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率很高嘛，這東西自己走的時候可還沒有。
讚歎一聲，付前並不奇怪地環視四周，併成功收穫了更多跟以前不一樣的畫面。
原本空蕩蕩的實驗室，已經稍微不再那麼空曠了。
跟桌布風格接近的各式傢俱日用品，燈飾，乃至窗簾，一眼望去讓宜居性指數級增加。
明顯之前自己提出的改善科研條件申請，被以相當高的效率得到了響應，重點實驗室的形象再獲提升。
當然這裡面也有一定自己需求合理的因素，當時的申請裡刻意選擇了軟裝爲主，施工起來本就容易得多。
總而言之這樣一個工作環境，想必還是能有效調動實驗室員工的工作積極性吧？
一路走到窗邊，付前負手打量着外面景色，雖姿態閒適，但屬於學術帶頭人的浩然之氣，卻是從背後看都讓人不敢直視。
雖然背後並沒有人，唯一的員工都不在。
作爲一名好學生，這個時間點流霜同學明顯在學院苦修。
既然如此，大好時光不妨也出去走訪一下。
……
“付教授，快請進。”
片刻之後，隨着寂靜中的開門聲，阿凱教授一邊壓制住哈欠，一邊有些驚喜地望出來。
沒錯，一路感受着年輕人們蓬勃朝氣同時，付前選擇的第一站赫然是最沒有朝氣的善咒院。
建築依舊巍峨，人氣依舊稀薄。
“阿凱教授早，看你神采奕奕，難不成是之前的研究有一些收穫？”
而對於阿凱教授快中午了還在打盹，付前也是沒覺得有任何違和感，點起贊來眼都不眨。
當然同爲科研工作者，他也不會做無根據的客套。
所謂神采奕奕的理由很簡單，從付前的視角看出去，阿凱教授隱隱比上次氣勢有所攀升。
前後甚至還不到一週的時間，真正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所以一時付前也沒有兜圈子，直接關注起對方的進展。
好歹是自己親手牽頭的項目，阿凱教授有沒有從凋亡化身的巨龍“惑”的故事裡得到啓發，有所領悟，付前還是相當感興趣的。
而一眼望去，阿凱教授似乎真的有一些好消息的樣子。
“有。”
一下眉飛色舞，面對付前的疑問，阿凱瞬間體現出了知識分子風格，乾脆地點頭。
“本來正準備這兩天去拜訪付教授你的，這幾乎是我目前爲止，走過的彎路最少的一段探索了。”
而聽上去他果然用功，這兩天怕是都沒怎麼出過門，甚至是連天啓臨時話事人之前外出科考了都不知道。
更加凌亂的房間，以及遍地紙筆，也很能體現出這一點。
“感謝之前的指導，我想我爲善咒院，新發現了一個很有意義的奇蹟。”
阿凱明顯沒有因爲這份雜亂覺得不好意思，隨手清理了一下後，就興沖沖地邀請付前入座。
……
這麼快嗎，不愧是善咒院的新一代翹楚。
驗證了剛纔的感知結果，付前對第一個項目就能有如此良好進展深感滿意。
“客氣了，具體是什麼效果？”
而對於阿凱教授的感激之情，付前隨手示意不必放在心上，接着也是直接了當地問起核心問題。
“跟你當時提到的凋亡恐懼很有些接近，這也是爲什麼說是一段相對明確的探索。”
阿凱明顯也不喜歡繁文縟節，有求必應。
“事實上我已經計劃用這個給它命名，甚至閣下不介意的話，把你的名字也放進去。”
哦……付教授的凋亡嗎？
“不用這麼客氣，這份榮耀屬於善咒院。”
付前眨眨眼，很自然地聯想了一下，感覺略有幾分詭異，隨口婉拒。
“呵呵，總之它的具體效果跟字面意思已經很接近了。”
對於付教授這種虛懷若谷的表現，阿凱似乎並不意外，也並未強求。
“凋亡，任何東西都沒有辦法免疫的凋亡，甚至受影響的不同東西，表現形式都不一樣……”
而下一刻他表情一下凝重，比劃了一個手勢。
“成功發動後，最開始的影響範圍很小，幾乎只有一個點，但它不會消失，反而會一路向四周蔓延，形成一個難以察覺的球形區域。”
“凡是被捲入的東西，不論是不是生物，都會隨着時間推移快速陷入凋亡，甚至超凡物品都一樣。”
“就像是給世界種下了一顆死亡的種子。”
……
世界死亡之種，聽上去倒是很符合描述的內容。
很自然地想象着阿凱教授描述的場面，而默默點評間，付前腦海裡某段記憶也是浮現。
當時“惑”準備跑路的時候，曾經在建築上留下一道隱形的痕跡，進而讓裡面直接“生長”出裂紋。
或許表現形式不太一樣，但直接賦予任何東西以衰亡這個核心，跟阿凱教授的描述明顯還是有些一致的。
“無限制膨脹？”
下一刻他確認起更多細節。
“無限制膨脹。”
阿凱語氣肯定地點頭。
“我一開始也有些難以置信，但確實是這樣，除非針對性解除，不然它會一路吞噬下去。”
“老實說，善咒院很少有攻擊性這麼強的奇蹟……雖然笨重了點兒，擴散速度也慢得可憐，但合適情況下應該還是能達成一些特別效果的。”
“另外對於我個人來說意義似乎更大，這份奇蹟的位階明顯不一般。”
手指自己，阿凱沒有避諱承認從裡面獲得了相當的好處。
“在完成那一刻，我獲得了加入善咒院以來，幾乎最強烈的反饋，雖然離半神還有距離，但似乎不是不能展望一下了……付教授後面一定要讓我有機會表示感謝。”
“放心，我不會客氣的，還有別的嗎？”
阿凱教授誠意十足，付前對於這份科研進步欣慰同時，也並沒有做虛僞的客套。
“有的，不過那個可能要親身體會一下才比較清晰，請跟我來吧，就在那邊。”
阿凱直接搶先一步站起，跑到前面引路。
所以聊天同時，這位一直還在旁邊真的種着一顆死亡之種？
付前一時心中讚歎，應邀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