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無語,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的青春不迷茫?誰的青春不瘋狂?
雲飛龍自然也是瘋狂過的年輕人,所以纔會如此蛻變,蛻變的如此明顯,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青憐無奈的說道:“那我也沒有辦法幫你,或許你可以去拜師求藝,說不定能夠遇到高人指點打開丹師手環。”
“該往何處?”
“縱觀天下,能人異士不計其數,一切都要看自己的機緣罷了,尋可尋,尋不可尋。”
“多謝仙女指點。”
雲飛龍由衷的謝道,他明白對方的意思,只管去找就是了,如果有機緣的話,不可能找到的東西也會找到。
“言重了,我纔不是什麼仙女。”
不知爲何,青憐在面對其他人時異常冷漠,像這類讚美的話只當虛言。
雲飛龍還想說些什麼,馮摯看出青憐不喜,於是插嘴道:“此事作罷,我們也該去會一會大老闆了。”
雲飛龍奇道:“我們才從龍潭虎穴逃出來,還要進去一趟?”
馮摯淡淡一笑:“如果不去的話,你知道怎麼走出玄冥山嗎?”
“這......”雲飛龍犯難了,顯然不知道這出路在哪裡。
“看來只能再去一趟,要出生路了。”
馮摯冷哼一聲,旋即回道:“誰說是要了?我要讓他不得不給我們!”
“你打算動用武力相逼?”
直覺告訴雲飛龍,這不是明智的行爲。
姑且不說行不行得通,就算是能行,你能保證大老闆給的是出路而不是死路?
只見馮摯冷冽一笑,旋即丟下一句話率先走出了營帳。
“必要時候,我不介意這麼做。”
衆人俱驚,看來對方心中早已經有了想法。
他們也沒有多做逗留,跟着馮摯便出了營帳。
目的地很顯然,就是大老闆的營帳。
馮摯領着一隊人馬,彭越白等人以及整個刀疤團。
雄糾糾,氣昂昂,給人一種不可忽視的感覺。
某人首當其衝,眸子篤定,面無表情。
一路上的傭兵不計其數,但是看着他們的架勢又不敢上前來阻擋,只得團團圍住。
身陷重圍,馮摯臉上不見絲毫異色,依舊如鐵如冰。
早就有人通報了大老闆,只見他帶人前來阻截,厲聲喝道:“你們這是何意?”
馮摯靜靜的看着大老闆,吐出一句話:“問點事情。”
“這裡沒人願意回答你的問題,出去吧,你們已經退出了這次任務!”
某人就當沒有聽到,淡淡說道:“出去可以,告訴我們怎麼離開玄冥山地界。”
大老闆仰頭大笑:“你指望我告訴你?休想,做夢!”
“當你們退出這次甲級任務的時候,你們就註定走不出這裡了!”
馮摯呵呵一笑,緩而又緩的扯下擎天之劍,旋即一寸一寸的暴漲劍形,赫然是一口巨劍再次亮相。
山老虎心有餘悸,駭然無比的說道:“就是這口兇劍,一招敗我!”
自己能力不濟,竟然怪到劍上。
馮摯對此也是無奈一笑,沉聲逼道:“今日,誰也別想活着離開。”
此話一出,全場俱靜。
這是要大開殺戒的意思,絕不放過一人的節奏。
大老闆又驚又怒,罵道:“天兵團長,你好大的膽子!你當我們真的怕了你嗎?”
馮摯嘴角一勾,旋即巨劍一橫,順勢攪起驚天狂沙。
“你們怕不怕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怕,和我們打起來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你自行斟酌吧。”
大老闆眼角抽~搐,隱忍着暴怒的情緒。
他怎麼可能不明白對方所說的意思,和他打起來只是浪費時間,浪費人力,而且還有可能承受失敗的風險。
不管怎麼想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但是他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惡氣!
“你別欺人太甚!”
大老闆咬牙切齒的說着,差點就下令剿殺天兵團以及刀疤團了。
但是他知道景王爺的事情更重要,此時決不能意氣用事。
馮摯一臉笑意,直接將話挑明瞭。
“你有種的話就來殺了我們,姑且不論打不打得贏,就算是打贏了你們也沒有心情去挑戰骨龍了吧?”
廢話,大打出手的話肯定精疲力竭,再者兵力受損,他們怎麼可能敢去挑戰骨龍,無異於送死差不多。
而且正如馮摯所說,打不打得贏都是個未知數。
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大動干戈,唯有和而解之。
想到這裡大老闆已經心生妥協之意,但是臉上面子掛不住,遲遲沒有言語。
一旁的申屠尊見狀,不知是猜到了大老闆心中所想,還是有意再次相幫,於是開口說道:“放了他們。”
依舊是言簡意賅的話,讓衆人心中一凜,難道他又要介入此事?
申屠尊並未退出此次甲級任務,按理說應該是大老闆那邊的人,但是他的行爲着實不像。
不光衆人心疑,就連馮摯都有些不解了。
第一次是因爲看他順眼,第二次莫非還是這個原因?
不管怎麼想這個理由也不充分,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這申屠尊到底有什麼企圖,爲何對他一再相幫?
大老闆聽罷略顯難色,不過是故作姿態罷了,他正愁沒有顏面下臺,這申屠尊就給了他一個順水推舟的機會。
只見他呵呵笑道:“竟然是弒龍團長說了,那我就放了你們。”
馮摯冷笑一聲:“什麼放不放的?我要的是出路,不說出來的話你們別想安然無恙的完成任務!”
大老闆一怔,冷哼道:“真是無恥小人,我告訴你便是。從這裡往東直走,出了玄冥山地界就是禁忌之森入口,黑山角。”
馮摯可不敢直接就聽信了對方所說的話,肅然道:“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的話?誰知道你指引的是生路還是死路?”
大老闆又是一怔,這種花花腸子他倒也想過,但是最終想了想又作罷,此時被他提及,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讓對方信服。
思忖良久,他最終只得攤手說道:“你既然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他若是不遲疑那麼一會兒,馮摯或許還可能相信,但是現在是絕無可能了,因爲他已經確信大老闆剛纔給的那條路是死路。
只見他手中巨劍一動,作勢欲揮,挑起紛爭。
大老闆見狀一陣後怕,忙說:“等等,等等,你先放下。”
馮摯冷冷回道:“說出生路,不然的話就是你們的死路!”
大老闆臉色難堪,佯裝恐慌的說道:“從這裡一直往東,看到三岔口的時候選右邊的路。右邊有一個洞口,名爲參天洞府,連接外界。”
這下,馮摯不疑有他,顯然第二次所說出路纔是出路。
雖然心中已經得到了答案,但他嘴上還是恐嚇道:“要是這條路走不通的話,我回來必殺你!”
大老闆苦笑連連,什麼話也不敢說。
此事作罷,馮摯再提一問。
“我還有一事要問,盜乾坤身在何處?”
一旁的雲飛龍這纔想起,自己也是要找盜乾坤的,他們傭兵團旗幟還在對方的手上。
於是,他凝神聽去,卻見大老闆疑聲問道:“你們找他做什麼?”
“他盜走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們要拿回來。”
大老闆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盜乾坤就是這副做派,不管去那裡都要順手一件東西。他順走的東西還想讓他吐出來?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馮摯當然曉得對方聽到這個消息肯定很高興,於是冷笑道:“你就別在那裡幸災樂禍了,你敢說自己沒有被盜過東西?”
大老闆臉色一僵,旋即冷哼一聲:“我的事你還沒有資格過問,至於盜乾坤現在在那裡,我也不知道。”
馮摯眼色一厲,大老闆連忙改口:“他是景王爺的第一幕僚,你要找他有種就去景王府!”
“哼!有何不敢,希望我下次去的時候,你還能活着!”
大老闆冷笑不已,懶得逞口舌之快。
馮摯目光看向申屠尊,當着所有人的面疑聲問道:“你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他很好奇對方爲什麼要跟着大老闆,以他這種實力絕對不需要依靠別人,完全可以自立更生。
而且,他也不相信對方願意替景王爺賣命。
那可是謀逆之伍,最好不要加入。
然而申屠尊似乎並沒有想要走的意思,靜靜的看着馮摯。
見此,馮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對方既然不願意就此脫身,那麼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於是,他收起擎天之劍,抱拳道:“保重,後會有期!”
申屠尊嘴角咧了一下,估計算是笑過了。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喜說話,最後離別的時刻也不願多說。
馮摯倒沒什麼意見,丟下兩字便帶着一行人向東方走去。
“自重。”
他不想對方誤入歧途,所以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大老闆等人望着一行人緩緩離去,神色各異。
申屠尊依舊面無表情,其他頭目皆是有點豔羨,就此脫身說不定是一件好事。
唯有大老闆眸中寒光點點,心道:是你要自作聰明,那也怪不得我了。
正如他所說,馮摯這次是真的自作聰明瞭。
本來一開始大老闆所說的出路就是真正的生路,因爲馮摯的疑心,大老闆反而將計就計的將他們引上了絕路。
不得不說事情有些大條了,因爲這條絕路是真正的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