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
對於付前的建議，已經收穫頗豐的阿凱教授，自然是毫無意見。
而辭別這位善咒院新秀後，付前也毫無去天啓那邊報導一下，刷刷存在感的意思，而是選擇直接回實驗室享受片刻安靜時光。
可惜正如前面所說，到了這個位置從來都是事找人，不是想偷閒就能偷得了的。
雖然這找上門來的……很難想是準備幹嘛。
上次加可可守望的地方不遠，某個同樣有些熟悉的身影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裡，直到自己靠近三米之內才蹭的蹦起來。
薇爾的問題妹妹莉特。
人還沒走倒不是太奇怪，跑這裡來是想做什麼？
甚至這位年輕人望過來的眼神，有點兒招呼都不知道怎麼打的樣子。
“你好啊。”
學術帶頭人當然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付前微微點頭，先一步招呼一聲，甚至伸出左手比劃了一下。
“完全沒事了？”
這對姐妹來學宮的初衷，本來就是爲了這位的手。
而莉莎教授的手藝還是值得信賴的。
“沒事了……”
付老教授如此平易近人，反而是讓少女莉特有些更加不知該如何應對，一時只是輕輕點頭。
“那就好，到我的實驗室坐坐？”
雖然算不上離羣索居，但這裡因爲位置設計得巧妙，幾乎很難有路過一說。
不管出於什麼心態，莉特肯定是專程過來沒錯了。
“……不會打擾嗎？”
似乎沒想到居然能受到這樣的禮遇，莉特意外之餘也是小心問了一句。
“會，我原本準備無所事事一會兒的。”
說話間付前已經是走在前面。
……
“佈置得很不錯呢，大方又舒適，跟莉莎教授那邊是兩種風格。”
雖然被付前過分坦誠的答案震得一陣眼神渙散，莉特終究還是跟了上來。
“之前聽姐姐提到還有些懷疑。”
而進門的第一時間，她就表現出了自己的成長一面，對實驗室的佈置給出好評。
“過獎了，所以你姐姐來過？”
而付前也當真言出必行，一屁股坐在自己位置上後，無所事事的悠閒撲面而來。
“沒有，她只是聽你的科研助理提到過。”
不過反倒是他這樣的姿態，看上去讓莉特稍稍放鬆，下一刻輕笑一聲。
“哦？”
科研助理自然指的是流霜同學，而這話似乎隱有幾分信息量。
“你姐姐加入參劍院了？”
付前微微點頭，隨口問到。
“也不算吧……只是有教授覺得她天賦還可以，建議可以留下來旁聽一段時間。”
說到這個，莉特果然是有些開心的樣子，一時讓人想到之前酒店裡的談話。
當時她坦誠之所以決定來這邊接受治療，目的之一就是覺得對薇爾來說是個機會，說不定能有所收穫。
從現在的表現看，這話倒確實是真心實意的。
“另外薇爾也跟我說過，上次付教授帶她進劍閣的事情，事實上就是那個時候她遇到了參劍院的導師……雖然參悟方面並沒有太大的收穫。”
“總而言之，非常感謝，對於閣下所有的幫助。”
說話間莉特面容一整，極其認真地躬身行禮。
……
“舉手之勞，說到底終究是她自己的機緣。”
對於莉特的說法完全不奇怪，付前擺擺手，一副跳出三界外的超然。
劍意這東西是那麼容易悟的？
就算是被告知薇爾受到賞識，付前也完全沒覺得她是劍閣悟道，技驚四座之類。
帶人進劍閣的目的本就是隨手送一份可能，除了虛無縹緲，中獎性質的劍意，“進劍閣本身”就是機緣的一部分。
相信薇爾一定會好好表現，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但這份表現是否會被參劍院導師們看到乃至欣賞，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而現在對薇爾來說，已經是相當不錯的結果。
另外結合這一點，莉特一開始不知道該怎麼招呼也非常好理解了。
聽說過姐姐遭遇的她，明顯在猶豫該喊“付老”還是“付教授”。
“相信對閣下來說確實很簡單，但我不會因此就覺得理所應當……以前的我確實是個蠢貨。”
自嘲般搖頭，莉特這次卻是相當執着，甚至隨口自我銳評。
“救你的人是不是隨手可以救，都不影響你不被救就會死，所以也不該影響你欠的人情……”
“真的很感謝，如果不是閣下，我完全能夠想象這樣的一天，跟現實會有多大差距。”
“姐姐其實也一直想來表示感謝的，只可惜緊接着就聽說您已經外出。”
昔日的叛逆少女，直到此時才嘆息間在一旁坐下。
……
“但你還是跑這邊來了。”
並沒有懷疑莉特的覺悟，不過付前還是往門口方向望了一眼。
“我主要是實在沒事兒做……”
竟是因爲這個動作臉一紅，莉特接着坦誠了自身街溜子的現狀。
“姐姐已經獲准住在學宮，然後我也被允許跟她一起，所以她去學院的時候，我也就四處轉轉……付教授介意我通知一下姐姐嗎？”
很明顯莉特對於自身已經有着相當清晰的覺悟，並沒有提出什麼“也想接受提點”之類的要求，而是小心跟付前確認。
“不介意。”
“太好了。”
不過年輕人的積極性明顯還是不容低估，瞬間一臉興奮的莉特，下一刻直接告罪到一邊。
這世界的通訊設備雖然簡陋且昂貴，但傳輸點兒文字信息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付教授。”
不過很快她就坐了回來，表情有些古怪。
“季女士想跟您確認，方不方便現在到參劍院那邊？”
“方便。”
付前說話間甚至已經站了起來。
明明聯繫薇爾，結果是科研助理傳消息過來，在他看來完全不奇怪。
流霜同學會提醒薇爾自己不在，後者又怎麼會不通知她自己回來了。
而雖然沒說理由，但很明顯那邊有自己參與一下比較好的事情。
如果不是這樣，流霜同學壓根不會問自己要不要去。
至於具體什麼事，算算時間的話，怕不是執夜人那邊的獎勵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