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是老猴子見識不凡,自然看出了這枚果子的珍稀,不想將其便宜了外人。
“吱吱!”小猴子焦急的看着老猴子,神色有些掙扎,好像在反駁着什麼。
雪兒看到這裡那還能不明白,這老猴子剛好了病就忘了醫生,是她最討厭的類型了,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難道上去跟它搶?
現在只有看小猴子怎麼去抉擇了,是固守信道呢,還是忘恩負義。
想到這裡,雪兒反而安靜了下來,一雙美眸不急不躁的看着兩隻猴子不停的爭辯。
“小白?”
“嗷!”
小白聽到雪兒的喚聲,應了一個狼嚎。
頓時,兩個猴子的爭辯停止了,紛紛看向她們。
小猴子緊緊的攥着靈果,顯得有些猶豫不決,剛纔老猴子告訴它,吃下這枚靈果它馬上就能夠好轉起來,讓小猴子不要給她。
對此,小猴子自然掙扎無比,一時之間不好選擇。
雪兒看到小猴子的那個樣子,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隨後轉身便走。
竟然沒有希望了,那還留在這裡幹嘛,不如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一開始來的時候她覺得這裡神聖輝煌無比,現在離去的時候竟然覺得有些討厭。
或許是因爲最後這一樁不愉快的事情,連帶着她看這個地方也充滿了不好的見解。
“吱吱!”
突然,一個金色的身影竄到了她的面前,攔下了她。
這個身影正是金毛小猴子,它有些不好意思的遞上紅色果實。
雪兒見罷,微微有些驚訝,接過靈果後,讚許的摸了摸小猴子頭上的金毛。
“小猴子,你真棒。”
小猴子聽罷,不好意思的擾擾頭。
雪兒說完後,轉過頭看了一眼老猴子,只見它眼眸之中也有些許讚揚之色,還衝她點了點頭,一副很欣慰的樣子。
看到這裡,她瞬間明白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爲了考驗小猴子的心性,看它是不是會爲了一枚果子而忘恩負義,結果自然是讓老猴子欣慰無比。
能夠抵制得住誘~惑,不爲親人所動,堅持自己的本心,這樣很不錯!
一時之間,雪兒感慨甚多,想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覺得臉頰發紅。
來不及多作逗留,她還要趕回去救人,便匆忙告別了小猴子和老猴子。
走出去的時候,眼界開闊了許多,又覺得這個地方美妙異常,是一個不錯的世外桃源。
......
“嗷嗚!”
小白馱着身體輕~盈的雪兒興奮的奔跑着,不時發出一聲聲狼嚎,呼嘯了整片山林。
“小白,快點。”
以往雪兒都是怕太快了自己摔着,現在卻是囑咐它跑快點,好回去給馮摯試試兩味靈藥。
這一次她們來的地方確實很遠,隔了好幾座大山,就算是全速往回趕,也用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
回到山頭處的小木屋子裡,她氣息有些紊亂,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便開始翻找娘~親留下的那些醫書。
娘~親的遺物她都保存的好好的,都藏在牀底下的一個大箱子裡。
雪兒費盡全力的將箱子拖出來,箱子很是乾淨,顯然是經常梳理。
她緩緩將箱子打開,只見裡面東西不多,一本古樸破爛的醫書,一個黯淡無光的翡翠手鐲,這些都是母親留下的,還有一柄三尺窄劍,無鋒無刃無尖,更像是一把戒尺,據說這是父親留下的東西,娘~親時常抱着它睡覺也不抱她。
雪兒目光從那把窄劍淡淡掃過,隨後拿出那本破爛的醫書,只見上面依稀有着兩個小~巧~玲~瓏的“醫道”字樣。
聽娘~親說這是她手抄的醫書,大部分是藥物描述,藥材分類,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藥理概論。
娘~親說她拜入醫聖門下,還沒有入醫道就被賊人拐走,這只是外篇的一小節而已。
也正是因爲她被賊人拐走,才因緣際會下與父親有了羈絆,纔有了雪兒的出生。
娘~親讓她好好感謝父親,但是她越這樣說,雪兒就越是不願,更加埋怨將她們丟下的父親。
翻開醫書,她認真的尋找關於那枚紅色果子的描述,希望這上面能夠找到記載的痕跡。
一頁一頁的翻開,雪兒的神色凝重,一個字不漏的閱覽,差不多十幾分鐘的時間過去了,整本書都快翻完了還是沒有找到想要找到的記載。
“不可能啊,我記得好像在這本書上看到過。”
雪兒焦急的喃喃自語,翻完了藥物描述篇都沒有找到,真是奇了怪了。
抱着嘗試的態度,她翻完最後幾頁,因爲那幾頁都是介紹藥理的,所以不太可能會有她想要的東西。
突然,她在藥理上發現了一個記載。
血珠果:紅若血凝,其果如珠,頓塞血脈,嚴禁單服,百用藥引。
看到這裡,雪兒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這就是藥理上所說的萬能藥引,有了它不管是什麼藥,效力都會倍增,也不會有什麼藥物衝突出現,是超級難得的靈果,怪不得那條蜈蚣想要得到,它就是想用這枚果子疏通調和自己體內過多的藥力
也幸好老猴子沒有吃下它,不然非得死翹翹不可,不光頓塞血脈,而且更加助長了體內的寄生蜈蚣。
“太好了!有了這枚果子做藥引子,就能將那半截蜈蚣效力發揮到最大!”
蜈蚣本來只能用於泡酒,治跌打外傷,僅限外用,但這條蜈蚣不同,它常年寄生在老猴子體內,毒性早已經泯滅了,全身都是雄渾的藥力,可以說它就是一個靈藥精華,不但專治內傷,而且還可以強韌身軀,達到延年益壽的效果。
雪兒將那半截蜈蚣從藥囊裡拿出來,然後放進藥碾之中,隨後用藥臼將其搗碎。
徹底搗碎後,她將所有的東西倒進藥罐子裡,依舊打算煎藥給馮摯。
雖說這蜈蚣最好是直接服下去,但考慮到他現在的狀態以及血珠果當藥引,雪兒便打算還是自己喂他的好。
之後,她將整枚果子放進了藥罐子裡,然後就準備駕火煎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雪兒在藥爐前忙來忙去,小白就在旁邊看着也幫不了什麼忙,唯有無精打采的趴在地上,看她燒火扇火的樣子。
藥罐子了裡面有着莫名的響聲,應該是藥水沸騰的聲音,過了一個多小時才逐漸息聲,之後又是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傳來,雪兒猜測這是血珠果在提升藥力,便連忙加緊扇風,提高溫度。
又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天色也快灰暗下去了,到現在她還一口飯沒吃,不禁有些腹中難耐。
但現在正是關鍵時刻,離不開人,雪兒唯有忍受飢餓的煎熬,強打着精神支撐下去。
“雪兒啊?你在不在家?”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杜啊婆的呼喊聲。
雪兒渾身一怔,連忙在屋裡回到:“在,啊婆,怎麼了?”
杜啊婆佝僂着身子站在外面,很是奇怪的看着裡面,平常自己叫她很快就會出來,怎麼這一次遲遲不見她的聲影?
“雪兒,藥找到了嗎?”
“啊婆,沒呢!實在抱歉,我沒有找到!”
雪兒神色有些焦急,她也很想出去,但是現在真的走不開,必須扇動爐火,維持高溫。
杜啊婆見她遲遲未出來,顯然是在忙什麼事情走不開,就沒有打算多作逗留,轉身便走。
不過走了一會兒,她步子一頓,有些好奇她究竟是在忙些什麼。
隨後,她轉過身子邁過門檻,一步一步深入,想要一探究竟。
雪兒在裡面沒有聽到杜啊婆的聲音,以爲她失望的走了,沒想到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她身前,正是杜啊婆。
“啊婆?”
杜啊婆看着雪兒正在煎藥,便和善的問了一句:“雪兒,在煎藥啊?”
雪兒點了點頭,手中不停,依舊扇動着爐火。
杜啊婆滿臉笑意的看着雪兒,暗贊她的勤勞不怕吃苦,隨後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屋子,說實話她們雖然同爲一個村子,但是啊婆很少進來這裡,一般都是在門外聊幾句。
突然,她有點愣神,揉了揉自己那雙渾濁的眼睛。
因爲她看到了牀~上躺着一個裸~着身子的男子,此時半蓋着被子熟睡了過去。
“啊婆......他是我半個月前救下的人。”
杜啊婆仿若未聞,怪異的看着雪兒,不過也什麼都沒有說,和善的笑道:“這樣啊,雪兒真好心。”
雪兒聞言,蹙眉一頓,心裡莫名的堵得慌。
見雪兒不喜的樣子,杜啊婆越發斷定了這個男子的身份,當即轉身便走,招呼也沒有打個。
待她走後,雪兒稍微鬆了一口氣,不知爲何她覺得有些緊張,而且很是不喜她那種語氣,虛僞的狠。
很顯然這杜啊婆將事情想得複雜了,但是她覺得沒必要解釋,也不知道怎麼解釋,該說的事實已經說了,但是對方不信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雪兒蹙眉一嘆,隨後晃了晃腦袋,將這一切的負面情緒甩出腦海,然後一心一意的爲馮摯煎藥。
時間飛快,轉瞬即逝。
不知不覺過了將近兩個小時,雪兒仔細聆聽藥罐裡的聲音,發現什麼響動都沒有後,連忙用灰土熄滅了爐火,然後等了幾分鐘才用溼抹布揭開藥。
頓時,一團氤氳的霧氣升騰出來,讓人精神聞之一振的藥香味充斥着整個屋子。
雪兒含~着淚光,莫名的有些想哭。
終於,能夠救下他了。
這些日子裡,雪兒能夠感受到他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哪怕整個身體枯竭失去生機,他還是想要活下去,守着最後的一絲轉機。
面對這樣的人,作爲醫者是最放不下的,拼盡全力也要救下他,因爲他明白生命的可貴,不會輕易捨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