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戰鬥生物很可憐。
如果按照兵力部署,這支有着亞當,阿撒茲勒,鴨王等等存在的隊伍,戰鬥力之強堪稱無敵於天下。
在幾千年前的那個時代,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兵力可以與之相抗衡。
可能就是因爲這支彪悍的隊伍太過於強悍,不容於天地之間吧。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向世人證明其偉大之處,就這樣被天降雷劫,無聲無息的全部燒死在這片無名的湖面之上。
黑色的離子火焰經久不消,大有不把這裡全部燒完不會停止的樣子。
而整個湖面也是被籠罩在不斷閃耀耀眼藍色的弧光之下。
於是這裡就成了真正的禁地。
天威難測。
沒有人敢前行一步去探索那神秘的湖底究竟有些什麼。
……
人族軍隊的營地類開了一道縫隙,從中慢慢的走出一個人。
看着很眼熟,從其身上血跡斑斑的絳赤色袍服能夠辨認的出來,就是那名一直在擂動戰鼓,爲整支軍隊鼓舞士氣的那個人。
他此時的狀態很不好,看樣子雖然是勉強梳理了一番,但是面容煞白,精神萎靡,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
不過仍舊是拒絕了其他人的攙扶。
一步一步,堅定不移的向着聖樹的方位走去。
站在聖樹之下,那個人遙望不遠處的仍舊被籠罩在雷火之下的湖,久久沒有發出任何的言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人才轉過身來,向緊跟其後的同伴招了招手。由於聽不懂那個人的話語,邢傑他們幾個也只能乾瞪眼,只見那人吩咐了一番話之後,就開始親自收殮那些採取自行血祭的悍將們的屍骨。
邢傑見過那些聖樹是怎麼吸收的,當然知道那些祭品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要不是那些鎧甲衣物仍在,沒有人能夠分得清這些累累白骨的身份。
這個人的身份看來真的很高。
畢竟能夠穿着王室的專用服色,在軍營中還能去擂鼓助威的,只有兩種人。
第一就是王。
第二就是王子,而且還是身份極高,甚至可以說是王儲的王子才行。
打仗的時候可能王和王子兩人同在軍營之中嗎?
當然不可能,雞蛋不放在同一個籃子裡的理論可不是隻有現代人才知道!
所以,這個人的身份昭然欲出。
周天子,只能是他。
其他的人?
誰敢這樣做,形同造反。這種事無論在什麼朝代,那可都是要死上一大批人的。
還有,這樣一支由絕對精英組成的軍隊,怎麼也不可能是區區一個王子就能夠指揮得動的!萬一謀反怎麼辦,誰能夠抵抗得了?
所以,手中帶着這樣一批忠心耿耿,戰力滔天的軍隊,即便是來到距離鎬京數千公里之遙的地方,也根本不擔心有人膽敢謀反。
那麼這個人會是誰?
周王朝八百年的歷史中,東周就不要再說了,五百多年的面瓜王朝說出來還不夠丟人的。西周嘛,兩百多年間,十二位君主。周武王和周成王這倆先不用說,平定天下之後維穩纔是最重要,並且紂王遺留的大軍仍舊不是那麼容易消滅的。
至於從周懿王到周幽王?
國力衰退,更是出現了國人暴動,於是國內飄搖,想遠征也沒有那個能力。而作死界的no.1周幽王就更不用說了,烽火戲諸侯的典故我們大家都知道,徹底的把自己給玩死了。
所以,國力最強盛的時間段裡,只有康,昭,穆,共四位君王有條件,有能力來幹這種事。但是周康王忙着東征,分身乏術啊。而周共王,這孩子特老實,不過是個玩經濟的高手,土地私有化就是這哥們搞出來的。
至於周昭王和周穆王?
這爺倆都是打仗瘋子,同樣都遠征西域諸國。
不過穆天子他爹周昭王打了鬼方,又跑去打楚國,恐怕沒精力跑到這邊來打這種具有超高難度的戰爭。而且據說周昭王攻打南方的時候,竟然還被鱷魚給吃了(有些不可思議)。從這次戰鬥的部隊戰力來看,根本就不像。
那麼最有嫌疑的,就是傳奇帝王穆天子了。
爲什麼?
這西域諸國有什麼好的?
當年一個個的都是窮得要死,除了牲口外,就沒什麼好東西能夠拿得出手。
打他們還不夠成本。
至於疆土?
呵呵,周王朝自己國家內部人都少得可憐,生產力低下,自家地都種不完還盲目擴張?
這特麼的不是有病是什麼?
“那,傑哥。照你說這貨就是把妹聖手穆天子,可是他究竟來這裡打這些戰鬥生物幹什麼?打了半天,死了那麼多的高手,我也沒有看到他得到絲毫的好處啊。”
“就是,這根本就沒有好處啊。還有一點很奇怪,你要說一開始的時候吧,這些人用諾莫的血液激活聖樹我能理解。但是這些人的自己血液怎麼同樣能夠激發那棵聖樹瘋長?而且比亞當之血的效果還好?”
“你們問我,我問誰?我也沒見過這樣的情景啊。看着吧,這段紀錄片快演完了,到時候應該一切謎底都會解釋的清楚!”
我們就把這個身穿絳赤色袍服的漢子當作風流倜儻的穆天子吧。
不管怎麼樣,這個時候的他身邊沒有豪華的八駿輦,也沒有號稱豔冠天下西王母。那些傳說中的風流此時此刻在他的身上一點都沒有展現。
此刻的他,流露出無比的悲傷。
大小宗伯和那些悍將們的骸骨被他一個個的分揀了出來,後邊那些軍士們默不作聲的接收了過去,整齊劃一的擺放在一座高高的木材堆上。
所有的士兵全部都垂手而立,整個軍營中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此時有身穿黑衣,頭戴面具的隨軍祭祀出現,手中一邊不停的向着那巨大的柴堆揮灑着奇怪的粉末,一邊踩着一種奇怪的舞步在那裡不停的舞動。
其餘的祭祀則是靜立其後,發出一種相當奇怪的腔調,婉轉而悠揚,只是聽久了卻覺得有一種淡淡的悲涼。
當熊熊火焰燃起,七彩的煙霧沖天而起。
隨着微微的清風,再一次的消散於天際。
“好香啊。”
“這是周王朝特有的一種祭祀方式,以煙祭天,據說是周文王所創,叫做禋祀。我們中國人敬神,敬祖時上香的習慣,就是從這個時候傳下來的。”
等到祭祀完畢,骨灰被分裝於一個陶罐之中後,整支軍隊開始重新集結,慢慢的向着原路返回。
唯獨留下了一支一百人左右,和隨軍祭祀服飾基本上很相似的隊伍。
爲首的是一名坐在肩輦之上,相貌奇古,滿頭白髮,看起來極爲蒼老的老者。這老頭能夠在軍中乘坐肩輦,身着絳赤色長袍,而且還能活着沒被砍頭,看來他的身份絕對是高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不過這老頭究竟是誰邢傑已經顧不上去猜測了。
因爲他們三個人已經把目光緊緊的盯在了那老頭的手中。
一枚個頭極其碩大的金剛石,大小如鵝卵,形狀就和邢傑手中的那些金剛石一模一樣,不過個頭則是大得多!在天空中的驕陽照射下,發出了極爲璀璨的光芒,宛若一輪新日在那老人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