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說飽餐一頓,那麼自然是去石棧了,更何況他還得去找找妖僧的麻煩,所以馮摯的目的很明確,直接往哪個方向走去。
一路上的目光確實很嚇人,但馮摯表現的無動於衷,頗有一種高手風範。
有不少人見他年紀輕輕卻有這樣的從容而暗自心驚,紛紛猜測他是那個名門望族裡走出來的青年翹楚。
如果讓馮摯知道他們心中所想的話,恐怕會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很簡單的回答他們——老子來自湖北荊楚之地!
老子是現代的人!看到我身上的衣服沒有?這就是我們現代人的服裝!
石棧的位置比較靠前,一走進石鎮就能夠看到。
馮摯緩緩的走進石棧,卻被裡面的景象嚇了一跳。
只見石棧裡面人聲鼎沸,背刀背劍的人坐在飯桌上,顯然是在等飯吃,或許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們一個二個凶神惡煞的,特別是看到又來一個客人,於是紛紛對馮摯投以警告的目光。
馮摯看到這裡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看來這一頓飯是吃不了了,還不如自己去打個野味吃,在這裡空等一下午說不定都輪不到自己。
於是,馮摯打算直接上樓去找妖僧“談談心”。
他這一動,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隨之而動,見他要去樓上紛紛大怒。
“小二!你過來!”
“你不是說沒有客房了嗎?!”
“那人怎麼去樓上了?!”
小二聽罷一驚,旋即攔住馮摯道:“這位客官,上面的所有客房都被一人包下了,你不能上去!”
馮摯眉毛一跳,沒想到妖僧如此財大氣粗竟然包下了整個客棧,於是冷笑道:“我不上去也行,讓包下這個客棧的人給我滾下來!”
此話一出,不光是小二驚呆了,就連客棧裡的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都倒吸了一口氣,紛紛嚇得收起了目光。
這人膽子真大,連江問心公子都敢招惹,顯然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見他們的神情,馮摯不由得奇了怪了,莫非這妖僧還有什麼了不得的來歷不成?
正當他疑惑不解的時候,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顯然是有人正在下來。
馮摯往上看去的同時,一個富有磁性的男聲響起:“是誰要叫我滾下來啊?”
只見一個白衣公子搖扇而下,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馮摯見狀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看來是自己誤會了,於是正準備道歉,卻聽白衣公子譏笑了一句:“那裡來的奇裝異服狗,竟然在樓下狂吠?”
在場之人無不愣神,沒想到謠傳竟然是真的,都說江家江問心雖然貴爲落霞城第一天才,但爲人秉性卻是難纏至極。
不過這話也不是沒有一定道理的,竟然是別人先找上門的,那麼換作是誰也不可能輕鬆的放過對方。
馮摯聽罷自然心中不爽,但是自己誤會在先又口出狂言,所以他也不便動怒,於是抱拳賠罪道:“這位公子海涵,我以爲是妖僧包下了整個客棧,所以才口出狂言要找他麻煩的。”
“哼!”
白衣公子俊逸非凡,脣紅齒白,整個人的氣質算是比較貴氣風流的,但此時突然的冷哼一聲,便給周圍的人一陣莫名的壓力。
馮摯當然不在其中,對方的這一聲冷哼只是讓他皺了一下眉頭,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懼色。
要是這點氣場就將他震懾了,那麼當初他還是一個渣渣的時候就不可能敢去萬府救人了。
白衣公子冷哼一聲後,等了片刻才說道:“你當本公子好糊弄是嗎?”
馮摯眉頭緊鎖,沒想到這小白臉竟然如此難纏,簡直已經到了得理不饒人的地步。
但是他有錯在先,也不好發作,於是更加歉意的躬了一下~身子。
“這位公子,我實在不知道是您包下了這間客棧,還望大人大量饒過小的。”
江問心眉頭一皺,旋即冷哼一聲道:“整個石棧被我江問心包下了,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我看你分明是來找茬的,怎麼現在就慫了?!”
他的神情無比譏諷,還以爲是誰膽大包天要來挑釁呢,結果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孬種。
慫?老子會怕你一個小白臉?
要不是老子有錯在先,就憑你穿這一身的白衣我就TM想揍你!
實際上江問心也有這樣的想法,他見馮摯一身黑色就十分不喜,有種想要和對方一較高下的衝動。
原本他以爲對方是個不錯的對手,所以故意激了兩句,想要與馮摯一試高下,結果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慫貨孬種。
馮摯無話可說,唯有靜靜的看着對方。
見馮摯不再言語,江問心也徹底失去了興趣,還以爲來了一個不錯的少年俊傑,沒想到真的是一個孬種。
於是,他譏諷看着馮摯然後說了一句話。
“那裡來的狗兒子,沒聽說過好狗不擋道嗎?”
“識相的給我滾!”
馮摯瞬間就不高興了,第一次罵他是狗能忍,但這次不行。
上次已經道過謙了,你再罵就是秉性問題了,都是爹媽生的,你罵老子狗如何能忍得了?
更何況此時的馮摯很難再見到父母,所以特別討厭影射父母的髒話。
只見馮摯不怒反笑,一臉鄙夷的看着對方。
兩人身高相仿,但是細看之下還是馮摯要高出一點,所以他這一笑有點俯視的意味。
整個石棧久久迴響馮摯一個人的笑聲,其他的人大氣也不敢出一下,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如此大膽,前一秒慫得跟條狗似的,下一刻不但繼續擋着路,而且還無畏無懼的嘲笑江問心。
江問心藏在袖子中的手微微握緊,他十分不喜別人這樣看他,更何況還是那麼明顯的嘲笑?
一時之間,江問心憤怒不已,但是臉上又必須保持着淡淡從容的樣子,因爲這樣才能以不變應萬變,如果稍有情緒泄露,都是他心志不堅的體現。
終於,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問道:“你笑什麼?”
馮摯沒來由的咳嗽了兩聲,旋即一雙瞳眸深不見底的寒冷。
“一條畜牲,別學人說話好嗎?”
“一條畜牲就算是學人說話學人行走,它還是一條畜牲,你覺得呢?”
此時的馮摯全然將雪兒的話忘在了一邊,什麼叫不找麻煩?
讓馮摯來教教你們什麼叫找麻煩。
這句話一出,全場皆驚,就連江問心也沒想到對方將話說得那麼惡劣。
就算是找茬也得看看他的背景吧?而馮摯顯然是將整個江家都不放在眼底的節奏!
其實馮摯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有什麼家世,來自什麼地方,完全是以牙還牙以髒還髒。
對,這件事情的確馮摯有錯在先,是他先誤會了!
但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好欺負的人,我錯了我道歉,我道歉了你還不依不饒就不對了,我TM又沒罵你爹罵你~娘,你憑什麼那麼說?
你竟然這種話都說出口了,還指望我抱着愧疚之心任你欺辱?
馮摯唯有三個字——“不可能”!
然後就是比比誰嘴髒,你要動手就動手,你要動嘴那就動嘴,反正就是奉陪到底!
也許有人要說,馮摯這樣也算是得理不饒人,那麼我想說——我跳過樓,腦袋不好使。
TM你當別人腦袋就好使似的?
有人經常拿自己跳過樓來威脅別人對他敬而遠之,那麼馮摯就只能回一句話給他了——你當老子腦袋好使不成?
比混比橫,誰TM怕你?
也就是說,馮摯不是什麼聖母神父,也沒有那方面的情節,有的只是TMD敢打敢殺!
江問心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果然這傢伙就是來找麻煩的,還以爲是個慫貨,沒想到竟然是膽大包天的混小子。
“臭小子,本公子要你不得好死!”
“本公子?你TM腦子有毒是不?別在老子面前稱本公子,知道嗎?”
之前就說過了,在這個時代比嘴髒無人能及馮摯分毫。
說實話馮摯真的很討厭這些故作姿態的公子哥,搞得自己很文雅似的,其實背地裡什麼下三流的事情都做過。
“你,你,你!”
“我是你爹啊?你見到我話都說不利索了?”
馮摯眸光一瞥,繼續咄咄逼人的說道。
你罵老子爹媽,以爲我會輕易放過你?
現在他還就找茬了,不就打一架嗎?你當我怕你是不?
打的贏我絕對將你打得狗血淋頭,打不贏老子就跑,反正也沒人追得上我。
江問心已經確定對方是來找麻煩的了,而且在故意激他動怒顯然是像逼他動手。
他江問心怕過誰?
想到這裡他反而笑了出聲,殘忍的看着馮摯道:“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的身手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樣厲害......”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突然動手,一掌扇出道道勁風,將一旁的酒罈、樓梯統統扇風。
馮摯竟然是找麻煩的人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防備,當即詭異的一閃躲過那一掌,之後的掌風撲面而來卻對他一點傷害都沒有,最多凌~亂了一下他的髮型。
神軀自然不是蓋的,如果被這種程度的掌風所傷,那麼不用別人鄙視,他自己都會覺得羞愧。
毫不客氣的說就算是那一掌拍在了馮摯的身上,他也沒有什麼卵事,之所以要躲那麼一下,是因爲馮摯覺得對方的手髒,不配碰到自己。
這突然動手的一幕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沒有想到落霞城第一天才竟然碰都碰不到那個黑衣少年。
雖然僅僅只是試探的一掌,但江問心還是不禁重視了起來,要知道能夠躲過他一掌的人可不多。
兩人凝目對視,沒有再動手。
一旁的小二見兩人要開打,連忙找了一個地方躲着。
看到此時塌了下來的樓梯以及地上破碎的酒罈,小二忍不住嘟囔幾句:“最近到底是遭了什麼孽!”
“前天石棧客房被毀,今天剛修好又要修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