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這一晚上的開始。等謝西陽從解蘭婷身體裡出來的時候, 她依然不肯鬆開他。他在她耳邊輕聲說:“乖,我抱你去洗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她只是搖搖頭。
他看着她, 好不容易變得清明的眼睛裡又開始朦朧起來:“蘭婷, 我壓抑了這麼久, 現在是很危險的。你還是第一次, 你不一定受得了。”
她睜開眼睛看着他, 脣角一勾,挑釁地說:“是嗎?放馬過來吧。”
他怔了一下,隨即眼神迅速失去了清醒, 抱起她就去了浴室。
她不怕他。她知道,不管怎麼樣, 他總會先顧及着她。他會控制一點。她也是初嘗滋味, 深刻地感受到了美妙之處, 捨不得就這麼睡了。關鍵是,雖然是第一次, 但是她並不覺得疼。他讓她感覺到的只是快樂。
再說,明天是週末,睡個懶覺就是,怕什麼。
估計到半夜才得以有睡覺機會的解蘭婷已經不會這麼囂張了。她領略到了謝西陽的“危險”。她數不清一共做了多少次,因爲從浴室開始到牀上他們就沒有停過, 而且後來的幾次她都是半昏睡狀態的, 只感覺到他還趴在她身上有力地律動, 身體裡是一陣一陣的熱波。在迷糊過去之前, 她還想, 還好她先前吃過藥,也算過安全期, 雙項保險,不信會出什麼事。她可不想婚前搞出個娃來,而且是在她不知道謝西陽是打算怎麼結婚,生出來的娃又是什麼的情況下。
而到第二天中午解蘭婷被餓醒來,想坐起來但是渾身痠軟沒力氣之後,她就更加後悔自己真是隻顧了眼前的痛快而沒有長遠考慮。
跟一隻禁慾幾百年的妖精□□,也虧得她還那麼大膽地挑逗他。
在她嘗試了好幾次想起來但是因爲沒力氣而失敗之後她就懊惱了。想開口叫謝西陽,也覺得沒有說話的力氣。倒是謝西陽自己開門進來了,過來彎腰摸摸她的頭髮:“還疼不疼?”
她搖搖頭:“不疼。但是我餓。”
還是自己都聽不到的沙啞的嗓音,謝西陽還是聽到了,心疼地給她穿了睡衣,把她抱起來,抱到衛生間去洗漱,然後抱到餐桌前,坐下來吃早餐。
吃過早餐之後解蘭婷就恢復了很大一部分元氣,看着謝西陽:“真好,這個服務好。要不以後你都抱着我吧。”
謝西陽怔了怔,隨即笑:“我還以爲你說的是昨天晚上的服務。”
解蘭婷的臉馬上就“轟”地紅了。
她暫時是沒想到昨天晚上他的“服務”。可是他一說,昨天晚上的種種都全部回想起來歷歷在目了。讓她覺得臉紅心跳,羞窘難當。
她給自己找面子,抱怨道:“你以後不能這個頻率了。不然我沒法正常活下去了。”
他笑,點點頭:“是,夫人。”
她驚了一下,擡頭看着他:“你叫我什麼?”
他沒有笑,滿臉都是認真:“你應該知道我會娶你的。不管有沒有昨天晚上的事。現在有了,我就更加確定。”
說得她臉又是一紅:“急什麼,我還沒發表意見呢。這個不急。”
他笑:“嗯,反正現在你跟我一樣就停在你現在這個年紀了,我不急。以前我是怕我等得起,你等不起,現在,你也等得起了。”
她這纔想起這檔子事,一邊笑一邊拿筷子敲敲碗:“謝西陽,我是真的,現在開始就不老了?”
他看着她,點點頭。
她抿了抿嘴脣,放下筷子,從桌子上伸出手去抓着他的手:“你別緊張,我沒有後悔。我跟你說過,不老就不老,現在能一直跟你在一起,更是好事。我只是想確定一下,因爲——這種事情,對我這種正常人來說,一時之間會覺得奇怪是吧。”
他看着她一臉真誠的表情,最後笑了笑:“那我告訴你,就是這樣的。你的身體,包括所有器官,從此都會停留在現在這個狀態,不會衰老。你不會生病,會一直健康。當然,你是人,跟我們還是不一樣,所以,類似感冒的小病還是會出現的。除非什麼意外出現,或者你真的活膩了自我了結,不然的話你會一直這樣,長生不老。”
她認真地聽着,自己想了一下,最後很興奮地說:“那我可以看着我的第無數代子孫出生。真好。”
他也看着她笑,笑得滿是溫柔。
他們同時想,就這樣了。這樣穩穩定定地下去,一直走到最後。
等到週一去上班的時候,解蘭婷一到格子間坐下來阿特就滑着她的椅子過來了,先是看了看解蘭婷的臉,然後□□起來,促狹地看着她:“喲,這面色紅潤萬人迷的,一看就知道是剛受了滋潤的。老實交代昨天晚上快不快活?”
解蘭婷又一次被阿特耍得滿臉通紅。的確,昨天晚上她是跟謝西陽心有靈犀地共度了一夜春宵,他還用了一些技巧和花式,搞得她整個神魂顛倒興奮異常,到最後都神志不清了,謝西陽還在很溫柔地輕啄她的嘴脣,然後抱着她去浴室清洗。所以她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就滿臉通紅,一直持續到現在。
解蘭婷推開阿特湊到她面前的臉:“行了行了,心裡都知道還故意問我做什麼。”
阿特揚眉:“呀,我本來都只是猜測而已,是你自己承認的。我說你怎麼一向來得那麼早的今天偏偏就來晚了一點呢。哎喲喂,你終於跟我統一了步伐啊。”
解蘭婷擦汗:“該幹啥幹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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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還是促狹地笑,不置可否地滑開了椅子,回到了自己的桌前。
雖然是被阿特給調戲了,但是解蘭婷自己也不是不春心蕩漾的。中途休息去茶水間的時候還給謝西陽打了個電話,什麼重要事沒說,就瞎扯了幾句,放了手機還是覺得很興奮。
她覺得鬱悶。她果然是慾女。
臨近中午的時候阿特跟解蘭婷瞎扯淡,扯到一半突然說:“你沒發現月月姐已經很少沒有找你茬了?”
解蘭婷想了一下,點點頭:“是啊。”
阿特很騷包:“唉,都這麼久沒什麼新節目了,我還真是空虛無聊懷念啊。”
解蘭婷鬱悶:“你就這麼變態這麼想看到我被月月姐整是吧。”
阿特馬上正色:“哪兒的話。我是擔心你。我看吧,月月姐是被你們家謝西陽的強大氣場給鎮住了,一時半會怕被你們倆報復,所以沒有惹你。”
解蘭婷失笑:“你那是什麼邏輯,哪裡會因爲他的原因。再說我們哪會花時間去報復她。”
阿特很正經:“我是說真的。你們家謝西陽,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一眼看上去就覺得不好惹,特別有威懾力的那種,我不是說光被他的美貌給嚇住了啊——不過說起來好像我們家權偊倫也有這種味道哈。所以說不定還真是美男的力量哈。”
解蘭婷無語:“你哪天上班要是順便把腦子帶過來就好了。”
阿特:“……”
阿特的沉默不是因爲她沒有招架的餘力了,而是她看到月月姐過來了。
正如阿特說的,月月姐最近一直沒有找解蘭婷的麻煩,所以有機會了就不會放棄了。
她婀娜多姿地走到解蘭婷面前:“解蘭婷,你把這份資料給送到建一去。”
解蘭婷愣了一下:“建一?三條街過去的建一?”
她沒有問出來的是,現在這個時候?她都要吃飯了啊。
月月姐揚眉:“對啊,就是那個建一,附近有幾個建一?你廢話這麼多幹什麼趕快去吧。早點去了早點回來,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在午休結束之前吃上飯。”
解蘭婷沒法子,在月月姐的淫威面前,她一個小蝦米是沒有能力反抗的。
於是她就拿着那份文件在阿特的哀悼中出去了。等了好一會兒的電梯才下了樓,穿過馬路到對面,繼續過馬路。到第二條街的時候她就被頭頂上的太陽曬得有點煩了。她本來就最討厭這種車水馬龍的大街,她走慣了她家附近的那種小街道。在過這種馬路的時候,她總是會覺得心慌。
她擡起手遮着陽光,小心地看着紅綠燈。終於到行人綠燈了,她吸了口氣邁出腳。可是就在她走了一步的時候,突然從旁邊躥上來一輛車,估計是想快點把這個紅燈闖過去算了的,就直直地向她撞過來。她的心突然就被提起來,只是傻愣愣地忘了動作,倒是從後面伸出一隻手來迅速地把她拉回了人行道,然後看着那輛車堪堪從她面前擦過去。
她腿軟了一下,費了力氣站定,然後回身對那人說:“謝謝。”
結果她看到權偊倫的臉。
他沒有她那麼驚訝,只微微地笑着:“我就看到是你,差點就出事了吧。以後要小心點。這種鬧市區還是有很多想僥倖闖紅燈的。他們不顧人危險,你就得自己小心。”
她此刻還是有點訝異,只點點頭:“是,我以後要儘量少過馬路。今天真是多虧你了。”
他笑:“好像我最近兩次單獨看見你,你第一句話都是‘謝謝’。你跟阿特一樣,都是愛惹麻煩的主。”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會的,某種程度上我比阿特愛惹麻煩多了。真的。我就是表面看上去比她老實。”
他咧着嘴笑,笑完了低頭看着她手裡的東西:“你這是幹嗎去?”
她這纔想起出來的任務,揚了揚手裡的文件:“送文件到別的公司去。過了這個馬路再過一個街就快到了。還能回去吃飯。”
權偊倫瞭然:“哦,那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你還是趕快去辦正事吧。回頭見。”
她點點頭:“回頭見。”
然後她就看着權偊倫迅速地消失在人羣中。
解蘭婷送完文件就馬不停蹄地往回趕,總算是讓她人品爆發了一回,回到公司正好趕上阿特在拿出她的飯盒吃飯。
她坐過去,癱在椅子上,然後也拿出自己的便當盒。
阿特看着她:“嘿,速度不錯哈。”
她哼哼了一聲,拿勺子撥拉着菜往嘴裡送,含糊不清地說:“還上演了一幕馬路驚魂。還好你們家權偊倫湊巧在那裡,一下子把我拉開了,要不我就被那闖紅燈的王八蛋給撞了。”
阿特愣了一下,湊過來看着她:“那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能有什麼事啊。你家那位手腳很快。”
阿特奇怪地皺着眉:“不對啊。我昨天叫他今天中午跟我吃飯的時候他不是說他今天有事要出城去嗎。怎麼會在這市中心,還是我們公司附近碰到你呢。”
解蘭婷也愣了一下,回頭看着阿特:“不會吧。我看到的就是他啊,我還跟他說了好幾句話呢。是不是你記錯了。”
阿特認真地想了想,搖搖頭:“不會的,他的話我肯定不會記錯。他幹嗎騙我?”
解蘭婷無言。對於這種問題,她不懂的如何解決。所以她只是很模棱兩可地說:“也許他有什麼急事又突然回來了吧,也不是沒有可能。”
阿特依然皺着眉,但是沒有再說什麼。
解蘭婷突然覺得心裡有點不安。爲什麼她也開始覺得,謝西陽說的是對的呢。如果這個權偊倫真的不適合阿特呢。他看着阿特的眼神,完全就跟阿特看着他的眼神不同。他沒有那股想着她的味道。
可是阿特這麼喜歡他這麼在乎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阿特已經爲他努力了這麼多。
要是他敢讓阿特傷心難過,她就叫謝西陽把他給物理閹割了,再丟到一羣貓妖裡頭去。
解蘭婷恨恨地這麼想,隨即又猛然發現——她怎麼變得這麼變態這麼狠毒了?
在仔細地想了想之後,她得出“都是謝西陽的影響結果”的結論。
至於阿特的事情,靜觀其變吧。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