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重申一遍,那些大乘之境以上的人給我離遠點,不要靠近偏鎮。”
馮摯聽完這句話後得到了一個新的訊息,從而不寒而慄。
大乘之境以上的人?!
這是指七乘以上的人呢,還是指九乘以上的人呢?
雖然老者最後一句話說得不是很清晰,但馮摯敏銳的察覺到了重點,那就是偏鎮之外有很多大乘之境以上的人守着。
剛纔那個金刀侯爺說不定就是其中一個,聽到老者的話後纔敢現身偏鎮,不然的話可能都不敢接近這裡。
也就是說這裡是大乘之境以上的禁區,不能夠輕易接近?
而老者的最後一句話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走出偏鎮嗎?
可前一句明明又是在警告他趁早離開。
一時之間馮摯都有些糊塗了,也不知道這位老者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是讓他趁早離開呢,還是待在這裡不要輕易出去?
百思不得其解的馮摯不禁望向四周,卻突然發現他們似乎並沒有聽到最後所說的那一句話。
也就是剛纔那句話是刻意說給他我聽的?
不對,應該是說給偏鎮以外的人聽,只不過剛好我能夠聽到罷了。
想通了這一點後,馮摯釋然了起來。
竟然外面很有可能守着兩個勁敵,那麼還是不要出偏鎮的好,不然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再說,偏鎮聽起來還比較安全的樣子,也可以讓他暫時躲避一下萬有劍鞘的風頭。
之後,在衆目睽睽之下,馮摯抱着玲瓏走出人羣。
他們自然是凶神惡煞的盯着馮摯,但是礙於剛纔的事情,讓他們想要動手又不敢動手。
不得不說馮摯還是有些心驚膽戰的,畢竟是從一堆懷有敵意的人羣中走出,讓他鋒芒再背、千夫所指的感覺。
萬有劍鞘的確不在他的手上,所以說對於他們的敵意馮摯也是有些氣憤的,憑什麼就認爲是我拿了劍鞘?難道你們都不長腦子的嗎!
馮摯很想這樣罵出來,但是心知解釋也沒用,所以還是不做無用功的好,省的浪費口舌。
隨着他的腳步,一堆人跟着馮摯走動,不清楚的人還以爲是他帶的小弟,實際上卻是想要謀財害命的人。
他對此當然是無可奈何,只能任由他們跟着了。
一想到會常駐偏鎮,馮摯便想着去個什麼地方安定下來再說。
這三天以來馮摯和玲瓏都是露宿街頭,沒有去找什麼特定的歇處,認爲沒這個必要,反正都已經習慣了。
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了,跟着這麼一大堆人,總不可能睡在大街上吧?
到時候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馮摯可保不準大開殺戒,給這些人一個教訓。
所以,思慮再三,他來到了一個本不想來的地方,那就是名不符實的天下樓。
此時的天下樓有所不同,門前兩側貼了嶄新的對聯。
馮摯見罷不禁一楞,旋即緩緩的唸了出來:“天下樓說天下事。”
“天下樓納天下客。”
“橫批,天下民樓。”
雖然並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千古絕對,但還是讓馮摯欣然一笑。
看來這天下樓比前幾日有了新鮮的改觀,要不然也不會貼出這兩個對聯。
因爲這副對聯讓馮摯消除了排斥感,所以他義無反顧的走進了其中。
他之所以會來這個地方,是因爲想要甩掉身後跟着的人,天下樓應該算是高消費的場所,所以應該不是一般人能夠住得起的。
就算是都能夠住得起,那也不能全都住下吧?至少這裡面的房間是肯定不夠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減少了麻煩。
也正是因爲如此讓他選擇了這個地方,而不是八仙樓。
這麼一羣人住在八仙樓他可不放心,到時候要是真的打了起來,那麼遭殃的可是那羣姑娘啊。
所以衡量了一下利弊,馮摯還是選擇了天下樓,因爲他感覺天下樓肯定後臺很硬,說不定還能給幫他化解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剛一走緊天下樓,一名小二便迎了上來。
兩人皆是一呆,因爲他們曾經見過。
這小二正是那日叫囂的小二,只不過現在看起來順眼多了。
“爺,爺......您是來?”
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而他們再次見面卻是尷尬無比,小二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了。
馮摯倒是沒有什麼感覺,裝作不認識他的說道:“最好的房間。”
小二心神領會,連忙跑到了櫃檯登記,連訂金都沒有索取。
“吶,爺!”
片刻之後,只聽小二熱情洋溢的看着馮摯喚道。
“請您收好鑰匙!”
馮摯淡然一笑的接過銀環鑰匙,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之後,馮摯便按照鑰匙上的名稱尋找起自己的房間。
他前腳剛一上樓,後腳就涌進了許多人,全是尾隨馮摯而來的人。
他們一問房價,皆是破口大罵起來,自然是對天下樓的驚天房價有些不滿。
雖然其中有許多人爽快的掏出了銀子,但還是有很多的人默默走出天下樓。
果然是偏鎮第一名樓,房價亦是首屈一指的。
依舊是角落,端坐着一名溫文儒雅的男子,他饒有興趣的看着那些急於入駐的人,然後喃喃了一句:“果然,偏鎮越來越有趣了。”
......
話說馮摯拿着銀環鑰匙尋找自己的房間,先入爲主的觀念讓他走上了頂樓,因爲他說要最好的房間,那麼肯定應該就在頂樓。
然而當他走到頂樓的時候卻發現並沒有什麼客房,而是一覽無遺的閣房。
也就是說這是類似於會客廳的地方,而並不是什麼客房。
馮摯不禁無奈的笑了一下,早知道就先問一下小二的,現在好了,還得再下去一趟。
之後,他也沒有直接下樓去問小二,而是準備一層樓一層樓的找下去。
結果自然是費了好一陣功夫,這天下樓總共有五個閣房,從下到上分別是:琴徹天下閣、棋觀天下閣、書卷天下閣、畫盡天下閣、劍縱天下閣。
這五個閣房一一對應“琴棋書畫劍”主題,而馮摯最先打開的頂樓閣房就是劍縱天下閣。
至於爲什麼會取這樣的名字,馮摯一點頭緒也沒有,因爲他剛纔衝進去的時候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而且看不出跟“劍”有什麼關係。
其他的四個閣房他沒有進去,而是看到了門牌之後就往樓下走去了。
就在一條長廊,馮摯終於看到了客房的影子。
這裡就跟現代的賓館差不多,有着自己的房間名。
而他手中的銀環鑰匙上就刻着“天廂三號”,那麼也就是說他的房間名就叫做天廂三號。
果不其然,除了閣房以外,最高的樓層就是最好的房間,他已經看到了天廂一號的門牌了,那麼也就意味着他的房間就在前方。
想到這裡他突然鬆了一口氣,總算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玲瓏,終於到了。”
雖然不是很明白對方爲什麼會如此感慨,但她還是笑着應了一聲:“嗯!”
“哈哈!”
馮摯無緣無故的笑了起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徹底僵硬了,或者說是尷尬了起來。
只聽一聲“哐”的悶響,天廂二號的房門打開了,從中走出了一個身影。
正是因爲這個突然走出來的身影,馮摯腳步一頓,旋即難以置信的愣在了長廊之中。
那道身影本來沒有在意走廊上的人影,但看清是誰之後跟着呆愣在了原地。
這人是誰?
一身紫紗,面如桃花,明眸皓齒,三千青絲。
她身姿高挑,靜靜一站猶如池中荷花清新而又典雅,給他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感覺。
馮摯緘默不語的望着對方,而紫伊亦是如此。
他們倆都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地方相遇,所以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做好準備,完全愣在了原地。
看着熟悉的容顏,馮摯差點脫口而出“班長”二字,但仔細一想對方並不是所謂的班長,而是藏劍天山的女弟子。
雖然很想問對方爲什麼會在這個地方,但他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言。
終於,紫伊動了,比他先反應過來。
她先是平靜的掃了他一眼,隨後緩緩走來,並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馮摯訕訕一笑,有些尷尬的靠着走廊邊,準備給對方讓出道路來。
其實就算他不讓,對方也能夠暢通無阻的走過來,只是馮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本能的避讓了一下。
擦肩而過,擦肩而過。
就在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還是響起了一個聲音。
“那,那個,天......天廂三號在哪裡?”
紫伊的眸子很平靜,腳步一頓。
她有些疑惑對方的這個問題,不過還是緩緩的轉過身來,然後淡淡的一指。
“我旁邊。”
馮摯臉色一囧,誇張的點頭哈腰道:“謝,謝謝!謝謝!”
之後,他便一溜煙的鑽進了自己的房間,看起來狼狽無比。
整個過程中紫伊都是安靜的看着他,顯得有些呆萌,額頭上一個大寫的問號。
我又那麼可怕嗎?
片刻之後,所思無果的紫伊敲了敲天廂一號的房門。
“青憐師姐,我們該去出去了。”
......
而此時的馮摯在天廂三號房裡劇烈的喘着粗氣,他放下了從不離手的玲瓏,然後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啊啊!”
“好想死!”
他突然抱着自己的腦袋,羞恥的哀嚎道:“果然還是覺得好腦殘!”
“我爲什麼會問出這麼腦殘的話!!”
“啊啊!”
現在的他就如同尷尬症與羞恥心一起爆發,然後忍不住想刪檔重來。
爲什麼,爲什麼會問出如此二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