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方位的屏蔽禁制?”
馮摯愕然的問了一下後,旋即嘴角一扯,輕輕的笑道:“竟然這麼嚴密的保護着,那麼肯定有什麼重要無比的東西!”
“……”
雪兒默然無語,只覺此時的馮摯奸詐無比,就像一個地痞流氓一樣。
“雪兒,我得去看看有什麼蹊蹺,要是能夠得到什麼寶貝就好了,說不定能夠增加拯救玲瓏的成功機率!”
馮摯還以爲對方會無比同意他的決定,然而讓他愕然的是雪兒因此冷言相向:“你這是偷盜,懂嗎?”
“我希望你能夠憑藉自己的力量,而不是藉助什麼寶貝!”
“對於你來說,神軀便是你最好的武器!”
“可我現在還達不到那種程度啊!只憑現在的神軀根本不可能救出玲瓏!”
雪兒見馮摯還要堅持,瞬間眉目一厲,訓斥道:“就是因爲這樣你才能發揮出神軀的顛覆性潛力!”
“往往只有九死一生的時候,人才是綻放生命的極限!”
馮摯雙拳一握,第一次生出反抗雪兒的決心。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就爲了神軀的成長要將他只置於死地?
我死了沒問題,可玲瓏怎麼辦?
我的家人怎麼辦?
話不投機半句多,馮摯倔犟的拉開房門,然後闊步而出,準備前往四樓。
那氣勢就如同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一樣,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決然。
還在房間內的雪兒神情黯然,黯然之中又帶着陣陣恍惚。
終究是有所隔閡嗎?
信念不同,立場不同,導致了彼此之間的第一次決裂。
她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跟上走遠了的馮摯。
不知爲何她竟然一陣陣的心痛,爲什麼融合了天地系統我還會有這樣的感覺?
不是應該決心決意嗎?
下一刻,她察覺到了一個事情。
我到底是天地系統,還是雪兒?
又或者兩個都是?
但,那個的比重佔多點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沒人能夠回答出來,不光她自己,就連天地系統也確認不了。
話說出去了的馮摯先是敲了敲黎九的房門,見沒有反應後獨自走上了樓梯。
現在已經過了子時,所以黎九應該已經睡覺去了,還說什麼“今晚子時,不見不散”,全特麼都是放屁!
“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竟然敢放我鴿子!”
此時的他自然不爽極了,於是連帶着黎九也罵了起來,算是當成了一個宣泄口。
“嗒嗒!”
獨自一人走在幽暗的樓梯上,馮摯還是有些慌亂的,因爲怎麼看上面都不像很簡單的樣子,所以他難免有些緊張。
拐了一個迴旋,也就是意味着上面便是目的地了。
四樓,到底有什麼玄奧?
幽暗的樓梯入口並沒有什麼遮掩的樣子,好像直接就可以走進去。
但正是因爲這樣,讓他遲遲不敢走上去。
未知的東西最讓人感到恐懼,而此時的馮摯便是這種情況。
因爲好奇所以有了未知事物,從而產生了恐懼心慌的情緒。
特別是美豔女子所說的那句話,更是讓他有種掉頭就走的衝動。
只見他吞了吞口水,然後自我催眠道:“來都來了,說什麼都要進去看看!”
“決不能在這裡退縮,如果這都感覺到害怕了,還怎麼去救玲瓏!?”
一想到玲瓏,馮摯瞬間精神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決然無比。
對!爲了玲瓏!
這裡面說不定有什麼好東西,只要得到了就能夠救出玲瓏!
雖然他不確定裡面到底是不是有這麼一個好東西,但冥冥之中有一種衝動讓他來到了這裡。
這裡一定有個什麼東西在吸引着我,不然我也不會反抗雪兒也要來到這裡。
這麼想着,馮摯義無反顧的走了上去。
“嗒嗒!”
“讓我看看究竟有什麼蹊蹺,能不能值得我反抗雪兒也要來這個地方!”
一直上了九步階梯,馮摯來到了四樓長廊。
裡面果然有些蹊蹺,以他現在的夜視能力竟然看不清任何東西,也就證明着的確有屏蔽禁制。
爲了以防萬一撞到什麼法陣,馮摯伸出手一點點的試探着。
突然,一雙素手乍現,泛着瑩瑩白光,將他伸出去的手抓了回來。
“你幹什麼?!”
只聽一聲嬌叱,那道人影將馮摯扔下了樓梯。
馮摯呲牙咧嘴的爬了起來,然後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開始見到的冷漠女子。
就是她澆了一盆冷水,讓馮摯和黎九瞬間醒了過來。
而馮摯對於這個女子自然是無比仇視的,現在又將他扔了下來,一時之間不爽到了極點。
“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到樓上來嗎?!”
“爲什麼不聽勸告!?”
馮摯冷冷一笑,沒有絲毫悔意的說道:“你不是說了後果自負嗎?”
“那爲什麼還要救我?”
“我已經決定好承受後果了,所以你不必管我,我倒要看看裡面有什麼蹊蹺!”
說來也可笑,馮摯的做法絕對是錯誤的,不但沒佔理而且還死攪蠻纏。
這裡畢竟是狐村,未經允許擅自亂闖,本就違反了禮節和道德,更何況他還準備偷盜樓上的寶貝,所以說他的做法絕對是不對的。
雖然在他的眼裡可能是借用,但是“不告而取之,是爲偷”!
他的這種行爲已經算是偷盜了,不管是因爲什麼,終究是錯誤的。
更何況之後被發現了不但沒有絲毫歉意,反而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冷言相向,這更加是不可取的行爲,忘恩負義!
此時的馮摯狀態極差,整個人的信念都有些動搖,至於緣由我想跟剛纔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有關。
“真是可笑!你不怕死就進去吧!”
神情冷漠的女子揮袖一讓,竟然真的不再管他死活,而是一副隨他去死的陣仗。
馮摯見狀也沒有認慫,直接再次走到樓梯口,然後決然的看着四樓走廊。
他感覺這裡絕對有陣法守護,說不定進去就是死,因爲濃濃的危機感已經席捲而來。
“我告訴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裡面有六六三十六個殺陣!每一個殺陣都不是現在的你能夠抵抗得了的!”
冷漠女子輕哼一聲,算是最後提醒了他一下。
正當她打算置之不理準備離去的時候,馮摯卻搶先說了一句:“我如果死了,那你們狐村也沒有救了。”
瞬間,冷漠女子神情一愣,然後死死的盯住了馮摯。
這是打算以死相逼嗎?
不得不說這很可笑,而且還是最可笑的方法,但是她卻不得不去在乎。
事關狐村的劫難,她不能坐視不管,如果馮摯真的死了,那麼狐妖婆婆所說的災難就可能真正的降臨了。
馮摯死了沒關係,她一點都不在乎,但如果他的生命攸關狐村,那麼她就不得不在意了。
“臭小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只見她眉目一厲,盯着馮摯便是呵斥了一句。
見對方上鉤,馮摯心中偷笑不已,但神情卻是一冷,重重的哼了一聲道:“告訴我裡面有什麼,不然我現在就衝進去親自看看!”
她聽完這句話後眸光閃爍了幾下,像是經過了幾番掙扎,最終緩緩的說道:“裡面關押了一隻惡獸,勸你不要動歪心思。”
“要是將它釋放了出來,那麼到時候天下大亂,你會成爲千古罪人的!”
馮摯聽罷神情一怔,完全沒有想到裡面竟然關押了一隻惡獸,瞬間失去了闖進去的興趣。
竟然是一隻惡獸的話,那麼對於他來說並無用處。
不過,他怎麼可能被對方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忽悠過去了呢?
於是,他神情一正,出聲問道:“那我要怎麼才能相信你的話呢?!”
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你要拿出證據來才行,不然別人怎麼相信你?
然而馮摯還是太小看冷漠女子了,只見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走下了樓梯。
她的意思也很簡單,你不信就算了,後果自負。
見着她竟然真的走了,馮摯不禁糾結了起來,到底要不要進去呢?
之所以想要進去那是因爲他不知道里面真的有殺陣,而且還關押了一隻惡獸,現在雖然不能確定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但馮摯顯然是不敢進去了。
剛纔敢以死相逼那是因爲對方在旁邊,而現在她走了馮摯當然不敢再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於是,他猶豫再三還是走下了樓梯,然後回到了自己廂房之中。
雪兒依舊現在房間裡,但是背對着他也不願意說話。
她沒有主動說話,馮摯當然也沒有自討沒趣,坐了一會兒後兀自睡去,徒留窗邊黯然的背影。
馮摯所想的事情她當然知道,但她不能夠妥協,也不願意妥協。
姑且不論對錯,單單從一個女兒身考慮,她自己就不願意去先說。
她明顯的感受到了馮摯的心境,也很體諒他肩負的壓力,但這都是他必須承受的,以後壓力只會越來越大,所以現在的他必須爲以後開始適應起來。
這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考驗,通過之後就能夠過渡心境了,然後迎接下個階段。
只不過,這過程讓她自己都很心痛。
一方面源於馮摯,另一方面源於自己。
回首輕輕的嘆了一聲,她化爲一團光影,掠過馮摯的眉心鑽入了其中。
冷廂冷,寒風寒。
你回眸輕嘆,我夢中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