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雞尾酒潑到了我的臉上,沿着我的臉滴落下去,就連頭髮都粘上了,我的樣子應該是極其狼狽的。
蘇小芸趾高氣揚的望着我,她惡毒地詛咒說道“宋暖暖,我等着你被陳昊天玩死了!”
我擡手把臉上的水垢抹去,幸好今天畫了個淡妝。並沒有塗睫毛膏之類的,不然也是夠醜的了。
我也沒有多說什麼,拿起了面前的酒,也徑直給她潑了過去,從頭頂灌了下去,不然她還真以爲抓住了我的把柄,就無所顧忌了。
蘇小芸啊地尖叫出聲,那分貝估計整個酒吧的人都能聽見了,果不其然,有些獵奇的人看了過來,我跟着陳昊天久了,也練出了厚臉皮了。
我本來就長得比她高。今天又穿了進近十釐米的高跟鞋,站在她的面前幾乎高出半個頭。我也算是用到了俯視的詞彙了。
有了身高的優勢,地氣也充足不少,我看着蘇小芸抓狂的樣子,冷笑着說道“下次對我客氣點,別以爲你拿着我那幾張照片。就能對我爲所欲爲了,你別以爲我就知道你那點破事,你給我放尊重點!”
蘇小芸的眼神有點兒閃躲,卻又裝作很鎮定的樣子,固執地反問“你知道什麼?你少來污衊我了……”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蘇小芸,你給我帶來的傷害,我會一點點還回去的。”我仰起頭對她說道。
她哈哈地笑起來,臉誇張地扭曲,她彷彿是聽着了天大的笑話,嘴角往上挑起。刻薄地擰着眉反問“你憑什麼呢?你以爲你嫁入陳家就高枕無憂了嗎?陳昊天是什麼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也不懂你用什麼手段,讓他娶了你。但等在陳太太的位置坐夠了三年,再來威脅我,不自量力。”
說着,蘇小芸就揚起手要打我,艹,她想打我就打我了?還真當我是包子,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了?
我伸手猛地扣住她的手腕,使勁的把她往地上一推,她整個人就往地上滾了下去,疼得哎呀呀地叫起來。
我看着她爬在地上痛苦的樣子,居然有了種報復的快感,我殘忍地笑出來“這是我還你的,你不是說我推了你嗎?你將那麼大的腦子扣在我的頭上,今天,我也是做實了這個頭銜了,你滿意了嗎?”
我想起了父親,還有達叔,走上前又狠狠地踹了她一肚子,真的是用了力氣,她疼得捂住了肚子,疼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你不是說我害得你孩子流產了嗎?這一腳就當作是你流了孩子的疼。”
我冰冷地望着她在地上痛苦地扭曲,原來心真的能麻木的,就連血液也是冰冷的。她實在是太虛弱了,想要爬起身,可她試了好幾次都爬不起來。
她伸手想要握住桌子的一角,使勁地掰開她的手,她又跌落在地上,那個樣子要多狼狽就要有多狼狽。我殘忍地笑了“你也知道疼嗎?你給我帶來的傷害。遠遠不止這些,這些都不過是皮外傷,你害死了我的父親,你懂嗎?我唯一的親人。”
蘇小芸身子歪着身子看我,臉上滿是憤怒,卻仍是不服氣地看着我“別說是你的父親了,凡是你身邊的親人和朋友,我都不會放過的,你不是還有一個嬸嬸,還有一個傻哥哥嗎?我要對付他們輕而易舉,你有本事再踢我啊,再打我啊!”
我聽着她說起嬸嬸,火氣蹭到給冒上來,真的想要把蘇小芸給弄死了。我彎下腰扯着我的領口,想要伸手甩她一巴掌。
可我的手被人從後面擒住了,動都動不了,回過頭髮現有個粗壯大漢虎視眈眈地望着我,原來蘇小芸的底氣來自這裡。
粗壯大漢猛地把我給提起來,就跟老鷹抓小雞般輕鬆,下一秒,我就給扔在了地上,後背撞着尖銳的桌角,疼得皺起眉,忍着疼不發聲。
粗壯大漢扶起了蘇小芸,再大步朝着我走來,看上去對我不會善罷甘休。蘇小芸也不似剛纔的柔軟,轉頭對粗壯男漢陰狠地笑着說道“你把她給我拉出去,她不是很會伺候男人嘛?今晚就讓她好好伺候。”
粗壯大漢馬上就要去拉我,我閃身往旁邊躲開,迅速地往前面衝出去。目光向四周巡視,看看周嬌媚在那裡,要向她求教。
可我尚未走出酒吧大門,又給另外一箇中年男人給攔下來了,跩着我就要往前面的車子前行。
我慌張地回頭去看,想要去找周嬌媚,她不是說過,在這兒有個朋友嗎?不然我也不會傻乎乎地上前鬧事了,也不敢得給蘇小芸潑酒了。
可直至我被扔進了車子,嘴巴被塞入布條,頭也蒙上了黑布,依然沒有人來救我。我真的開始慌了,開始害怕了。
腦海浮現了上次蘇小芸對我做的那些事,這次絕對不會那麼簡單了,聽着蘇小芸的語氣,她想要讓男人來輪我,讓我再次體會到什麼叫做真正的地獄。
我掙扎了要離開,但身體被繩子給綁住了,眼睛又看不見。
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軟弱,多麼的脆弱,剛纔還那麼囂張,現在就淪落爲砧板上的魚肉了。
我徒然地扭動着身子,發現根本就掙脫不開了,只會浪費自個的體力。整人都處在黑暗之中。越來越絕望,越來越害怕。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了下來,我被人連拖帶拽地拉下了車子,腦子裡僅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
可我左右都被人扣住了,他們就像是拎着一個小娃娃,根本就不費任何力氣。我怎麼可能從他們的手心逃走呢?
汗水從後背冒了出來,整個人背心都溼透了,牙齒因爲害怕都合不攏。我想要開口求饒了,但我連開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了,如同被判了死刑的人,裝進了車子,沿着街道走過,眼看着自己離死亡越來越近,真正可怕的並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煎熬時刻。
我被扔進了一個房間,我呆呆地坐在了地板上。聽着人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後來屋子變得非常安靜了,靜的只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還有急喘的呼吸聲。
我警惕地坐在了地板,保持了百分之百的戒備心,過了很久很久。仍是沒有人過來,也搞不明白蘇小芸到底想要幹什麼,難不成她念及那一丁點的友誼,放過我了?
我想着想着就自嘲地笑了,那怎麼可能呢?剛纔蘇小芸那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的目光,怎麼可能回饒過呢?
忽然。門從外面被推開了,我頭髮都麻了,整個心都給提起來了,若是我的耳朵能豎起來,肯定就跟兔子似的給豎起來了。
熟悉的腳步聲傳入了耳朵,壓在胸口的石頭。終於給下地了。那怕我眼睛給蒙上了,光是聽着腳步聲,也能辨認得出來人是陳昊天。
有他在了,害怕全都給淡去了,我靜靜地坐在角落,等着他想要幹什麼麼。
又熬了一陣子,眼睛的黑布給拆開了,我緩緩地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陳昊天坐在對面的沙發,饒有興致地品着紅酒,那個樣子相當優雅。若是我不懂他的真性情,我並不瞭解,還以爲他是個名副其實的貴公子,還是民國時代的那種貴公子。
我眯着眼去打量他,他也不說話,慢慢地品着酒,也不看我。
我得坦白承認,當我知道是他,內心是歡喜的。或許他會對我說狠話,會在肉體上折磨我,但並不會真正傷害自己。
其實肉體傷害也是一種傷害,不過那個人是他。我那怕是疼,也在接受範圍,因爲是他,真是個變態的想法,看來我也是有受虐傾向了,還不輕了。
他把一整瓶紅酒都給喝光了。又撈起旁邊的一瓶紅酒,才慢悠悠地朝着我走來。
他的臉色仍是陰沉的可怕,我也不盼着他能給自己好臉色,再怎麼說,也算是不辭而別吧!
他拿開了堵住我嘴巴的紗布,高冷得捏着我的下巴。我討厭這個輕浮的動作。別過頭要躲開,他捏得越發用力了。按照他的性子,我再鬧下去,他真能把我的下巴給脫臼了,也就學乖了。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就想看他想要幹什麼?爲什麼要把自己給綁起來。
他捏開了我的嘴巴,精緻把酒往我嘴裡灌進去,冰冷的液體刺激到了喉嚨,我難受地咳嗽起來,想要躲開他的手,偏他捏得死死的。我動都動彈不得。
紅酒就像是白開水似的灌進了我的肚子,我難受得咳嗽,彷彿要把整個肺都要咳出來了,但他仍是強硬地捏着我的下巴,直至整瓶紅酒都給灌下去了。
他咣噹一聲把酒瓶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啪聲。他彎下腰打開了電視,裡面放出了一個視頻,有個女人被扔進了荒廢的工地,有五個面目猙獰的男人,像是通紅的野獸撲上去,瘋狂的掠奪,那個畫面光是聽着聲音就無比悽慘了,更被說看着活生生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