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梭,轉眼又是一月過去,眼看後宮選妃即將開始,知書猶如萬蟻蝕心,她心急如焚,大姐的當時臉色悽慘,那神情歷歷在目,晚上做夢也不能安寧,幫大姐改命之事迫在眉睫,不得不開始重視。
前世顧以琴入宮爲妃,卻在盛寵正濃時被顧以智害得雙手被廢,再不能彈琴,日子過得十分悽慘,更是在兩年後皇帝駕崩時被殉葬,草草了結了前生順風順水,後生淒涼的境地,如今知書知道未來的事情,她絕不會坐視不理讓悲劇重演。
這幾日知書一直忙着想辦法,也顧不得其他,把很多事情都拋開了。
沒事的時候知書都把自己關在耳房裡,一次又一次的制定計劃,卻又一次一次的否定,這幾天,折磨得她崩潰。
“叩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再一次成功的擾亂了知書的思緒,知書怒恨的拍了下桌子,隨後煩躁的起身去開門,神情不善的問來人道:“有何事兒?”
“知書姐姐,午膳時間到了,再不去,怕是要餓到四小姐與那位姐姐了。”花生在外面提醒着。
“啊,知道了……”原是這件事兒,知書有些訕訕,開口應道:“我知道了。你也快些回去用膳罷。”
知書去了廚房,卻發現膳食已被人提走,知書有些疑惑,隨後釋然,花生前來告知自己之時,說不定就是棗兒把膳食給提回去了,這麼想着,知書也只得腳步急匆匆的要趕回芊萍院。
“你可聽說了?”
“這麼神神秘秘的?”一個丫鬟不滿的嗔怪道:“聽說了何事兒要這麼神神秘秘的拉着我來告知與我?”
“就是這次選秀啊。”另一個丫鬟有些訝然,她道:“你還不知皇上詔發的聖旨已經下來了,正在老爺的案頭啊。”
“真的?”丫鬟明顯不信,她質疑道:“你又如何得知的?雖說是可以選妃了,可這麼詳密的事兒你去打聽被人捉住了可不得被”
丫鬟最後沒了聲兒,知書躲在一個涼亭的柱子邊,丫鬟沒聲兒,知書卻看見丫鬟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另一個丫鬟笑嘻嘻的道:“我找你又不是專說這件事兒,我是說,大夫人想把前兩年已行及笄之禮的大小姐送進宮去。”
“真的?”丫鬟不可置信,她否認道:“不可能,大小姐的年齡都過了如花的年紀了,雖說還是美貌無比,可還能被皇上選了上去?”
“真的真的。”丫鬟急了,她道:“那大小姐雖過了那最佳許人的年紀,可前兩年丞相府內的老爺大壽,從四小姐那一手畫技名震京都開始,琴棋書畫舞各位小姐精通的技藝也傳遍了京都,來了多少對丞相府內的小姐慕名而來貴家公子,只爲求得美人一面。”
“嗯嗯。”丫鬟點頭認同道:“卻是各位小姐都美貌無比,但”丫鬟話題一轉道:“可這又與大小姐入宮有何關係?”
“笨!”另一個丫鬟恨鐵不成鋼的道:“老爺是誰,是丞相爺,皇上是誰,是當今的真命天子,真命天子對大小姐有興趣,大夫人自然是乖乖的雙手奉上了,不僅能讓自己的地位穩固,還能讓老爺的仕途一路風順,你言大夫人能不插手這件事兒嗎。”
“好了好了。”丫鬟趕緊阻止住另一個丫鬟的話題,把她拉着,急匆匆的道:“我們也該回去了,你這樣拉着我出來,回去定又要挨一頓淺晴的說教。”
知書若有所思,這時候顧以智已經回來了,顧以琴之前被廢的雙手緣由方纔那兩個丫鬟說的事兒也佔了大部分可能。
可這並不能阻止顧以琴進宮,思及此處,知書憤憤的錘了一下木柱,絲毫未曾感到疼痛。
到主房的時候顧以畫已經開始用膳了,看到知書,顧以畫疑惑道:“知書?你不是正在忙着何事兒嗎?”
“這膳食是誰爲小姐提來的?”知書疑惑的詢問道。
顧以畫道:“是血月,她道你忙,便幫着照顧一下我。”
知書點點頭,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隨後道:“可真是勞煩她了。”
顧以畫笑了笑,道:“好了,快些用膳罷,你來的還不算晚,飯菜都未曾涼掉。”
知書執起筷子,正準備夾菜,顧以畫卻放下了碗筷,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知書開口問道:“怎麼了?”
“今日大夫人道要去金龍寺上香祈福,可那時宮裡要開始選妃了,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顧以畫憂心忡忡的說道,隨後嘆了一口氣。
顧以畫這麼一說,知書放下了筷子,問道:“我爲何不知?”
顧以畫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這幾日把自己關在房內,都不知在倒弄着何事兒,人影都未曾見着,我又何時兒能告知你聽。”
知書有些汗顏,隨後她試探着問道:“那……你可想入宮參加選妃?”
顧以畫嘟嘴道:“自然是不願意的,世人都知一入侯門深似海,現處於這丞相府內每日勾心鬥角便百般不願了,我又怎會想進宮。”
言語間,顧以畫又想起心裡的那個人,每想他一次,她就怕進宮一次,她心上人只是他。
顧以畫甚至想到如若自己真的要被選去當妃子,最不願面對的後果已然在腦海中演練了不下百遍。
“又在想着榮公子了?”知書一臉笑意的看着顧以畫問道,心裡實在不知爲何顧以畫會喜歡那個前世害她們慘死的罪魁禍首之一。
被說中心事,顧以畫小臉一紅,嬌羞的道:“纔沒有,你可別亂說。”
既然她不想說,知書也就不再強求,眼下她還有要是要辦。
知書拉着顧以畫得手,安撫道:“放心吧,我會幫你的。今世,丞相府之人誰都別想入宮”
顧以畫沒反應過來一臉茫然,不知道她自己什麼。
知書道:“到時你便知了,我先走了。”
“知書?膳食還未曾用”等顧以畫回過神來哪兒還有知書的影子,只能吩咐花生把桌上的碗筷都收拾了。
從芊萍院裡出來後,知書心裡有了計量,直接去了大夫人那兒。
“大夫人福安。”知書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聽聞大夫人要去金龍寺還願上香。”
大夫人應道:“嗯。”
知書又道:“此次前行至那金龍寺,知書有一言還請大夫人納聽。”
大夫人手端着茶,抿了一口,道:“言。”
知書道:“六位小姐現下都已名震京都,近日又聞皇上選妃,莫不讓大小姐背琴行去金龍寺,那日彈奏,定能”
未盡之言大夫人已然盡知,她輕笑一聲,道:“你倒是個鬼機靈,可是你爲何特地前來爲本夫人言說?”
知書羞澀一笑,隨後看了一眼大夫人那皓腕上的白玉鐲。
“知書你果真哈哈。”大夫人掩嘴輕笑,隨後道:“不過這白玉鐲真不能給你,本夫人另有賞賜。”
“小紅。”大夫人道:“去把那裝着南海珍珠的盒子拿來。”
“是。”小紅領命而去,隨後恭恭敬敬的去端來一個小方盒子順手打開,那一顆碩大的珍珠落入了知書的眼裡。
大夫人笑容切切對着知書道:“知書,這些是本夫人的一些心意,這麼多年你爲我辦事一直讓我順心如意,收下吧。”
知書朝後退了一步,低頭行禮畢恭畢敬的道:“多謝大夫人賞賜。”
大夫人的這些東西,雖杯水車薪,但也不是無那用處,且也爲自己此行獻計有一個合理的交代。知書笑了笑,伸手接過盒子,道:“知書先告退了。”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