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倆見過!”
看着對方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馮摯徹底懵逼了。
小子,我倆見過。
這句話說得斬釘帶鐵不容絲毫質疑,但他卻對眼前這人沒有一點印象。
見過?我們什麼時候見過?
“雪兒,這夥計我們遇到過嗎?”
馮摯在腦海裡問了一句,旋即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
只見他身前站着一位提刀大漢,胸襟敞開,一撮胸毛毛滑稽的裸~露着。
這人臉上也是長滿了絡腮鬍,看起來就跟殺豬的差不多,不過眼神中還是透露着一抹讓人忌憚的狠厲。
雪兒似乎有些印象,正準備回答,卻聽提刀大漢冷哼一聲:“小子,別裝傻!”
“趁我還沒有動殺心之前,將萬有劍鞘交出來!”
馮摯先是一怔,旋即聯想到了什麼,於是緩緩的將玲瓏從肩上抱了下來。
原來這人是衝着萬有劍鞘而來的,估計他也是山寨裡的其中一人,並且記下了馮摯的容貌,或者說他的奇裝異服。
只不過讓馮摯有些疑惑的是,爲什麼又要將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安插在我頭上?
我明明沒有拿過什麼萬有劍鞘,難道你們聽不人話還是眼瞎?
“大哥,我說你能不能動動腦子,如果我身上真的有萬有劍鞘的話,那麼我還會像這樣出來招搖過市嗎?”
馮摯苦口婆心的相勸,希望對方能夠想通這一點。
如果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麼他肯定會選擇離開偏鎮,而不是逗留此地。
只不過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他唯有先打消對方的誤會,然後才能避免麻煩。
誰知,提刀大漢聽完之後誤解更深,直接大喝道:“說!你將萬有劍鞘藏在了哪裡!”
“要是不交出來,休怪我刀下無情!”
馮摯一臉懵逼加苦逼,難道我說的話有那麼讓人誤解嗎?
我說的意思是我沒有拿過萬有劍鞘,而你自動腦補成我藏在了什麼地方。
不得不說我很佩服你的洞察力,要是一般人還真心發現不了這點。
“大俠,你不覺得萬有劍鞘根本不可能在我身上嗎?”
馮摯擰眉開導,稱呼逐漸從大哥變成了大俠。
他心裡估摸着大俠都是仁義之士吧,應該不會爲難他纔對。
然而馮摯的小算盤弄錯了對象,眼前這人並不是什麼俠義之士,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凶神。
只見他“哐鐺”的一聲拔~出四尺銀刀,然後架在了馮摯的頸部之上,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馮摯暗暗心驚,這可比他的藏劍術快多了,看來以後還得勤加練習纔是,能夠擁有無法匹敵的威懾力。
銀光一閃,招惹了這條街道上的所有目光。
“說,不然我現在就讓你血濺當場!”
馮摯苦澀的抽了抽嘴角,不由得開始懷疑對方的智商。
你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了我又如何?
就算我此時拿出了劍鞘交給你,你又能安然無恙的帶出偏鎮?
所以說,這傢伙也只不過是一個頭腦發熱的莽漢。
而對付一個莽漢說簡單也不簡單,說難也不是很難。
於是,馮摯佯裝着膽寒的看着他,然後吞吞吐吐的說道:“大,大俠,你可千萬不能殺我啊!”
“哼!不殺你?”
“我不光要殺你,還要將你剁得稀爛!”
馮摯渾身一抖,不禁心悸了一下,沒想到這夥計如此狠厲,說出這話的時候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
“別別,你殺了我也得不到萬有劍鞘啊!”
“而且還會因此失去最後的線索!”
那人聞言一喜,張嘴問道:“這麼說,你是真的知道萬有劍鞘的下落了?”
馮摯嘴角一抽,他可不敢承認這件事情,畢竟現在有那麼多人看着,萬一他要是真的點頭了,那麼肯定會成爲衆矢之的,然後招來無數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他掃了一眼四周,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對方。
莽漢瞬間大怒,眸子一橫,然後作勢便要動刀。
馮摯早有防備,凝目看向對方,寒光凌冽。
然而在此之前一聲嬌叱震退了持刀大漢,差點將手中利器都扔在了地上。
“放肆!”
“休要傷我哥哥大人分毫!”
全場俱驚,紛紛見鬼了一般的看向玲瓏。
只見馮摯懷中的玲瓏眸光如刀,死盯着身前的大漢,像是下一刻便要撲上去廝殺。
這樣兇悍的玲瓏他還是第一次見,於是慌忙的抱緊了幾分,害怕對方被不懷好意的人發現。
玲瓏可是天譴之果幻化而來,雖然受到了這方世界的排擠,但正因爲如此才顯得她的珍稀,所以難免會被一些人發現,從而引發新一輪的爭奪。
“玲瓏,不要說話,乖!”
馮摯壓低聲音對懷中的人兒說道,希望對方能夠聽自己的話。
玲瓏倒也聽話,沒有再袒露敵意,而是溫順的躲在了他的懷裡。
持刀大漢手掌發麻,只覺一陣痙~攣,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小丫頭喝退,而且還是衆目睽睽之下,於是惱羞成怒的爆喝一聲:“哪裡來的邪門兒丫頭,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蹊蹺的地方!”
只見他怒極擡手,猶如蒼鷹擒兔般向玲瓏抓來,帶着凌厲無比的殺戮果決。
要是被他這麼一抓,說不定整條臂膀都會廢掉。
馮摯見狀目光一寒,整個人瞬間暴戾了起來,對一個小丫頭片子都能下這麼重的手,看來手上的人命絕不止一兩條那麼簡單。
於是,馮摯右手爲輪,側身一繞,將對方的攻勢盡數化解,旋即手腕一抖,變掌爲爪,順着他的臂膀劃下三條醒目的血痕。
你想廢了玲瓏的臂膀,那麼我先傷你一條臂膀!
這時,在場的人都警惕了起來,紛紛凝重的看着馮摯。
這突如其來的出手讓許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更沒想到對方一直都是在裝孫子,實則深藏不露。
要不是因爲大漢準備傷他懷中的人,說不定他都沒打算出手,所以......萬有劍鞘是不是真的有可能在他手裡呢?
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然而卻讓人心思活絡了起來。
不管萬有劍鞘在不在馮摯手中,他都已經避免不了無數的麻煩了。
因爲他的出手已經讓暗中的很多人盯上,所以事到如今他已經不能獨善其身了,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機會。
竟然無論如何都會成爲衆矢之的(di)的話,那麼就要以最高的姿態讓那些宵小之輩不敢輕易動手,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來一個以儆效尤。
想通了這一點,馮摯也不再束手束腳,而是鋒芒畢露的呵斥道:“我說過你要的東西不在我手上,要是還敢侵犯老子的話,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持刀大漢掃了一眼臂膀上的血痕,獰笑道:“臭小子事到如今還想狡辯,原來你一直都在示敵以弱!”
馮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這樣的貨色還不配當我的敵人。”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持刀大漢聞言怒極,爆喝一聲後,旋即撲殺過來。
對方畢竟手持鋒芒,馮摯有所顧忌,於是選擇了迂迴戰術,先讓對方耗損一些氣力再說。
不得不說這大漢出刀極快,但是比起馮摯的神軀還是要差點。
只要馮摯不想硬拼,以他的機動性對方根本就碰不到他,別說傷他分毫了。
場面猶如遛狗,馮摯一邊冷着眼後退,一邊躲避揮之而來的刀芒,反觀持刀大漢雖然攻勢如潮,但是自己也累得夠嗆,要不是底子厚實,說不定早就躺在了地上任人宰割。
“臭小子算什麼英雄好漢,只會一味的躲閃!”
“是男人的就跟我正面拼殺!”
周圍的人羣自發形成一個圈,而他們倆就在其中你追我逃,“玩”的好不樂乎。
對於他所說的話,馮摯嗤之以鼻,不禁譏諷的笑道:“現在跟老子說什麼英雄好漢了,適才逼~迫我的時候怎麼不說!?”
“哼,少給老子廢話,今天我一定要將你剁成肉醬!”
馮摯目光更冷,終於不再選擇一味的避讓了,而是兇猛無比的迎合了上去。
大漢見罷一喜,旋即狠厲的斜劈一刀,想要將眼前之人劈成兩半。
看來他已經是對馮摯下了殺心,等殺了他再從他身上搜出萬有劍鞘。
馮摯亦是如此,不準備手下留情,想要殺了他以儆效尤。
只聽魂府之中的雪兒凝聲說道:“右跨一步,側身躲過他的刀鋒,然後再斜上一指!”
“戳穿他的喉嚨!”
馮摯目光淡漠,聽從了雪兒的指揮,迎着對方的刀鋒右跨一步,剛好躲過了他凌厲的一刀。
他這刀揮下,身子勢必一彎,馮摯也就順勢斜上一指,目標直取對方的咽喉之處。
只要這麼一戳,對方鐵定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因爲咽喉之處本就是人體脆弱的地方,而馮摯的手指頭勢如利劍,想要戳穿他的喉嚨那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
所以,兩人已經分出了勝負,也分出了生死。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在場的所有人突然一驚,因爲人羣之中走出一位老者,輕描淡寫的走到兩人身前。
他先是伸出左手抓~住了馮摯的“指劍”,然後再伸手一推,將大漢推出老遠。
這個過程中是同步的,但是看起來卻詭異無比,明明兩人打鬥的時候速度極快,而老者又是從最後一秒纔開始插手的,但是光他走過來的時間就差不多有十幾秒的樣子,他是怎麼做到在最後一秒悠然無比的化解兩人生死局的?
也就是說在千鈞一髮之際,他們即將分出生死的時候,老者纔開始走向他們。
經過了十幾秒的時間,他才走到了兩人身邊。
按理說十幾秒鐘的時間他們已經分出了勝負,但實際卻是他們等着老者上前化解了生死局。
在視覺上就是老者推開了大漢,握住了馮摯的指劍,從而將這場鬧劇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