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嶽江川一臉奸詐的表情,我愣住了。
“別告訴我你倆有姦情。”
“對!就是有姦情。”
“別給我拐彎抹角的,有屁快放!”
“安言,這麼不文明可是嫁不出去的。”
“老孃已經嫁出去了。”
“這可說不定哦,凡事沒有絕對。”
“別給我轉移話題,老實交代,你和楚林飛到底啥關係?”
“他都沒告訴你,我又什麼立場告訴你?”
“哼,”我輕蔑地笑了一聲,“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比不上他啊。”
“我和他是兒時夥伴,只不過,他現在不記得我了。”
“你小時候一定和他關係不好,要不然就是經常和他搶東西。”
“怎麼這麼說?”
“同類厭惡。”
“眼光不錯。”嶽江川讚賞着拍了拍手,“既然是同類,那你的未來在誰的手裡還是個變數。”
“這麼有信心?”我輕笑着,“果然應該狠狠地傷你一頓你才能死心。”
“我說了,隨你處置。”
嶽江川站起身,隨意地伸了個懶腰,寬鬆的衣服被拉緊,頓時顯出了保養良好的身形。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嶽江川故意誇張的扭了幾下。
“人妖,別噁心我。”我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你對楚林飛也這樣說話嗎?”
“你又不是楚林飛。”
“那你在他面前展現過你粗俗的一面嗎?”嶽江川的話像審問犯人一樣將我步步緊逼,我被他的問題問住了。好像,沒有。是捨不得?還是怕他知道後會離開?話說我和楚林飛從來沒有狠狠地吵過架,連小吵小鬧都沒有(這次是意外)。其實這樣也挺好,畢竟生活還是平淡爲美嘛。但是,有人說,情侶如果不經歷幾次大吵大鬧,是不可能一直走下去的。
我有些擔心。
“沒有吧。”看我沒有說話,嶽江川自顧自地得出了結論。
“說明我們相處的很融洽。”
“這代表你們彼此都不瞭解對方好不?安言大人,別會錯意了。”
不瞭解對方嗎?我沒有見過楚林飛兇的樣子,話說也不知道楚林飛的過往,他所交往的圈子。這樣,明明和之前沒有差別。我和楚林飛,到底是怎樣?
我有些爲難,看着嶽江川得意的臉,忽然氣不打一處來。切,以後的路還長着呢,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不是?
我懶得搭理嶽江川,繼續看着手中那翻了十幾遍的《知音漫客》。
“明天出院吧,我幫你辦出院手續。”嶽江川突然來了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我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維。“隨便你。”反正我也不想在這悶死人的醫院裡呆了,早出去早好。
“明天去看電影吧。”
“看個毛啊,我要回去休息。”
“你休息的還不夠?都躺了半個月了。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出院我直接帶你去影院。”不容我反駁,嶽江川一巴掌拍定了。
唉,但願楚林飛不要怪我。
第二天一大早,嶽江川便叫醒了睡夢中的我。他並不知道,我有起牀氣。
“臥槽,你晚點兒叫我能死?!”
“這都幾點了?你還睡?”
“幾點?你他媽的瞅瞅,才七點,滾一邊兒去,別煩我。”
“喂喂喂,你說好和我看——”
“gun!!!”
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半夢半醒地做了一個亦假亦真的夢,終於在10點,我正式醒了過來。睜眼一看,嶽江川安靜地坐在病房內,溫柔地注視着我。
“能不能收起你那猥瑣的目光?”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誰讓你太誘人的?”
“你又不是人。”
“行行行,我不是人。我給你辦好出院手續了,你還有啥東西,我幫你收拾。”
“吃的穿的用的,你看着劃拉吧。”
終於在忙活了一上午之後,我走出了這沉甸甸地醫院。嶽江川帶我到一家還算好吃的餐廳吃了大吃特吃了一頓飯,吃晚飯在他的脅迫下,我被迫地陪他去看電影了。
看的竟然是動畫片,這讓我有點出乎意料。不過劇情還蠻符合我口味的,我不得不承認嶽江川真的很危險,感覺自己被他琢磨的透透的。
而且很丟臉的一點是,我淚點特別低,看到稍微有些感人的場面我就哭了。好在我自備的紙巾,一邊抽泣着一邊擦着,一把鼻涕一把淚。終於在看完後走出電影院,嶽江川很好奇地打量着我:“話說,哭的時候不都應該撲倒男人懷裡嗎?”
“我不是女的。”
“安言,獨立意識不要太強,身爲男人還是希望你能多依賴他一點。”
“在你面前就算了。”
“呵,如果在楚林飛面前,他可是會嫌棄的。據我所知,他可是最討厭那種嬌滴滴的女生,你就沒有想過,萬一你改變了現在的風格,他還會喜歡你嗎?”
“我倆的事,關你屁事?”
“怎麼不關我事了?你倆要是分了,你不就是我的了嗎?”
“就算我死了,也沒你什麼事。”
“話不要說太絕喲,萬一哪天你想通了,可沒有臺階下。”
“隨你便,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獨自躺在久違的宿舍內,我翻來覆去地心裡有些躁動,最後我還是壓制下這股不安,打開手機隨便找了一個動漫看了起來。
正當我看動漫看的昏昏欲睡的時候,宿舍門突然被特別粗暴的踹開了。
“喏,給你的flower。”藝凡沒好氣地把一束鮮花甩給了我。
“What?”我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唉,”藝凡仰天長嘆,“爲啥人家失戀了,你的桃花運就這麼旺?”
“等會兒,這花是誰送的?”
“不認識。”
“不認識你就敢接?”
“他說是送給宿舍叫安言的人的。”
“他長啥樣?”
在藝凡天花亂墜的斷斷續續的描述中,我確定了一件事,嶽江川。
這傢伙真的打算一戰到底嗎?明明就沒有結果,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畢業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我不想浪費別人的感情,可對於他,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小孩子心思吧,時間久了,熱情自然就沒有了。
若干年後我才意識到,我當時的想法有多單純,人果然還是有點危機意識才行啊。
第二天,我獨自悠閒地在食堂吃着飯,突然一個黑影落在了我對面的位子上,天吶!我冷汗又下來了。
“大爺,你就饒了我吧。”
“不就吃一頓飯嗎?”
“那麼多位子你就不能隨便找一個?”
“對啊,我就是隨便找一個。”
“嶽江川,有些話我必須跟你說清楚。”我放下筷子,直視着他的眼睛。
“你說啊。”他若無其事地微笑着。
“我不喜歡你,你以後別纏着我了,還有,我欠你份人情,我會還給你。”對於嶽江川這些天來對我的照顧,我自然感激在心,但也僅限於感激。
“安言,我不是超人,你這麼直接真的很傷我心。”
“長痛不如短痛,還有,叫我學姐。”
“好吧,既然你都發話了,那我就不纏着你了。不過——”他欲言又止,繼而勾起一抹危險的微笑,隨即又平和下來,“就這樣吧。”
吃完了這頓飯,我們往各自的方向走去。我想,真的就這樣了吧。從今後,不同路,不同的生活,不同的世界。
隔天,我特地挑了一個食堂人多的時間去餐廳吃飯,至少這樣就不容易被發現了。呵,說是這樣,不是應該斷了聯繫嗎?我居然還想着他。
事實證明我的考慮並不是多餘的。
一個熟悉的身影又坐到了我對面。
“我昨天說過的吧。”我淡淡地開口。
“是啊,我記得呢,學姐。”嶽江川微笑着。
聽他突然改口叫我學姐,我心裡多少震撼了一下。是因爲不適應還是有些悲傷,我不知道,不過這種想法很快就被我忽略掉了。
“那你幹嘛坐這兒。”
“方圓百里都沒有位子,我只能坐這兒了。”嶽江川若無其事地吃着飯,“再說了,你讓我不纏着你,又不是躲着你。”
“你真夠狠。”
“過獎。”
之後,我們沒再說一句話。他總是若有若無的出現在我的視線裡,但卻沒有交集。有些傷感嗎?應該不是吧。畢竟這種無謂的掙扎,只能換來最壞的結果。
事情的突然轉折,是楚林飛從公司回來之後。
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他的,又或是從哪兒透露的風聲,楚林飛得知了我提前出院和嶽江川看電影又吃飯的事了。意料之中,楚林飛不理我了,甚至我都聯繫不上他。
好在,楊哲也實習回來了,我只好找他幫忙。
“安言,不是我說你,你這純屬是自作自受。”
“你就不能幫幫我嗎?”
“是個男人誰能受得了。反正這楚林飛是對你動真情了,自從有了你,他還真沒和哪個女的打過交道。倒是你,到處沾花惹草,楚林飛不生氣纔怪了。”
“我這不是把這一問題解決了麼。”
“解決?解決個毛線,我覺的楚林飛知道這事,恐怕也是那個叫什麼嶽江川的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