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萊麗現在已經死了。
不,應該是說她現在已經被封閉在了那個詭異的深淵之中。當時不僅身中無數槍,而且各種各樣的新舊傷口集體爆發。即便是沒有落入到那深淵之中,也已經是救不活了。
那次的經歷邢傑一直都不願意去回想,因爲實在是難掩那撕心裂肺的痛。但是不得不說的就是,在那座月亮金字塔中,科萊麗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於反常。
她不僅知道那面具的使用方法,而且還知道不少連小舅都沒有探索出來的密道。
最後她是怎麼變成血影的?
那座神秘的調配槽究竟是藏在哪裡?
太多的秘密,太多的不可知。不過當時所有的人都有些怪怪的。按道理來說,遇上這樣的事情。克林特考教授不可能就那樣輕易的放棄,小舅他們當時的表現也實在是太過於冷血。
就算是迪馬有着白衣神父的身份,不允許他向小舅求援。但是教廷的這種嚴苛的,虛榮心極強的清規教條,邢傑並沒有在亞當斯的身上發現一絲一毫。即便是教宗,在談論某些事情的時候,依然是毫不猶豫的向邢傑請教,並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或者說是覺得這種事情很難辦。
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或者說是當年究竟是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以前覺得都很正常,但是現在看來,有幾處都有些不太對勁。
那個迭戈到底是怎麼死的?他能夠無視幻境的迷惑,闖過劇毒森林,知道月之歌,再開啓機關,在月亮金字塔中拿到青銅面具。
一個能夠做到這一步的人,第二次再去的時候卻死掉了?邢傑根本就不相信那個叫迭戈的人是一個在貧民區裡的瞎混的二流子。他房間裡的書實在是太過於專業了,記得小舅當時說過,有幾本書甚至是孤本,連他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能是一個在貧民區裡的小混混能夠弄到手上的?
還有一點就是,自己能夠從月亮金字塔中逃出來,經過那樣長的一段路回到這個小鎮,中間並沒有任何錯誤的地方。即便是有着幻境當幌子,第二次自己帶着大隊人馬再去的時候,卻根本沒有走錯路,就是那麼順其自然的就走到了那個山谷口。
在當時,說起野外追蹤能力,科萊麗甩自己幾條街都不止。但是她竟然能夠帶着自己走錯了路?走到了和小舅截然相反的位置。
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問!
“傑,你在哪裡幹什麼呢?過來嚐嚐這家的豬扒飯,味道不錯啊。”耗子在餐桌邊上喊道。
“嗯,我這就過去。”邢傑點了點頭。順手把筆記本給塞到褲兜裡,轉身就向着餐桌走去。
真心懷疑這葉浩的味蕾是不是壞掉了。
這種所謂具有粗曠的,猶如沙漠般風情的辣椒豬排飯讓邢傑吃了一口,就有種想拔出槍來,然後悶頭走到後廚,然後把燒飯師傅亂槍打死的念頭。
算了,邢傑招手喚來服務員,重新點了一份墨西哥最著名的taco。也就是那一道玉米餅子魚柳卷。
“傻逼了吧你們?來墨西哥當然要吃他們最著名的菜。這taco還是一次我和小舅去塔瓦斯科州吃到的,你還別說,那個貧民窟裡有一對夫妻專門就做這個。手藝不錯,整道菜可以用酸辣提神來形容都不爲過,味道很棒。”
此時在這個酒吧裡的這些人,哪個不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人?區區一個烙饃卷菜,有什麼好牛逼的?
不過當盤子端上來後,除了小舅之外,衆人才覺得有些後悔。不管怎麼說,金黃的玉米餅子再配上被鮮嫩的魚柳,然後再加上鮮紅的辣椒,滋味十足的牛油醬料,看上去還是頗爲養眼的。比起各自盤中那紅彤彤的,除了辣沒別的豬扒飯味道要好得多。
不過和那個胖女人做的,味道要差上一點啊。
邢傑大口嚼着烙餅,一邊感慨着回憶。
看着邢傑在有滋有味的吃那個taco,其他人哪裡忍得住?頓時就亂哄哄的讓點菜小妹按照邢傑手中的捲餅來上一份。
至於那些人怎麼個喧鬧法,邢傑不關心,他只是把小舅給喊到一邊,然後就把那封信和筆記本給遞了過去。
“小舅,你看看是不是科萊麗的親筆?”邢傑挑着眉頭說道。
而此時邢傑小舅的臉色很難看,手裡拿着信紙在那裡直哆嗦。這的確是科萊麗的親筆,對於這一點他是絕對不會看錯的。因爲筆記本上有些地方像是隨手畫上去無意義的塗鴉,但那是一種密語,而這種密語只有他和科萊麗,阿齊茲三個人知道。
“這座標就是那個山洞嗎?”小舅問道。
“嗯。而且我確定,她和我從山洞裡出來之後,沒有一分鐘脫離過我的視線。”邢傑點了點頭道。
小舅合上了筆記本,小心翼翼的塞進自己的口袋之中。
“小杰,這次看來我不能陪你一起過去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
“放心吧,我只是帶着韓仲宣找到那個地方就算是完成了任務,至於那些挖掘什麼的,我纔不想摻乎進去。”
小舅點了點頭,就在即將離開的時候,突然附身到邢傑的耳邊輕輕說道:“你要小心克林特考那個老傢伙,我總覺得他有些不太對勁。”
邢傑聳了聳肩膀,對於小舅說的話毫不在意。自從上次阿齊茲吃了秘藥後變成那個樣子,這糟老頭子連噓寒問暖的行徑都沒有,徹底的讓邢傑寒了心。
說什麼在沙漠中心地帶挖到了一座珍貴的古城遺址。
邢傑聽到後就呵呵了。
古城?
一堆破磚爛瓦會有什麼意義?
對於利益至上的克林特考教授來說,這種東西會入他的法眼?
邢傑看了一下所有的視頻遺蹟發掘資料。
總結出了一句話。
那地方就是一個兔子不拉屎的破爛地,沒有絲毫的科考價值。爲了那樣一座破遺址,克林特考會在那裡一呆就是將近一個月?他的時間什麼時候這樣不值錢了?
“傑,你舅舅幹什麼去了?走的這樣慌張?”布麗塔端着一杯酒走了過來。
“也沒什麼,就是你的姐姐當年在這裡留下了一封信,說是對以前小舅還有阿齊茲的某項提議有了一個大致上的猜想。
不過我看我舅舅對那個什麼猜想挺重視,急急忙忙的說是要去找阿齊茲商量這件事。”邢傑倒是沒有什麼隱瞞,直接了當的就把那封信給托盤說了出來。
人們都有一個壞毛病,當你一本正經的說真話時,反而很多人都不相信。同樣,布麗塔不相信,韓仲宣不相信,至於克林特考教授一樣不相信!
要是換個人,沒準他們都會直接逼着對方說出來了。
但是邢傑卻是不同,他同樣有自己的勢力。
而且,還都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