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路上,荒山林立,連綿不絕,被毀去的一切被複原,似乎沒有發生過一般,只是大地上留下的屍骨和散發出肅殺氣息的鮮血告訴衆人,這裡經過一場可怕的戰爭。
衆人追趕着火焰,速度扭曲了這片虛空,形成了流星雨,火光滔天。
神靈撕裂了禁錮,達到了世外桃源。
雲奕劍的肉身沐浴混沌氣息,變得虛無縹緲,旁邊的小陌語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忘掉了世間的一切。
幕蒼天回眸一望,隨手一拘,戰魄帶動的火焰被拘在手中,發出激烈的掙扎。
“去!”
火焰熄滅,戰魄直接被打入雲奕劍的識海內,可惜肉身生機不存,根本無法契合,隨即朝體外衝去。
“禁!”
神靈法則不容侵犯,即便是戰魄也不行,雲奕劍的全身金光燦燦,形成了防禦罩,任戰魄滔天,依舊不能破開禁法。
“小陌語,撤掉你的脈力。”
幕蒼天低沉說道。
“師傅,您回來了,大哥哥得救了嗎?什麼時候可以醒來?”小陌語一見,頓時激動的問道。
“他的肉身生機不存,需要重新鑄造肉身!不知有幾成的契合度,把握不大!”
蒼天皺眉,天道悲鳴,異象並起,神龍咆哮九霄,震動小世界。
“等會不論發生何事,不要打攪我,勝敗在此一舉。”
幕蒼天說完,便一步踏上星空,目視雲奕劍。
“天地法令隨我動,戰體碎,法體聚,本源出,法則臨,混沌現!”
神靈法則字字真言,天道應隨,生命本源旋繞纏身,雲奕劍的肉身崩碎,化作齏粉,血脈之力消散,精血被籠聚在一方。
六道本源齊出,沐浴大地,形成一道光束,環繞精血,法則傾瀉,蘊含無上力量,恐怖絕倫,天地驚顫,瀑布逆流而上,這片天地都在發生變化。
法體不斷凝聚,卻又不斷被打碎,契合度在慢慢增加,戰魄拘於法體內,掙扎的力量越來越小。
“契合度,百分之十……。”
“契合度百分之十五……。”
……。
時間流逝,日出日落,時光交錯,雲奕劍的法體幾乎打碎了無數次,戰魄的尖銳嘶吼聲越來越弱。
“契合度百分八十五……”
“契合度百分之八十六!”
幕蒼天的面孔越來越凝重,到了最後,額頭出現虛汗,可以讓一個神靈露出汗水的事情,可見鑄造法體是多麼一見恐怖的事情。
一個月之後,雲奕劍的法體金光燦燦,透着本源和法則,威壓滔天。
“百分之九十二,終究達不到百分之百!”
幕蒼天皺眉,達不到百分之百,將來終究是禍害,就如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以毀掉雲奕劍。
“這百分之八的契合度,就算打碎重組一萬次,也無法完成,或許看他自己了。”
幕蒼天低語,大帝不是萬能的,否則也不會孤守荒冢數萬年,無法救回初晴帝君。
“戰魄聚,精血回,法體成!”
大帝之言出,天地浩然之氣相隨,雲奕劍的肉身發出更加強大的波動,生命本源急促灌入體內,生機不斷復甦。
世間從未有人出現完成如此詭異的事情,已死之人,居然可以重新鑄造法體,讓其魂魄歸,生機回,小陌語看着眼前偉岸的背影,大眼睜大,小手捂着嘴巴,久久不能出聲。
一尊和雲奕劍一模一樣的法體傲立虛空,雙眸無神,黑髮飄散空中,赤身裸體,卻被混沌包裹。
“去!”
幕蒼天指尖一彈,一道金光閃過,雲奕劍身上出現一道金光燦燦的甲衣,戰袍束身,隨風擺盪,透着大道和法則的威嚴,額間上出現一個若隱若現的‘王’字。
“哇,王者甲衣!”
小陌語低聲驚叫,這是封王強者纔可以擁有的王者甲衣,防禦力極大,可抵抗聖人全力一擊,削弱敵人百分之五十的攻擊力,內置各種各樣的防禦法陣,天尊不出,難以毀壞這樣的寶物。
這樣的寶物,整個人間凡塵,不過一百零八件,世代相傳,毀掉任何一件,都是難以估摸的損失,傳聞世間根本沒有神鍊師可以再打造王者甲衣,不僅因爲技術失傳,更因爲材料難尋。
傳聞一百零八件王者甲衣的材料乃是從一件帝兵中分解出來,甲衣合一,帝兵再現!
這是個傳說,聽聞有些甲衣已經失傳,聖地最後打造了一些僞造的王者甲衣,防禦力遠遠不如原本的王者甲衣。
“戰魄醒來!”
幕蒼天輕輕一喝,震碎了蒼穹,荒山塌陷,空間出現陣陣波紋,恐怖絕倫。
雲奕劍法體一震,雙眸爆閃出精光,鬢髮無風自起,王者甲衣被震得獵獵作響,蕩向周空。
“啊!
雲奕劍仰天長嘯,洞穿虛空,這幾個月所承受的鑄造法體之苦在這瞬間爆發,發出尖銳刺耳的嘶吼,彷彿是荒古時代甦醒的異種,透過蒼穹,直穿九霄天外。
“啪……。”
“轟……”
“哎呦……”
幕蒼天大掌一揮,將雲奕劍的法體砸飛,陷入大地深處,大地崩裂,溝壑連天,讓他發出慘叫聲,淒厲無比。
“鬼叫什麼?虛空戰族的後裔敗落了嗎?居然連這點痛苦都受不了,丟你遠祖的臉!”
幕蒼天微怒,輕輕一彈指,一道火焰砸向深壑。
“哼!”
雲奕劍被驚醒,又捱了一擊,這次學了乖,悶哼一聲,爬出深壑,一身狼狽不堪,雙眸望着眼前的幕蒼天,寒毛乍立。
“如果我沒有猜錯,我已經死了,那這眼前人是誰?”雲奕劍大驚,暗顫不已,眼前人的太強大了,強大到他不敢反抗,哪怕一個眼神,都不敢去直視。
“累死老子了,還不給我滾過來拜師!”幕蒼天看着雲奕劍茫然的面孔,頓時喝道。
“大哥哥,是師傅救了你哎,快拜師啊!”小陌語一見雲奕劍清醒,頓時大驚道。
“小丫頭,他……他是誰?拜什麼……。師傅?”雲奕劍剛剛清醒,根本無法掌控肉身,剛想移動,差點再次栽下深壑,就連說話都不利索,整個人都覺得天地亂顫,無法穩定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