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這些人要的不過是臺階罷了。
既然邢傑都說要爲這些人請功,這個理由不用白不用。
至於八處上頭的人心裡怎麼想的,其實也很清楚,不外乎是給這個什麼儲備營一個下馬威罷了。軍隊裡都這樣,是不是好漢不是看你的隸屬部隊,而是看你的資歷。
儲備營是幹什麼的,大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邢傑大概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不外乎就是那些大統領的親屬衛隊,這次特意過來鍍鍍金,和當年葉眉他們所做的事情差不多一樣。
只是沒想到經驗不夠豐富,另外覺得自己的本事比較牛逼,結果沒想到一開始就撞到鐵板上了。
不過這些人的運氣不錯,如果這鐵木真背後藏起來的是斯芬克斯或者變異雪豹,白鬼這些,他們這支小隊全軍覆沒都有可能。
巴爾斯被李四石和楊教授他們留下來了。
至於大智和老虎則是開始複述整件事情的經過。當然,作爲拯救兄弟的英雄,這兩個混蛋流露出的則是極度的囂張。
當兵的,就是經不得激。雖然大智和老虎對儲備營有救命之恩,但是這樣囂張可就惹了衆怒。內部鬥爭不用高的刀光劍影,是條漢子的話,就把塘瓷缸裡的酒給一口悶了!
熊熊的篝火,慢慢的舔着已經塗滿油脂的整羊。清香冷冽的青稞酒被巴爾斯全部都給端了出來,作爲成吉思汗陵的發現者之一,他的名字將永遠被鐫刻在那塊碑文之上。
明天邢傑就要和大智他們會八處回報這次的發掘經過。至於鐵木真之墓的後續挖掘,將全權交由李四石他們負責。畢竟鐵木真當年也只佔用了那處遺址的一部分,至於後續的部分,天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竟然沒有涉足半步。只使用巨石和金磚來封死,於是堂堂成吉思汗鐵木真竟然淪落到給人看大門的地步。
這真的是讓人無法想象。
“傑哥,這次多虧你了。”
“說什麼廢話呢?都是當兵的兄弟,說這些可就太見外了。對了,我還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
“楊明,本想和你一起回帝都,但是我這邊還有任務。下次吧,我請你去東來順。”
“這沒問題啊,咱們帝都見。”
這就夠了,都是男人,沒必要拖拖拉拉的。約好下一次見面的時間,這就夠了。
當邢傑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些小事,便又停下了腳步。
“兄弟,你那個康克族的捕獵術那學來的?”
“這個啊,是我們的教官教的,不過我看你好像也會啊。”
邢傑點了點頭,便不在問什麼。教官?嗯,想必是趙雷吧,這個莽漢竟然混到了帝都也不說一聲,鄙視他。等到巴桑回來後一定要去找這個傢伙去喝一場!
……
整個八處的格局現在已經變得讓人認不出來了。前兩年意氣風發的葉少將,現在一直處於病休的狀態。而目前坐在掌門人寶座上的則是老王的父親,王少將。
原本以爲他老子高升了,老王就會囂張一些,沒想到整個人都變了。以前有事沒事就會跑到文秘處,和那些小姑娘在一起逗悶子吹牛逼,而現在雖然依舊和那些小姑娘說笑,但是不管怎麼說,卻是也收斂了很多。
資料遞交,相互勘驗。視頻存檔,程序交接。
反正一整天邢傑忙的都是腳不沾地。
尤其是那副黃金棺和晶狀體,被巴桑他們運回來之後就直接入庫,並且一直處於最高等級的看管狀態。這件東西真的很重要,它是邢傑小隊的功勳這一點沒錯,但是現在邢傑小隊可是在王家的麾下!
這東西帶給邢傑的名望,是功勳。帶給王家的就是政治上的資本。
有了它,王代處長終於可以去掉那個代字了。
王少將的心情是愉悅的,內心是澎湃的。這樣的功勞不說多,只要把那個鐵木真的陵墓給挖掘完畢之後,自己的那個少將沒準有可能也會往上升一下。
只是當他看到邢傑遞過來的報銷單時,好心情頓時就化爲了烏有。整個心臟都感到一陣扭曲,即便他再不介意錢財,但是看到這一趟的支出費用竟然高達一千萬美刀,讓他則是再也忍不住拍着桌子咆哮了起來。
“你這個混蛋,到底在鬼子那邊幹什麼了?竟然花了那麼多錢?”
“也沒什麼啊,就是買槍,僱傭國外頂級的文物走私販子,購買情報,等等。諾,您看啊,這個可是全部的詳細清單。埃默斯還是看我是熟人,特意給我打了個九折。還有,這錢可是我先墊付的,王叔,你可不能過河拆橋,翻臉不認賬啊。我家裡可是啃了好幾天的鹹菜疙瘩了,全家人就等着我拿錢回家買米下鍋啊。”
王少將當初也是在東瀛呆過一陣子的,具體的情況也都知道。再說以邢傑的身家,也根本不屑於在這個上邊搗鬼。並且聽自己兒子說,邢傑自己還承擔了相當大的一部分開支。不說別的,只是說‘海德拉’裡的穆勒,他的僱傭價格就是相當的高昂。
只是理解歸理解,但是這個經費嘛,實在是太高了,以後外派的人如果都像邢傑這樣乾的話,八處的人以後恐怕都要喝西北風了。
強忍着心疼簽上字之後,指了指大門讓邢傑趕快從眼前消失。他現在終於是知道老對手葉援朝當時的心情了。邢傑是塊寶不錯,能給他帶來想象不到的豐厚回報,但是這小子也是個惹禍精,花錢閻王。趕走吧心疼,留下來用吧,光是給他擦屁股都能得心臟病。這也是有一得必有一失吧。
“王叔,這個是在天山那邊弄來的青稞酒,巴爾斯釀酒的手藝極爲精湛。味道相當不錯,你嚐嚐。”
邢傑說完後,就把兩瓶酒給放到了王少將的桌子上,然後一轉身揮了揮手中的單子後就離開了。當然,酒瓶旁邊那一方小小的黃金印璽就不用在意了,雖然上邊刻着回鶻蒙文,看着好像是鐵木真前殿裡的隨身小璽,但是邢傑不說,誰會知道?沒準是巴爾斯自行打造的,想必是作爲青稞酒的商標吧。
這誰說的了準?
早就聽老王說過,他家的老太爺就是喜歡印璽這種東西。既然看見了,那就收了一枚。畢竟這玩意和整個陵墓挖掘的收益比較起來,真的不算啥!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的合上了。王少將拿起了那枚印璽仔細的看了幾眼。掏出手絹,哈了一口氣,輕輕的擦拭了一番後,就小心翼翼的放進了一則卷宗盒子裡。
“這手段低劣到極點的行賄也能幹得出來?這個混蛋就是來噁心我的!”
王少將自言自語了一句後,就擰開了瓶蓋,給自己倒上一杯,輕嘬一口。
“嗯,不過這酒到還是不錯。”
……
葉家。
“這是我給老爺子弄來的酒。還有,這個是我特意給阿姨收的蟲草和藏紅花。”
“就沒有我什麼東西嗎?”
“有啊。五斤今年剛下來的,最純正的莫合煙。用報紙卷着抽,味道一級棒。”
“這個是好東西,來,來,來,先給我卷一根。”
邢傑找來一張報紙,麻利的卷好一支後就直接遞了過去。打火機點上之後,就看見頭髮已經全白了的葉少將在那裡極爲愜意的抽起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