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人去了許久,來時便將知書請出京兆府,趾高氣揚的道:“張府尹抱病上不得朝,請姑娘回去吧。”
知書很是不甘,可毫無他法,只能回去了。
“爲何偏偏在這個時候抱恙?”溫潯有些不解,他道:“會不會府尹受人買通,便有意擱置此事?”
知書覺得有道理,想着便跑去找張昭:“張公子,家父可還好?”
知書沒有直接說明來意,而是先試探性地問候一聲。
張昭有些不解,反問道:“家父一切都好,姑娘這是怎麼了?”
“昨日公子也知道,賭場之事是有冤屈在其中的,於是方纔便前去京兆府報案,誰知府中衙役將我轟了出來,稱府尹抱恙,無法上堂審理此事。”知書把昨日之事如實相告。
“竟有這事。”張昭很是氣憤,何時自己的父親竟也是這般是非不分之人,他堅定的對知書道:“姑娘放心,我定當爲姑娘打抱不平。”
“多謝公子。”知書感激感激的對張昭笑笑,隨後對張昭行了個禮,誠懇的道:“便煩勞公子了。”
張昭頷首示意已知,便刻不容緩地趕往京兆府中見自己的父親。
“父親。”張昭皺眉喊道。
張尹見是張昭,問道:“你怎麼又來此了?”
“父親,兒有一事不明,想問父親。”張昭義憤填膺的說。
府尹見張昭如此好學甚是欣慰,連忙開口道:“何事,若爲父知道,定爲我兒解惑。”
張昭問道:“若是他人有難是否應當鼎力相助?”
張尹有些不解,但還是答道:“是。”
“若他人有冤是否要全力爲其申冤?”張昭咄咄逼人。
“是!”
“那爲何賭場一案,父親明知其中有冤情,卻故意裝病而不審理?”張昭很是氣憤的質疑道。
張府尹一時語塞,許久才反應過來,他道:“此事,你怎麼會得知?”
“父親,您且回答孩兒便是。”張昭是鐵了心要張尹給自己一個答覆。
張尹也是百般無奈,輕嘆口氣道:“我兒,這官場之事並非你所想象得那麼簡單的,有時我也想爲民申冤,只是實在無能爲力。”
張昭卻不聽這些,便反駁道:“兒臣的確不明官場之事,兒臣更不知道父親何時也成了這般黑白不分的貪官。”
張尹聽自己的兒子這樣說自己也很是生氣與憋屈,他耐着性子解釋道:“你可知你在說什麼?並非父親我不想受理,只是若非有人威脅着我,我又何嘗不想爲民請命?”
“好好,好,兒明白了。”張昭知道自己父親也是迫不得已,只得將憤懣忍下離開。
張昭離開京兆府便前往賭場找知書,向知書說明此事。
“姑娘,在下代我父親向姑娘道歉。”說着,張昭便準備向知書行禮,知書連忙伸手製止。
“我知你父親也是迫不得已,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我也不會就這樣算了的。”知書說道。
張昭深表歉意地看着知書,知書便衝着張昭笑了笑,道:“公子不必擔心。”
張昭這才安然離去。
張昭離開後,溫潯便上前問道:“姑娘,現今該怎麼辦?”
“莫急,早在京兆府不審理此案時,我便自己猜到是有人暗中阻止,便已想到了對策。”知書示意溫潯靜觀其變,而自己則是前去找了御史大人。
知書輾轉來到御史大人府中,御史示意知書坐下說,知書卻直奔目的道:“大人,民女實在冤屈,請大人爲民女做主。”
御史大人問:“何事?”
知書將所有事一一道來。
“如今官官相護之事竟還出現在天子腳下,可還有王法?”
御史得知此事,便應下道:“像這種目無王法之人,本官定會嚴懲不貸。”
知書猶豫着,向御史說明此事中的一些計劃,御史也便一一應下。
“那民女告退。”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後,知書便離開。
而御史便動身前往京兆府。
京兆府中小廝着急得跑向府中內堂稟報道:“大人,御史大人來了。”
聽聞消息,張尹突然就站了起來,兩手交搓着很是慌張的道:“御史大人怎會來此?”
卻不曾想下一秒那御史便出現在京兆府府尹眼前,御史的臉色極其不好,不滿的說道:“本官聽聞府尹抱恙,無法審理賭場一案?特來慰問府尹,怎麼?見到本官會如此慌亂?”
“多謝大人關心,只是下官身體已經痊癒正欲審理。”張尹很是慌亂答道,心裡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御史竟會前來關心此事。
如今一想,自己上頭的人阻止自己受理此事,如今又驚動了御史,恐怕此事不簡單。
而就在此時,又有衙役上來稟報,:“兩位大人,有人鳴冤。仍是賭場一案,理或是不理?”
張尹很是心虛地瞥了一眼御史,卻發現御史緊盯着自己,心下一慌,面上卻瞪一眼那衙役,應道:“理。”
“既然府尹有要事要忙,那麼本官便告辭了。府尹且好好授理此案吧。”御史聽到知書再度來此申冤,便準備功成身退。
張尹連忙點頭哈腰道:“是,是,小官明白,徐大人請。”
“不必送,你還是前去處理吧,記得剛正廉明。”徐御史臨走時特地暗示道。
張尹自然也聽出了御史話中有話,也只得繼續點頭哈腰的表示明白。
張尹送走徐御史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只是想不到賭場背後之人竟還請得動御史爲其出面,便要上堂審理賭場命案。
府尹的心中雖然還有些忐忑,但心想如今御史都在此事上出面,想此次上面壓制此事的人應該也無法再出手管理此事了,便心安不少。
府尹來到大堂,此時所有人都已經到達這裡,知書也已經跪在堂下。
“堂下何人?”張尹看着下面跪着之人端着威嚴問道。
“民女知書。”知書跪在地上畢恭畢敬地叩了頭。
“鳴冤所爲何事?”張尹問道。
“民女冤枉,民女乃四方賭場館主,本事安分的良民,卻不曾想幾天前有一人在民女賭場死了,如今官府欲查封賭場,讓民女蒙上行兇之罪。”知書很是聲情並茂的說着。
“此事本就發生在賭場之中,若非你們之中出手害人,又會是誰?你說你等是冤枉的,可有何證據證明?”張尹便拍下案板,詢問道。
知書也很是鎮定道:“大人,何不先請仵作驗屍?”
知書這麼一說,張尹也只得派人將屍體運來,且請了仵作前來驗屍。
不久,屍體便被衙役停放在了大堂中間,待仵作趕來之後。
張尹吩咐道:“仵作,你且當着衆人的面進行驗屍吧。”
仵作得令,便在衆目睽睽之下進行驗屍,堂外之人竊竊私語,在這時,張昭得知知書再次申冤且父親也授理此案便趕往京兆府參與此事。
“啓稟大人,卑職查看後發現,屍體並無其他外傷,而血液呈黑,銀針發黑,得出此人乃是中毒而亡。但這有一傷口,似是簪根”仵作驗完後說着可到最後便有些遲疑的道。
仵作的話音一落,知書未細細思索便又上前說道:“民女所開賭場之內的確有可供客人食用的食品,只是那些食品都是放在衆人所及之出,給予賭場中的每個人食用,這點大人一查便知,而此人乃是中毒,若是我在賭場中食物下毒,那麼賭場中吃了那些食物的人都會中毒,而不該只有一個人,所以民女定是冤枉的,此中必定另有隱情”
張尹聽聞知書所言,便派人前去調查,來人稟告也是證實知書所言屬實。
只是在這時,仵作思量再三還是開口朗聲道:“啓稟大人,小人還有一事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