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秋聽了左覺長老的故事後,心裡很爲他傷心,這就是在大家族的悲哀,即使你不參與到爭鬥中來,命運也不會放過你。他又想到自己,就像他,以前有父親爲他撐腰,他有一個很幸福的童年,也有很多自己喜歡的事情,但是,自從父親死後,他被迫撐起整個左家,被迫接受不應該是他這個年齡應該承受的責任,他的命運也很悲哀啊!
但是,爲他傷心不代表他會婦人之仁,身爲左家家主,遇到事情必須以左家的利益爲第一位,不能帶入自己的感情,必須要理智的解決問題,理智的判斷。
於是,左秋對左覺長老說:“左覺長老,我爲你的故事感到悲傷,爲你失去兒子也感到遺憾,但是,你知道,作爲左家的家主,我必須以左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如果你讓我和你聯手一起對付我左家的兩位長老,那左家的損失可是很大的,我不可能因爲你們的私人恩怨,讓左家承擔這麼大的風險。”
左覺長老聽了左秋的回答並沒有很吃驚,他料到左秋會這樣回答了,所以他平復了下心情,啞聲說:“家主,我知道你一切以左家爲重,但是,這一切不都應該在您還是家主的前提下麼?但是那兩位長老從您一開始上位的時候就反對,暗地裡還給您下絆子,我聽說最近他們各種都在計劃着怎麼樣把您拉下來,自己登上家主之位呢?這樣難道您也忍着麼?”
左秋心裡自然有數,左覺長老能查到的,他自然也能查到,他怎麼會不知道那二位的動作,哼,他們的動作大到那麼囂張,他想不知道都難!
左覺長老看左秋在思考的樣子,又趕緊加上了一把火,說:“家主,您不用擔心那兩個長老下位後左家會產生很大的變故,您只要提前把補充家主的人選找好,我相信左家不會產生很大變化的。再說了,除了那兩個長老的兒子外,肯定有無數人擠破頭都想當我左家的家主,人選也完全不用擔心。而且左家被您管理的這麼好,肯定不會出事的!”
左覺長老真是老狐狸,先是站在左秋的位置上假裝真心真意爲他思考一番,然後又屢清楚利弊,最後不動聲色又拍了拍左秋的馬屁,如果左秋的段數不高,像別的剛上位的家主一樣“單純”的話,肯定立馬就答應他了。但是,讓他失望了,左秋是個老司機,怎麼可能被他幾句話就蠱惑呢,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答應,左秋肯定得和手下商量一下可行不可行。
於是左秋讓左覺長老把他的計劃講了一遍,牢牢記在心裡,然後不動聲色地對左覺長老說:“左覺長老,請容我回去研究下這個計劃的可行性,我會盡快回復你的。”
左覺長老本來以爲左秋向他詢問計劃的內容,已經是答應他一起合作了,沒想到他最後竟然是這麼個回答,他雙手攥拳,青筋鼓起,但是也沒辦法,他本就處在弱勢,需要左秋這個家主的幫助,他本以爲左秋只是一個新上位的家主,經驗還不足,肯定會很容易就跟他合作的,但是讓他失算的是,左秋比他想象的要經驗豐富,要更聰明些。他的計劃已經全盤托出了,這也是他的最後一次機會了,他根本沒得選擇,現在的他只能等待,等待着左秋的答覆。
左秋根本體會不到左覺長老的心情,一個人爲了一個目標努力了半輩子,只等一次天賜的機會,好不容易機會來了,但是卻又是模糊的,那種等待和絕望,是左秋領悟不到的,孩子失去了父親,和父親失去了兒子的心情根本不同,孩子失去的只是一個肩膀,但是隻要孩子長大了,自己做自己的肩膀也能活下去;但是父親就不同,父親失去了兒子,失去的是一塊肉,是一塊心頭肉,那種痛是撕裂靈魂般的痛苦,讓父親時時活在愧疚與痛苦之中,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左秋看到聽到自己的答案後頹廢不已的左覺長老,心裡酸酸的,他知道他應該很難過,但是他的難過不應該讓他來買單,他也有他的追求和守護的事,他會盡快商討出結果,給他一個答案的,讓他少難受一會兒,是他能對這位老人做的最善良的事了。
左秋站起身,很左覺長老告別,左覺長老也站起來,雙手顫抖的扶着桌子,低着頭,聲音顫抖的對左秋說:“家主……請您一定快些決定……”左秋已經沒法子拒絕他了,他感覺左覺長老有一種要崩潰的感覺。
左秋點了點頭,先他一步下了樓。
再說葉子沫這邊,她在左覺長老的家的院子裡逛了逛,欣賞着美景,親近着大自然,走着走着,她看見了一個鞦韆,鞦韆上纏繞着葡萄藤,美麗極了。
她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人,於是她大膽的向鞦韆走去。就在她玩了一會兒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好聽的女聲,她慢悠悠地說:“你是客人麼,怎麼在這裡?”
葉子沫順着聲音的來源看去,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雖然歲月侵蝕了她的臉,但是從她臉上依然能看出她以前姣好的面龐。
葉子沫並不認識這個女人,她連忙從鞦韆上跳下來,對這個女人說:“啊……你好,我是左秋先生的執事,是左覺長老邀請我們來的,他們兩個談話去了,我自己一個人隨便逛下。”
葉子沫把事情的經過跟這個女人一說,女人就明白了。這個女人是左覺長老的妻子,跟左覺很相愛,無論怎麼樣,發生了什麼,她都一直陪在左覺長老身邊,很是愛他。即使孩子死了,即使左覺長老要復仇,她都一直陪着左覺長老,不離不棄。還願意跟着他一起過田園生活,左覺長老也真的很愛她。因爲左覺長老知道自己的妻子爲他付出了多少,而且左覺長老心裡除了有對兒子的愧疚,也有很多對妻子的愧疚。!
“你好啊,我是左覺的妻子,我叫程月然。很高興認識你。”那個美麗的女人向葉子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