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前面剛剛有了實驗室升級計劃,就有如此良機上門,焉有不利用一下的道理。
啊?
雖然看上去,李惟玄明顯沒想到會是這種硬件上的支持。
不過驚訝也僅僅持續了一瞬,很快他就哈哈一笑,打量着四周。
“付教授這裡確實空曠了一些,我會交代清楚,讓他們提供一切需要的東西。”
對於這種小小要求,李惟玄表現得也是相當大方。
“辛苦了。”
而事情一經敲定,他也是再沒有久留,衝着付前頷首告辭。
對於這位學宮新晉半神,最初的連番交道屬實算不上愉快,甚至還有過小小的衝突。
後者過分殺伐果斷的風格,實在讓人印象深刻,更是已經先後處決過學員和導師。
再加上惡意拐帶明日之星,參劍院內部不少人也是頗有微詞。
不過那都是表象,李惟玄相當清楚,這位本質上可以說數次於關鍵時刻力挽狂瀾,最大程度避免了學宮損失,所作所爲已經超出懲戒部的責任太多。
甚至後來乾脆成爲整個學宮最新的半神。
或許有些許秘密,但高階超凡又有幾個沒有秘密?
這會兒面對這份可以說貿然找上門的小麻煩,自己多次聲明可以拒絕的情況下,這位的反應更是說明了太多。
卡司院長的眼光到底還是值得信賴!
……
不知道李院長要是得知,他的半神臨門一腳是被自己又踹回去的,內心又會做何感想。
目送李惟玄滿意而歸,付前一時也是心中暢想。
雖然即便早已勢微的學宮,比這位實力強的也不止一個,但被認爲是下任院長的理想人選明顯還是有道理的。
李老爺子家教有方啊,雖然退休得還是太麻利了點。
回想着不久前共赴王室宴會的老友,對於當年那場讓學宮損失慘重的事故,付前一時有了更多好奇。
“付教授,東西在這裡了。”
而果然是雷厲風行,李惟玄走後沒多久,已經是又有訪客到達。
甚至這一次人還不少。
除了第一時間把一個首飾盒樣式的東西遞過來的常墨,另一張位階比她差不了多少的陌生面孔,也是不卑不亢地打了個招呼,想來就是袁方那邊派來協助的人員了。
關鍵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剛去學院用功不久的季流霜居然也在。
“謝謝……你爲什麼會跟着一起過來的?”
禮貌道謝。從常墨手裡接過盒子後付前沒有急着打開,而是一臉奇怪地看着季流霜問道。
“是我讓她來的。”
而不等實驗室助理說什麼,常墨已經是先一步開口。
“聽李院長說閣下需要一些設備方面的支持,我想流霜作爲實驗室助理,一起過來應該比較方便記錄一下。”
“有道理。”
雖然常墨說話間臉上沒什麼情緒,並不妨礙付前對她周到的想法表示贊同。
“先說說看你們現在的進展吧。”
下一刻付前也並沒有急着提出物質要求,而是直接示意先談正事。
……
“看上去執夜人的猜測居然是對的,這東西跟那幫受害者口中的“邀請函”,似乎確實存在一些性質相通的地方。”
話題直接切換到正事上,面對付前這份敬業姿態,常墨也是沒有耽誤功夫,直接伸手把首飾盒打開。
不算大的空間裡,唯有一隻瑩白色的球體。
而正如李惟玄所說,它的表面並不光滑,一條條纖細修長,酷似指骨的結構,彷彿融化的蠟一樣被熔鑄到了一起。
即便如此,交叉之間仍有空隙,一望之下從外及裡極有層次感,彷彿另類的鬼工球。
當然了,這並不是唯一的聯想。
同一時間付前腦海中浮現出的,還有依安教授成功成就半神的虛假歷史裡,被自己轟爛腦袋後,那具身體上呈現出的姿態。
那不算光滑,層層交迭的網狀結構。
跟眼前這一幕,竟是有幾分共通的神韻。
“按照執夜人的說法,這東西是在一個以‘重返貞潔’爲主題的集會上繳獲,他的所有者號稱這東西可以讓人重新迴歸孩童般的純淨。”
常墨快速介紹着她掌握的信息。
“可惜某個女孩的父親在耗費巨資參與後發現毫無效果,一怒之下直接舉報了。”
“拿到之後,我嘗試讓不止一位‘邀請函’受害者跟它做了接觸,並最終發現了某種特別的變化——那羣傢伙的無藥可救,好像終於有所改觀。”
哦?
常墨的話,讓付前很自然地想起假面舞會上的衆人,尤其是組織者喬老爺子。
那羣傢伙被依安誘發的活體慾望,本質上已經具有了獨立存在的性質,跟自我的關係不再是簡單的隸屬。
程度稍深,無藥可救實在不奇怪。
現在聽常墨的說法,這個對某些常人甚至無效的東西,居然是能影響到這種高出一個維度的慾望形式?
神奇,畢竟這東西的位階可不算高的樣子。
“但也僅限於這樣了,目前看上去它的效果並不足以真正治癒他們,也沒有發現其它額外的變化。”
常墨說話間遞過來一沓文件。
“這裡面是具體的記錄,供閣下參考。”
“辛苦了。”
付前伸手接過,簡單翻看了一下,就很能感覺到這位的用心。
對於這件事情,常墨明顯做得相當認真。
越是如此,臨近完成之際被迫移交,越是容易帶來一些負面情緒。
“不知道閣下還需要一些什麼東西?”
雖然尤其因爲季流霜的原因,對眼前這位觀感說不上好,但即便是常墨,也不得不承認對一位半神來說,對方已經算是相當的平易近人。
迅速收斂起一絲不悅,一時間她認真問道。
“可能比較多一些,流霜你幫着記一下。”
付前聞言頗爲欣慰的樣子,衝着季流霜做了個手勢。
……
你特麼是佈置實驗室還是佈置酒店?
這裡面有一樣正經的東西嗎?
片刻之後,面對付前列出的清單,原本對他印象稍有改觀的常墨已經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