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在看到跟季流霜站到一起的付前時，加可可明顯就吃驚不小。
而一路趕到近前，前者隨口道出的說法，更是讓她直接愣住，有種時間線跳躍的不真實。
“今天可不是例行辦公的時間，是誰有消息傳過來？”
然而流霜同學卻是依舊波瀾不驚，隨和地問了一句。
“付教授您好……”
情緒果然是會傳染的。
季流霜過分淡定的氣場下，原本頭腦有些混亂的加可可，竟是硬生生平靜少許。
不過跟付前打過招呼後，下一刻她還是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沒關係。”
雖然加可可的神態很明確地表達出了“事關機密”這個意思，然而迎來的是季流霜毫不猶豫地迴應，簡短到不肯多說一個字。
“……是安圭閣下，剛纔他讓人聯繫我，提醒近期最好不要離開學宮範圍。”
對這樣一個結果，加可可倒也不是太出乎意料，很快點頭給出一個名字，證實了前面的猜測。
果然是來自安圭半神的提醒。
算算這位助理找人需要的時間，通知倒也稱得上及時了。
“昨天夜裡安井對塞壬展開了報復行動，不止一個地區有人被暗殺，安圭閣下推斷後面可能會有更激烈的衝突出現，所以建議減少外出。”
沒等付前二人發表看法，她就繼續解釋道。
“我第一時間去學宮那邊，結果沒找到人，就又繼續追出來。”
而果然流霜同學年紀雖小，卻頗具大佬風範，比如沒有隨身攜帶通訊設備的習慣，再比如——
“等等替我向安圭格下表示感謝。”
認真聽完助手帶來的消息，季流霜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異樣，只是微微頷首。
“跟他說我這邊很安全，不用擔心，另外福音小組的運行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
是不是也太自信了？
雖然季流霜不見任何吃驚的反應，讓做助理的加可可隱約猜到她已經先一步得到消息，甚至是做好安排，但最後一句還是讓人覺得有些反常篤定了。
福音小組確實是針對非超凡者的服務不假，但本身性質就敏感，現在又有兩個大型組織在搞事情，在她的判斷裡，執夜人或許原則上是觀望，但最終會做什麼反應，會不會在一些方面更加嚴厲都還很難說。
結果這位這麼自信不會受影響？
“好的，我一會兒就回復。”
當然即便心中疑惑，加可可還是恪守了助理的本分，沒有問額外的爲什麼。
雖然點頭的同時，眼角餘光還是留意了一下旁邊的那位付教授。
這位自己曾經人肉送信的收件人，雖然到現在接觸也不多，但始終給人神秘莫測的感覺。
如果跟他有關的話，那些無法理解的反常，似乎就稍稍不那麼奇怪了。
當然了，加可可明顯不準備跟這位確認什麼，甚至是最大程度地避免眼神交流。
作爲一名有職業道德的助理，或許意見微不足道，但加可可一直竭力避免的，就是福音小組的運行接受不必要的指導。
好在讓人欣慰的是，直到現在付教授只是安靜做着觀衆，毫無發表意見的意思——
“等一下。”
可惜這個念頭剛起，就見對方想起來什麼的樣子，突然喊停。
……
“付教授還有什麼事嗎？”
幾乎是心中一跳，加可可第一反應先看了季流霜一眼，可惜後者也只是臉上多了絲好奇，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
“加女士來這邊也有一段時間了吧？”
“是的，那之後就沒有離開過。”
笑容和善，但這種表情出現在一位心思難測的半神身上，卻是帶來莫大的心理壓力，以至於加可可小心回答同時，腦子裡瘋狂運轉着福音小組的各種保密等級。
“所以這附近有什麼味道不錯的餐廳可以推薦嗎？”
然而下一刻對方提出的問題，卻是讓她直接愣住，有種漫天思緒一下掛到空擋上的感覺。
“我回來得太少，對這邊缺少概念，流霜同學應該也不常出來活動。”
可惜付前看上去完全不關心她的反應，只是打量着四周。
“呃……其實我出來得也不是很多，如果希望私密一些的話，要不要去我那邊？我可以讓他們把吃的送過來。”
不過好歹也是闖蕩江湖多年的中階，眼見季流霜依舊是毫無意見，加可可深吸一口氣回過神來，很快給出一個建議。
“可以。”
付教授果然隨和，十分相信她品味的樣子。
……
看得出來，福音小組的運營資金還是很充沛的。
作爲掌控人助理，加可可的落腳處雖不算奢華，但位置可謂絕佳，很有幾分鬧中取靜的風範。
而一路把兩人帶到後，加可可也是遵循了她強調的私密性，快速離開去做安排。
“加可可當時成爲助理，確實有安圭推薦的因素。”
而目送這一點後，路上一直沒怎麼吭聲的流霜同學，轉頭看着付前輕聲說道。
“不過加可可原本算是外圍人員，跟安圭牽扯不多，同時他對我過分堅決的支持態度讓很多人吃驚，所以當時也沒什麼人表示反對。”
很明顯季流霜對自己的助理絕非一無所知。
“你的那些叔伯們並不認爲，安圭是想通過加可可來影響你的決策，同時又好奇安圭爲什麼會有這些表現，所以乾脆從了他看看？”
“倒是完全可以理解，你也這麼覺得嗎？”
付前一時微微點頭。
非核心人員這點並不奇怪，加可可要是季氏裡有名有姓叫得出來的角色，當時去葉島的船上，壓根就不會是她負責防護，否則太容易惹人懷疑了。
“確實，我認爲她是可靠的，所以我希望她認爲我也是可靠的，還有安圭。”
認可了助理的忠誠度，季流霜也是對剛纔自己的表現稍作解釋。
“完全同意。”
對於流霜同學的想法，付前無疑很認可。
“如果可靠的話，我這裡剛好有件東西需要幫忙。”
而下一刻隨手從旁邊找到紙筆，他很快在上面畫出一個圖案，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