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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小米和肖瑾走一路聊一路,有的沒的統統都談了些。樂小米有些輕度暈車,一路上都面色蒼白的淺笑着,佯裝着自己啥事兒都沒有。而肖瑾也很盡全力的配合着她,不拆穿也不點破,畢竟樂小米是個非常驕傲的女孩子,很難接受別人的所謂關懷。
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需要關心和照顧,卻又覺得關心也是一種虛僞的應酬,根本不願意接受。很多人的心中都有一面鏡子,鏡子裡反映着別人的一舉一動,然而卻又與真人所做的動作有些差別,因爲鏡子裡?所反視的是主人心中所理解的畫面,這是肖瑾最爲感興趣的“鏡子學說”,也算是一種旁門左道的分支藝術形式了。
肖瑾很識趣,因爲她知道自幾該做什麼和不該做什麼;她也清楚自己應當在什麼地方說什麼樣的話兒。醫院站臺終於到了她們二人的眼前。付過兩塊錢車費,樂小米就跟着肖瑾下了車,然後又立刻換上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張精緻卻沒有任何溫度的栩栩如生的面具立刻戴上了臉。樂小米永遠要把最難得的美好一面呈現在這個世界面前。
到了醫院裡面,樂小米和肖瑾一起去磨磨蹭蹭的掛了號,並且去了外科候診室等待醫生那神聖的召喚。
而後肖瑾便轉移了話題,不再去看她的臉龐,而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那個,那個,親愛的樂小米,你看我可不可以不去看病?你看嘛,我什麼病都沒有的,真的啊。你看我的臉龐,已經好了呢。”
樂小米輕輕一笑:“反正這醫藥費是我出的,你又沒有壓力負擔你說是吧?再者說,這天都黑了,你還不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早點看完病就抓緊回家。不然你爸媽不知道會有多擔心你呢。”
肖瑾默然,然後便在心中反駁道:“不需要我掏醫藥費是一方面,我最糾結的是我看起來一點事情都沒有,等會兒見到醫生我說我需要體檢的話,一定會造成各種鄙視的。畢竟太大題小作了嘛。”肖瑾皺起好看的眉頭,靜靜坐在侯診室的凳子上,嚴肅且沉寂;而一旁的樂小米,則是微笑如天使,卻比她還要嚴肅和沉寂。
兩人直直的看着對方,卻又都一言不發,導致這個本來就冷冷清清的候診室更冷清了,其氣氛堪稱詭異,甚至比詭異二字所概括的含義更全。更完美的詮釋了它。
忽然診斷室裡的醫生喊道:“下一位!”樂小米繼續一臉溫柔笑意:“小瑾,你該進去看病了喔。到你了。”肖瑾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一邊哆嗦一邊憤怒的說:“樂小米,你傻了吧,你個二貨,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纔沒有到我呢,你看,我是第32號。剛剛出來的卻是30號……”
樂小米沒等她繼續說下去便輕輕搖了搖自己的手指頭,一臉光輝聖潔的模樣:“親愛的肖瑾,我可能忘記告訴你了,剛纔給你掛號的時候,我就已經也給自己掛了一張了。我正是那位31號……現在,我們一起進去。請——”
肖瑾還沒來得及嗚呼哀哉就被樂小米給硬推了進去,樂小米一臉的奸笑:“孩紙,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害怕進醫院,但是我知道的是。你肯定沒怎麼來過醫院……”這話說的可是百分之百的正確啊,因爲肖瑾她真的沒有怎麼來過醫院呢,在她心目中,醫院是一個充滿着傷痛病患之人的地方,這裡代表着天堂,卻也代表着地獄。
在這裡,有充滿聖潔的醫生和護士,卻也有無數的死人和小說裡常常提到的僵化屍體,也就是俗稱的殭屍、喪屍等人物。
每每想到這個都會讓肖瑾不由自主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然後就繼續起雞皮疙瘩。繼續地感到難受。然而,她現在卻硬生生的被樂小米給推進了醫院。肖瑾一邊在心裡罵娘一邊滿臉的苦澀,就像是遇到了一場特大號災難來臨卻又無力逃跑的感覺,就像是世界末日就在眼前可是又窮途末路無處可去,就是這種深感無力的感覺讓肖瑾徹底得要神經崩潰了。
然後醫院的那個外科醫生卻用溫暖的聲音召喚了她滿天飛的思緒:“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不適嗎?”外科醫生穿着清爽乾淨的工作服,帶着大大的帽子,筆直的眉宇,深邃的瞳孔,有一種震懾人心的帥氣,也是一種鄰家哥哥般的感覺,年紀似乎很輕,約莫着二十歲左右。
他用細長的手指指着面前的凳子:“先坐下來吧,慢慢說。我是今天爲你們檢查的實習醫生,我的導師現在暫時不在這裡,不過請你們相信,我有把握爲你們治癒每一處病痛!所以,請你們相信我!”天都黑了,六七點了,這裡卻還有醫生,而且還這麼年輕,肖瑾她們早就猜到是實習醫生了。
只有實習醫生纔會經常值夜班被老醫生落井下石故意推脫責任,說不定就是哪個老混蛋因爲家裡有點事情而把夜班和這個年輕人換了卻不一定會換回來。肖瑾聳了聳肩膀,把一旁的樂小米推到了醫生面前:“這是31號患者,至於有什麼病患……您自己問吧。”
樂小米沒病找病一樣的瞧着醫生,朱脣微啓:“醫生您好我是樂小米,最近每天夜晚,我在臥室裡看某部片子,然後我都會沒來由的全身發熱,是一種用冷水都洗不掉的燥熱。然後呢,我常常感覺全身痠痛乏力,而且腦子也常常不自禁的暈了一下;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呢,您可以告訴我嗎?”
這位實習醫生似乎見多識廣,深深知道樂小米在說些什麼,於是輕輕笑着說:“首先,把那部片子給刪掉,給扔掉,以後都不要再看了;其次,不要再用冷水洗澡了。這樣你所說的這些病症就都會消失了。還有,我給你開盒感冒藥和退燒靈,如果你再頭痛乏力的話就根據症狀吃藥。天涼了,你絕對不可以再洗冷水澡了。而且——呵呵,妹子,你應該也知道‘擼’多傷身的對吧?哈哈。以後啊,都不要再隨便看那種奇怪的片子,也不要再擼了。哦,我忘記了,你是女孩子,也許不能用擼這個字呢……”
樂小米聽得面紅耳赤,當然,也只是心裡面的面紅耳赤,她依舊脣紅齒白臉色紅潤膚色正常的笑:“醫生您開什麼玩笑呢,我看的《中華小當家》怎麼能算是奇怪的片子?私人醫生爲我看病的時候告訴我說,我頭痛乏力是因爲我落枕了;我全身痠痛是因爲我最近運動量過大。您也知道的,這個軍訓一來到,就沒有幾個人是不痠痛的對吧……呵呵,我只需要來醫院讓您給我一張可以讓我逃開軍訓的假條就好了。像什麼擦傷筋骨之類的幾天就能痊癒了的那種。我一定會好好謝謝你的呢。啊呀,我居然給忘記了,你不是實習醫生嗎?好可惜哦,你都沒有辦法幫我們開假病條了。哦呵呵……”
樂小米一邊奚落人家一邊溫婉的笑着,就像是自己啥都沒說過一般,這些話可把實習醫生給聽得面容扭曲了。
樂小米剛想再說些什麼,這位年輕醫生的導師就來到了。導師走到了醫生面前,輕輕呵斥:“不是說了要等我一會兒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讓患者進來了?前幾位患者的病患記錄等下都拿給我看。我現在要看看你對她們兩個人的治療。”
然後他便轉向了樂小米,很自然的開口道:“我是這位實習醫生黃亞明的導師,我叫陸冰,很高興認識你們。看你們面色紅潤似乎沒有什麼疾病和傷痛呢,不知道是哪裡有些不適?”樂小米被他的話噎住了。既然沒有疾病那麼是幹嘛來這裡?似乎這位導師知道剛纔實習醫生的處境一般,專門爲她來報仇的。
樂小米的腦筋轉的飛快,很快她就笑着道:“我剛纔已經結束了治療。現在是我的朋友了,她就是我的下一位。”年輕而俊朗的實習醫生黃亞明擡了擡眉毛,把詫異塞回了肚子裡面——他剛剛竟然覺得肖瑾讓自己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說不出來是爲什麼。
肖瑾靦腆的坐在兩個陌生男人的身前,不知道如何開口。
樂小米就幫她說了:“我這個朋友臉上疼,不知道被哪個不長眼的死混蛋給扇了幾巴掌,你們也不要太勞煩了,就給我們開兩袋冰附子就行了,消消腫。”樂小米剛剛說完,實習醫生黃亞明就一臉想要殺人的怒色。
樂小米把她們所需要的治療方法都一一羅列了出來,這明擺着是瞧不起這位實習醫生的嘛!於是黃亞明古銅色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又在導師輕輕一瞥中瞬間變爲了正常的古銅色,只是他似乎忍得很難受。
黃亞明無奈的咬了咬牙道:“好的,請等一會兒。”開完了條子便很溫柔的遞給了肖瑾,然後狠狠看了樂小米一眼,再然後便高聲喊道:“下一位!”肖瑾搗了一下樂小米的胳膊:“我們走啦走啦。”樂小米剛剛輕輕點頭想說“走吧”,忽然又拍了拍額頭:“我忘了,我剛纔給咱們倆都報了個全身檢查項目,現在該去好好享受一下了……”
肖瑾瞬間呆若木雞。(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