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不斷翻譯着的劉盛,細看着中間的二人,只見這兩個相撲的胡人,衣服卻是不同以往。
劉盛再向周圍看去,那些還在吆五喝六,大喊勉哉爲其加油的胡人,也如同這兩個胡人一樣,皆是不同往常的服飾。
這胡人以往的服飾,因時常騎馬與草地行走,衣服是褲褶爲主,便是上衣下褲,褲子是胡人因經常騎馬,爲了保護生殖器與大腿內側而發明的,早便已出現。不同的,便是那褲子。
早時候的褲子,是沒有褲襠的,也叫開襠褲,胡人們便多穿幾層,就稱爲合襠褲。
這合襠褲,有袴(ku),袴也稱絝。袴,脛衣也,從腳裸到膝蓋的一截,類似套褲。但是吧,他沒有褲襠……
古人吧,就說了,沒褲襠?沒事沒事,我們發明了褌(kun),這褌便是褲襠了,
而這,也便是我們說的內褲,先着褌,褌外再穿套上袴,便是合襠褲。
褌外套袴蹀(die)躞(xie)帶,窄袖緊袍頭戴帽、或是披頭散髮扎着辮子,便是以往胡人男子時常的裝扮。
但此時的胡人男子們,他們搞發明了,搞了一個有襠褲,這有襠的褲子,此時叫做窮袴,這窮袴算是最早的一體褲。
這些人,上身穿着一件窄袖直裾的緊袍(小襖),或是寬袖曲裾的上褶(zhe)。
腰間束上有金玉鑲嵌其中的革帶,再垂着蹀(die)躞(xie)帶,這蹀躞帶是讓胡人放置武器、生活用品等物的,怎麼說那,就好比限量版的真皮包包,此時他們量產了。
這個包包吧,還鑲嵌着金子和玉,什麼LV在我蹀躞帶面前算個啥?
LV不服啊,蹀躞帶就說了,我蹀躞帶能裝刀子,你能嗎?
LV……emm……
若是女性來此,定讓你各種真皮包包不斷,還是鑲嵌金玉,不行咱就鑲個鑽石,想要啥皮有啥皮,刀子都能讓你裝。
而他們腳上那,穿着長靿(yao)靴,頭上不是散披着頭髮紮起小辮子,就是戴着皮帽,也有些理了凌亂的漢族髮髻,卻是今日柱子教與他們的。
窄袖短衣長靿靴,蹀躞鑲玉攜物件,便是此時胡人的裝扮,也是褲褶。
上衣下褲,曰:褲褶,這褲褶在以往屬於戎裝。
窄袖上褶利於胡人騎馬急速射箭,短衣長靴便於他們涉草,蹀躞帶便於攜帶武器與物品。以此可見,胡人的智慧,其實並不弱的。
但此時,在這相撲競賽中,這蹀躞帶和革帶,卻是成了他們的弱點。
只見場下,兩個阿郎中有一位阿郎正拽着另一位阿郎的蹀躞帶,往上那麼一提,再往前那麼一拽,把那阿郎拉的一個踉蹌,他再伸出一隻腳往那人身後一放,待那人後退之時再一絆,那被抓住蹀躞帶的人來不及反應便應聲倒地。
隨着周圍的喝彩與謾罵,那倒地的阿郎才反應過來,臉上露出沮喪之色,若不是篝火早已把他的臉龐映成紅色,說不得還會來一出變臉大戲。
大祭司見二人已分出勝負,便大喝道:“甲子號(1號)獲勝!”
那獲勝的阿郎聽大祭司如此說着,他便高舉着雙手,不斷對着周圍發出狼嚎一般的吼叫,待他發泄完,深喘幾口氣,便往大祭司準備的案几處走去。
只見,那案几上,瓜果林立,順序擺放着。
待那阿郎從案几上拿起幾許瓜果,便往周圍圍觀之人而去,待至圍觀的人羣前,便把瓜果分與他們,他們把這叫做分享勝利果實。
落主的案几處,有些落主嘴角一撇,很是不屑,也有些落主對其投去讚賞的目光,想來,對其還是看好的。
而劉盛,他也是讚賞的看了眼那獲勝之人,劉盛很清楚,這獲勝之人比不得那倒地的阿郎勇猛,但卻知道利用其弱點,懂得動腦子,很是機靈。
隨着甲子、乙丑號的競賽結束,待第二組即將上場,氣氛更是熱烈了。
只見下面有人叫嚷着:“開莊了開莊了,一頭羊,我賭丙寅號(3號)阿郎獲勝。”
“一頭?我出十頭羊,賭丁卯(mao)(4號)獲勝。”一位胡人附和道。
隨着二人的開賭,不少人紛紛叫了起來。
“我三頭羊,賭丙寅(3號)......”
“我十頭羊,賭丁卯(4號)......”
“我五頭羊,賭丁卯(4號)......”
“我三頭羊,賭丁卯(4號)......”
“我五頭羊,賭丙寅(3號)......”
隨着不斷的下注聲,不少人開始向那開莊的人靠攏,周圍的人一見如此,紛紛散開,給他們讓出了空兒來,他們也不離開此處,就在旁邊圍觀着。有些還搭了把手,把幾個案几給他們湊到一塊,供他們下注。
那些圍在一起的賭徒們,都開始從懷裡取出些銅片,那銅片上有着不同的記號。這記號,便是他們爲了賭,而發明出來的。
銅片上,有着一道道的橫槓,這一道橫槓便是一頭羊,上面的每道橫槓都有做處理,一般模仿不了,而這帶着不同橫槓的銅片,是可以直接到各落落主那換成羊的,但同樣的,若是想要這銅片,也得拿羊來換。
他們賭博,也無他物,也便是皮毛、羊等物,若是牽着羊來賭,肯定不現實,但若是他人來做這銅片,也是信不過,只好找各落落主了,而各落落主又找到酋長,這酋長再令其製作,也算是流通與部落的內的另類貨幣了。
與現代的遊戲幣類似,出了遊戲廳,便無用了。
看其都隨身攜帶着這銅片,想來都是些資深賭徒。也是因此時的賭博風氣之盛,若不然,誰會隨身帶着賭資?
但也不乏有未帶賭資的資深賭徒,這些未帶賭資的人,也是心癢難耐的,奈何沒帶賭資,只好看着他們賭了,一時間,此處聚集了不少人在圍看着。
而大祭司見此,半晌未動,好似在等他們下注一般,隨着他們下注完畢,這大祭司才微微一笑,拿起鑼錘狠狠敲了下鑼。
隨着鑼聲“咣”~的一響,那場中早已等待多時的阿郎瞬間猛撲而上,如同虎豹一般勇猛而迅捷,頃刻間便撞在一起,互不相讓的來回角力着。
腳下,四隻腳不斷用力扯絆着,你絆我一下,我跨你一下,都想把對手弄倒在地,爭相鬥撲着。
地面上,不知被踩出多少深淺不一的腳印來,可見二人用力之猛,皆在發狠。
隨着時間流逝,待二人力氣都快耗盡時,只見那個子較小之人猛的一撒手,往後猛的一退,他的對手猛的一個踉蹌,他順勢一蹲,對其腳裸來了一個掃堂腿。
那打了踉蹌的阿郎一時猝不及防,被那人輕易得手了,隨着嘭~的一聲,便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