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輕咦一聲,然後好奇的問道:“舉高高?”
馮摯見對方挺感興趣的樣子也沒解釋,而是直接將她抱了起來,然後往天上一甩。
“啊!”
玲瓏感受到自己突然的騰空,本能的大呼大叫。
在她快要落地的時候,馮摯眼疾手快將她接住,讓她體驗了一把過山車似的刺激。
你還別說,這招對於小孩子有奇效,現在看來也的確如此,不管是地球上的小寶寶,還是命運大陸上的玲瓏,都對這個舉高高充滿了新鮮驚奇感。
“我還要我還要!”
這不,玲瓏宛若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看着馮摯,然後要求他再來一次。
馮摯欣然接受,再次將她往上拋。
“哈哈!”
“高點,我還要再高點!”
之後,馮摯一邊舉高高,一邊往天河下游走去。
天河上游是石鎮,然後是四個村子地帶,他可不想再去,於是只好往下游走去。
隨着一次又一次的拋高,然後接住,玲瓏笑顏逐開,很快就忘了剛纔的事情。
突然,在半空中的玲瓏說了一句:“哥哥大人,有好多人正往我們這邊來。”
馮摯聽罷一怔,隨後接過落下的玲瓏,沒有繼續往上拋,而是神色凝重了起來。
有很多人正往我們這邊來?敵人?還是恰好路過?
馮摯不得而知,唯有靜觀其變,希望這些人只是一些蝦兵蟹將,不然的話估計很難對付。
之後,他按照原計劃往下游走去,與玲瓏所說的那些人不期而遇,碰巧他們順着天河往上。
這一夥人也是官差,爲首一人騎着高頭大馬,身穿黃袍,顯然是身份尊貴、地位超然。
其他的人都是在後面跟着,滿頭大汗,應該是走了很久的路程。
值得一提的是,這高頭大馬上坐着的人真心不咋地,又矮又胖,面容虛浮,一看就是紈絝子弟。
以馮摯的目力看過去自然一清二楚,所以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如果遇到的是一個紈絝子弟,會不會無聊到找過客麻煩呢?
這還真不好說,越是地位高的人就越神經,他現在就挺害怕對方是個傻愣子,然後來找他麻煩。
如果來找他麻煩的話,馮摯肯定是不會輕易讓對方得逞的,所以估計又得耗費很多事情。
而浪費時間的事情,馮摯一般都不太願意做,所以他抱着玲瓏刻意的退讓了一下,讓他們能夠順順利利的通過。
這可是典型的認慫了,因爲他不想招惹到對方,所以選擇了暫避風頭。
他能夠感覺到其中有幾個狠角色,所以步子都放慢了幾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雙方終於還是迎合在了一起。
馮摯刻意保持着卑躬屈膝的姿態,連頭都不敢擡一下。
而他們一行人自然是趾高氣昂的走了過去,整個過程中沒有發生讓馮摯擔心的事情。
還好還好,算是有驚無險了。
然而正當他舒了一口氣的時候,懷中的玲瓏卻皺着瓊鼻嫌棄似的說了一句:“哥哥大人,你看到沒有,那個騎着馬的人好醜!”
馮摯大驚失色,連忙捂住了她的小~嘴。
糟糕,忘了跟玲瓏說不要多話了。
只不過此時已晚,這句話還是傳到了不少人的耳中,因爲玲瓏的聲音本就清脆,又沒有壓低聲音,所以就算是在很遠的地方也能夠聽見。
一些普通人都聽見了,別說其中的幾個狠角色了,自然是擁有非凡一般的耳力。
而坐在高頭大馬上的那個人渾身一震,顯然是聽得很清楚了。
“來人啊!將那兩個刁民拿下!”
身穿黃袍的人頭都沒有回一下,直接吩咐了下去,想必心中已經給這兩人判了死刑。
“是!”
隨後,便有幾個侍衛脫離隊伍去抓捕馮摯與玲瓏。
下一刻,他們徹底呆愣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主,主子......人不見了......”
他們哆嗦的說完,示意對方也可以回過身去看看。
那又矮又醜的主子眉頭一皺,旋即怒叱道:“我養你們這些人都是幹什麼的!兩個活生生的人就那麼不見了,你們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他說着話不是對那幾個侍衛所說,而是對其中的幾個暗衛。
他們都算是一等一的高手,沒想到如此不堪,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都沒有反應。
這讓他無比憂心,父親都是給我派的什麼人啊?
一不說話二不放屁,就跟啞巴似的。
說完之後,他掃了其中幾個看起來沉默寡言的人。
這幾個人就是他的暗衛,平日裡就像鬼魂一樣的跟着他,一句話也不說,什麼也不讓他知道。
實際上這幾個人在馮摯逃跑的時候就發現了,只不過沒有去追而已,因爲他們心知追不上。
“也罷,不要讓我再看到他們兩個,特別是那個小女孩,如果抓到她的話,我要讓她生生世世成爲我的禁臠!”
衆人不禁緘默,這麼小的女孩都準備下手,不得不說荒~淫到了極點。
之後,他們也沒有逗留,只聽黃袍人說了一句然後他們就又啓程了。
“走,我們去古鎮!”
......
話說馮摯馬不停蹄的一路往下,在確定沒人追趕的時候才選擇了停下。
一停下,馮摯便呵斥玲瓏了一句。
“你剛纔爲什麼要說那樣的話?”
玲瓏有些委屈,如實說道:“我是真的覺得醜嘛......”
“特別是他裝作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
馮摯眉頭一皺,嚴厲的說道:“以後不準以貌取人!也不許在沒必要的時候多說話!”
“可,可是......”
“可是什麼啊?!”
“難道你不知道剛纔自己差點惹了麻煩嗎?”
“......”
玲瓏無話可說,當然知道剛纔的確是說錯話了,只不過沒有想到馮摯竟然真的吼她,於是神情委屈之極,像是要潸然淚下的樣子。
馮摯看着自然心疼,但是有些話明知道重還是要說的,不然她就永遠也不可能真正的長大。
“知道錯了沒?”
馮摯不無嚴肅的說道,如果對方還是不知悔改的話,那麼他就要選擇下猛料了。
“我......我,我知錯了......”
看着玲瓏悔改的神色,馮摯瞬間笑了,然後釋然的說道:“這才乖嘛,以後記得別亂說話,不然會讓哥哥討厭的!”
玲瓏一驚,瞬間狠狠的點了點頭,她可不想被馮摯討厭,那樣的話她存在就沒有意義了。
馮摯嘴角掠過一抹笑意,隨後抱着玲瓏繼續往下游走去。
天河奔騰的水聲在他們耳邊清晰的圍繞着,一路上也算是歡聲笑語的走在一起,所以從遠處看倒也有幾分如詩如畫的意境。
兩個人,順水而下,走過千山萬水,走過幽林花谷。
不得不說這天河途徑的地方很多,就像是生命之源串聯了無數地域。
而兩人走走停停,餓了就找死的,到晚上了就搭張木牀睡在了隱蔽的地方。
這就是所謂的以天爲被,以地爲牀的流浪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遇到鎮子的機率小了很多,因爲馮摯感覺越走越偏僻,不像是有人煙的樣子。
不過他們並沒有氣餒,而是選擇了一如既往的走了下去,因爲他們覺得遲早會遇到人的。
這一路遊山玩水了十天,地勢才稍微的平坦了一些,而就在第十一天的正午時分,他們遇到了久違的人類。
“哥哥大人,你看,哪裡有兩個小孩兒!”
不用玲瓏提醒,馮摯早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於是抱着玲瓏緩緩的走了過去。
那兩個小孩兒皮膚顯得有些黝~黑,大概是太陽曬多了的緣故。
此時的他們正在河裡打撈着什麼,顯得無比專注,直到馮摯走近他們也沒發現。
“嘿,你們兩個在幹嘛呢?”
兩個小孩兒一驚,差點失足跌入天河,馮摯眼疾手快將他們一一拉了回來。
兩人心有餘悸的看着馮摯,隨後奇怪的說道:“你是誰啊?我們不認識你。”
“哦,我是恰巧路過這個地方的人,有點好奇你們在做什麼罷了。”
其中一個小孩兒眉心有一粒硃砂痣,看起來很是奇怪,讓馮摯不由得疑惑了起來。
這是天生的硃砂痣,還是他自己貪圖好玩點上去的?
兩個小孩兒對望一眼,隨後帶着稚音回道:“我們在撈魚......”
“撈魚?”
馮摯眉頭一皺,旋即看向了奔騰的天河水。
這水算是挺急的,姑且不說能不能撈到,就算是撈到了又能怎樣?
要知道這兩個小孩兒在河邊可是很危險的,難道只是貪玩纔來冒着生命危險撈魚?
“你們兩個還是回家去吧,在河邊很危險的,到時候掉進去了屍體都打撈不到。”
兩人抿了抿嘴,知道他說的在理,但還是堅持的說道:“大叔,你走吧,我們再玩會兒就回去。”
馮摯聞言瞬間嘴角一抽,大叔?
你們竟然叫我大叔!
臥~槽,老子今年才十九歲,你們就叫我大叔?難道我的樣子很顯老嗎?!
實際上的確如此,因爲現在的馮摯不再青澀,看起來就跟成熟的青年人差不多了。
不得不說這也算是成長吧,只不過“大叔”的稱謂讓他有點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