊天有了疲憊之意,睡得特別香甜,並不會讓他出什麼大事。
陳昊天這個人精得很,我又偷偷嚐了下味道,確實是有些不一樣,又往裡面加了點糖,確定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纔有底氣進去。
我敲了三下門,緩緩地推開了門,看到陳昊天正專注看着電腦,相當的專注,他的右手放在了尖細的下巴,那個動作並沒有刻意擺拍,都有種說不出的帥氣。
人就是那麼庸俗的,只要長得好看,就會覺得很多事情都值得去原諒的。
他全神貫注地看着屏幕,也不知是在想什麼,很專注。以至於我來到了他的身邊都不曾發覺,我掃了下屏幕,驚奇發現陳昊天看的文件正是盛樂遊樂場的規劃圖。
我正愁着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不清楚文件藏在那裡,現在文件就出現在我的面前,看來是老天都想要幫我呢?我快速地看了下,記住關鍵的數據。
“你來了!”我看着入迷,陳昊天突然握住了我的胳膊,人真的不能做虧心事。不然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你就是受不住了。
我差點兒整個人都要跳起來,驚慌的回過頭看着陳昊天,對上他關切的目光。
“你想什麼呢?我喊你一聲,你都嚇成這個樣子了。臉色都白了,你看燕窩粥都要溢出來了。”陳昊天的眼裡帶着戲謔的笑,用手摸着我的額頭。
我低頭看了下發現燕窩粥都溢出來了,有些都掉在我的裙子上,就把燕窩粥放在書桌上,拿起旁邊紙巾擦着裙子上的污垢,佯裝不在意地問道“這不是盛樂遊樂場的設計圖嗎?”
陳昊天沒有馬上就關掉畫面,伸手把我摟入懷裡,讓我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下巴親暱地貼着我的脖頸,輕輕地嗅了嗅說道“你洗澡了?”
他的脖子靈敏得很,那怕我就是換了一個品牌的爽膚水,他都能聞着出來,?子敏感得就跟個狗似的。
我點了點頭,視線又再次落在了屏幕上,快速地瀏覽,記住關鍵的數據。陳昊天握住了我的手沉聲說道“盛樂遊樂場的方案。陳氏都籌謀了兩年了,最大的方案了。這次的方案能真正幫我在陳氏穩住腳,讓那些老頭子都通通閉上嘴。”
陳昊天說這話是,眉梢微微向上揚起,有點兒揚眉吐氣的傲然。我依偎在他的懷裡,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香味,我試探性地問道“若是這次的收購方案失敗了呢?”
陳昊天搭在書桌上的手落下來。握住了我的手,傾下頭凝視着我,帶着幾分打趣地語氣說道“你想我失敗嗎?”
雖然他是帶着幾分打趣的口吻,但我的心都要從嗓門蹦出來了,不過接觸他久了,也學會了他模棱兩可的回覆,裝過頭親了下他的尖削的下巴。也用帶着幾分戲謔地語氣道“有時候我確實是不想你太出色了,你太出色了,被其她女人拐跑了,我可捨不得了。”
“你真的捨不得?”陳昊天聽着我那麼說,有了興致,抱着我裝過身,將我放在書桌上。我們的視線終於在一條線上,兩個人平靜地對視着彼此。
我的手摟住了他的胳膊,鄭重其事地點頭應道“是啊,我是捨不得了。你這種有錢又有顏的男人,我去那兒找了。你還是出手闊綽的金主,這點更加難得,更加不好找了,你說是不是了?”
我已經不再年輕了,卻在學着年輕姑娘撒嬌。我覺得自己挺遲鈍的,在最美好的年紀,最適合撒嬌,尋求男人愛惜的年紀,我用任性與固執來塗鴉,弄得遍體鱗傷。這種什麼都較勁的性子,真不怎麼好。
陳昊天聽着我的回答,有點兒無奈地搖着頭,眼裡盡是寵溺之色,他用食指摩挲着我的脣,用的力度有些大,他的指腹有繭子,磨蹭地我有些難受。
我毫不客氣地張口就咬住了,他愉悅地笑起來說道“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是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動不動就喜歡咬人了,就跟個小狗似的。”
說我是小狗,某人比我更加像是小狗,老是在我的身上又啃又咬。老是留下各種淤青和咬痕。
我吐出了他的食指,磨着牙齒髮出咯咯作響的聲音,威脅十足地說道“那你就不要老是來逗我。”
你逗着我的樣子就太可惡了,因爲太溫柔了,太容易讓人心動了。
陳昊天終於懂得見好就收了,不再我的身上磨蹭,不安分了。陳昊天回頭看了下屏幕說道“若是這次文案失敗了。那兩年的心血都打泡湯了。陳氏的資產就會少漲千分之二。估計那幫老頭子都要撕掉我的皮,你也是懂得他們最看重的就是自己口袋裡的錢,誰能幫他們賺錢,他們就支持誰,其他都是放屁。”
我已經很久沒有聽陳昊天爆粗口話了,還認爲他已經進化成爲文明人了呢!聽着他爆粗口,不知道是不是我有點兒受虐傾向。竟然覺得他這個樣子更加男人,不是個衣冠禽獸。
陳昊天用手颳了下我的?尖,認真地說道“這個方案結束了,我就帶你和曦之去匈牙利,我好似還欠下你一份婚紗照了呢?”
“好啊!”我整個人都靠在陳昊天的肩膀,笑着應聲。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的,我和陳雅文已經約好了。等這次文案結束後,我就要帶着曦之離開這裡,去一個陳昊天找不着的地方。
我承認自己很懦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逃離,而我選擇要逃離,可能更多的是不願在生活在與陳昊天有關的世界裡,只好走得個一乾二淨。再也沒有關聯,那就可以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