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物降一物

“頭好痛啊!”葉拍打着自己的腦袋,微微地睜開眼睛。凡正俯身坐在她的牀前。

凡扶起她,拿了個靠背給她墊上。

“頭還痛?”他撫着她的額頭,“喝點熱牛奶吧。”

葉接過凡手裡的牛奶,“珺呢?”

“還在睡了,他昨晚上喝多了,又吐了,到凌晨才睡的。”

“哦”,葉喝了口牛奶,“那就讓他睡吧。”

“我昨天晚上說了很多胡話吧?”葉“咕咚咕咚”地喝完牛奶,從透明杯子的杯底望着凡。

“這纔是那個真實的你啊。”凡接我她的杯子,拿食指在她的腦袋上頂了一下。

葉清楚地記得去年的七夕情人節,凡特地趕回來陪她一起過。雖然沒有巧克力和玫瑰花,但兩人依偎在爺爺的葡萄架下,憧憬着未來,還說要偷聽牛郎和織女的情話....甜蜜的情景彷彿還在眼前,除了快樂還是快樂。爺爺還給他們講年輕時候和奶奶的愛情事蹟,感動地葉兒是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往凡的身上蹭,搞的凡大叫“你噁心死啦!我不要你啦!”

今年的暑假,或許,從一開始,就已經變了味道,那個快樂的葉兒不見了。自從父母離異後,她就變得如此地不堪一擊。爺爺一而再,再而三的問凡“你喜歡葉兒”,其實爺爺的潛臺詞是“你喜歡葉兒,你就該像個男人一樣保護葉兒”。 爺爺總覺得自己就要去陪老伴了,而這個寶貝孫女,又該有誰來陪呢?

“我可以等到開學再回去,就這麼陪着你。”凡把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就如爺爺託付他時一樣。

“不!”,葉搖了搖頭,“即使你現在不回去,等開學了,你還是要回去的。到那時候,就只有你一個人面對了,我要陪着你一起去,一起來面對。”

葉看着他,半開玩笑地說道,“瞧不出你還有演話劇的天分哪?”,凡看着笑嘻嘻的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讓我去吧,讓我去看看她,這個校長的女兒,這個文藝社的隊長。”葉靠在他的肩頭,平靜地說道。她雖嘴上說沒關係,其實心裡還是很在乎的。他明白,那是因爲她是如此地在乎他。

或許,只有讓她見到了雅,她才能真真正正的放下;亦或是把他放棄,就這麼地把他拋棄了。

珺和葉陪着凡一起回到了學校。8月中旬的校園還是很冷清的,大部分的同學都還在家裡過着暑假,只有知了在枝頭努力地叫着,就這麼短短的幾日,也便是它們的一生了,就這麼叫着,就是它們最大的幸福了吧!

文藝社的同學在孫麗雅的帶領下正在緊張地排練着,排練着七夕節的演出。她曾不止一次的打着凡的電話,凡都拒絕了。所以當凡牽着葉的手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手裡的道具掉了。她本以爲,葉會吃醋,葉會生氣,葉會分手。但是,葉都沒有。當她看到葉臉上的笑容時,她就已經明白自己輸了。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

“問:什麼叫花邊新聞?”

“答:誰和誰勾搭上了就叫花邊新聞!”

“再問:什麼叫小三?”

“再答:第三者插足就叫小三!”

同學們起鬨着,凡心裡明白,這是他們故意講給自己聽的。

凡欲上前,珺攔住了他。

“你們這,是不是缺個舞臺劇的男主演呀?”珺轉着身,故意走到雅的面前,“看看,本少爺合適不?”

“切!”,雅神氣的別過身。“不缺,男主角在那!”雅伸出食指點着凡,不可一世地說道。

“那可不行!”珺走到兩人面前,衝他們擠擠眼,又繞到他們身後,故意把兩人推推緊。“後天是他倆戀愛三週年的紀念日,凡得陪着葉在下面當觀衆,一起欣賞七夕節的舞臺劇。”他又轉到雅的身後,俯身故意在她耳邊高聲說道:“這叫情人節的禮物!你懂不?想必,還沒有人給你送過情人節禮物吧!”

“你!...”雅氣地滿臉通紅。這個不可一世的公主,在珺的面前,居然敗下了陣來。

“哇!三年了..”

“啊!那是凡的女朋友啊!”

“很漂亮啊!比雅漂亮!”

......

同學們開始唏噓,雅氣得跑掉了。

“哦耶!”珺做出了勝利的手勢,他覺得自己給葉報仇了。 “好久沒有這麼貧嘴了,爽!”他暗暗得意着。

第二天,同學們陸續回學校了。都期待着明天晚上的七夕情人節晚會,這是他們學校獨有的晚會,那是因爲晚會的頭兒,是副校長的寶貝女兒。

珺抵在雅的宿舍樓門口,擋住了她的去路。

“反正凡是不會來給你當男主角的了,臨場放你鴿子呢,也着實是不好意思。”珺甩了下自己的頭髮,帥帥地說道,“總不能讓你這麼漂亮的姑娘在情人節獨自唱戲吧!”珺環顧下四周,探到雅的耳邊,低頭輕聲地說道:“我可打聽清楚了,你是副校長的寶貝千金,別人都怕你,他們都不敢和你演對手戲。”

雅白了他一眼,拿手肘使勁地抵了下他的胸口,珺踉踉蹌蹌地往後退去,雅快步走出宿舍大門。

“那個給我搭戲的,還不快點跟上!”雅頭也不回的喊着,一如往昔的命令口吻。

“哎!來了!”珺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雅把珺帶到了學校的大禮堂,珺環顧着四周。

“看我!”雅雙手合十,神氣地說道。

珺轉過身,不屑地說道,“開始吧!”

“在本小姐的地盤,開始之前,必須和你約法三章!”

珺朝她擡擡手,“請便!”

“第一、必須聽我的;第二、必須聽我的!”,雅停頓了一下,看看他,“第三、還是必須聽我的!!”

“切!什麼人嘛..”珺嘀咕道。

“你到底會不會演啊?”雅兩手插腰,生氣地說道,“不會演趁早滾蛋!”

“瞧你這臭脾氣”,珺從後面拿起手做出要拍她頭的姿勢,暗暗地說道“拍死你!拍死你!”然後又裝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嘆着長氣搖頭晃腦地說道:“至今沒有男朋友,那是相當的有道理的。”語氣那叫一個豐富。

“你說什麼哪你!這跟有沒有男朋友又有什麼關係?”雅覺得,如果翻白眼能夠殺死人,眼前這個狂妄自大的人早就被她殺死無數次了,要不是臨時真沒有替補的,她早一腳把他給踹了,就用不着聽他這麼的耍貧嘴了。

“當然有關係咯!比如叫一個不會開車的人去當駕駛教練行哇啦?”珺一本正經地說道,“本少爺這是在指導你,你還兇的叫我不會演就滾蛋,就你這脾氣,哪個男人受地了哦!”

“切!這沒可比性的好哇?”雅再一次用白眼使勁地白他。而後又弱弱地說道,“我..我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我電視劇總看了呀。”她使勁地在珺的手臂上掐了一下,“這劇本寫的蠻好的,你亂改臺詞就是不對!”

“啊!”珺捂着手臂尖叫道,“你!”他瞪着她...“還劇本了,這臺詞誰寫的?”

“當然是本小姐寫的!”雅神氣地說道。

“哈哈哈哈!我就說嘛!”珺一拍大腿,笑的那叫一個前俯後仰,鬼斧神工地。“我就說嘛,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人,哪能寫出什麼像樣的臺詞哦!”

又神秘兮兮地說道,“你知道男孩子是怎麼跟女孩子表白地麼?”

“那你談過?”雅的這一句問話,是徹底把珺的軟肋給抵了個死死的。

他憋紅着臉,磨嘰了半天,逞強說道:“當--當然談過咯!”

“撲哧!”雅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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