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終得啓迪，牧者歸隱幕後嗎？
面對魔女的解釋，付前一時頷首，頗有種大業終成的感慨，只是……
“這樣太冷清了？感覺你對受人蔘拜不會太感興趣的樣子。”
眼見自家騎士若有所思，魔女腳步不停，面帶好奇。
“至少我的親身感受是無聊得很，所以才準備這一次讓他們自行想象。”
魔女提到的無疑是原先畫中世界的經歷，雖然在她唯一的聖殿騎士看來，當時明明躺得愜意。
“當然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也可以隨時派遣使徒世間行走的。”
付前微微搖頭，瀟灑斷舍離。
“……這倒確實。”
“而她口中的那位牧者，正是不久前被宣稱殺害的藝術館工作人員安可。”
付前已經能想象那幾位仁兄的慘狀。
“總而言之，現在這位第七使徒居住過的地方，已經被不少人視爲聖所，連帶着與重生後的他接觸很多的哈珀太太，也是備受尊重。”
不同樣分裂出個末日教派，已經算是溫和了。
此刻效法羣星，在以魔女的血爲基礎，完全由她掌控的第二代畫中世界裡，制定暗月的法則，並以不同層階權限的方式分配這份力量，無疑相當適合。
雖然阿米拉不敢善居神使之名，但作爲一個冉冉升起的信仰，有了第一使徒赫爾伯特，以及第七使徒安可珠玉在前，福音書的內容怕是會很快被補充完整。
“一開始還是唬到了一批人的。”
“更不用說羣星代言人天球教團也是直接癱瘓。”
“事情的轉折往往來得出乎意料，原本瀕臨解體的天球教團內部，卻是突然有人領悟了世界的真實，宣稱前面不過是虛假的律法被驅逐。”
“受到偉大存在的啓迪，他們不久前謀殺並分食了一位藝術館工作人員……而以之爲祭祀的情況下，律法崩壞，末日終將來臨，偉大存在將統治一切。”
“所以要去看看嗎？你付了房租的地方。”
“結果末日沒來是嗎？”
雖然大部分人位階不會高，不至於造成太大壓力，但魔女現在的狀態同樣嚴峻。
唯有最後這一句，很是對付前造成了一番反轉衝擊。
沒有太計較神子一說，付前默默聽完魔女的講述，毫米級頷首點評。
“藝術館？教堂？”
完全可以理解。
“總之一片混亂裡，真的帶動了不少人加入，萊爾汀極短時間就近乎癱瘓，不過——”
付前提到的之前，當然是指外面一層畫中世界了。
要知道跟那個小鎮相比，萊爾汀的生靈數目，可遠不是一個數量級。
而果然無愧教宗之名，面對付前跳躍性十足的回答，魔女居然一下跟上了思路。
對於付前的反應，魔女看上去卻是相當欣賞。
“羣星紛亂，末日臨近中，有一幫邪惡力量信奉者跳出來，承認了他們不久前的惡行。”
魔女微微一笑，語氣已經快跟說書一樣。
類似的情況，很難說只是孤例。
魔女說書先生附體症狀還在加劇中。
付前明顯沒有教宗統攬全局的眼力，對於前房東突然財富自由這發展表示了不解。
“也不用。”
“按理說應該是最頑固的一批，但看上去早有人對他們做過深度啓發。”
“甚至相比之前的方式，現在這種也更合理一些，對你狀態壓力應該也小。”
“就算再遲鈍的人，對於天上的異狀，以及驟然陌生的星空，也不可能注意不到。”
有個可以隨意改天條的領導真是不錯。
果然噩夢做多了容易壞腦子，什麼牛鬼蛇神都會竄出來。
然而面對魔女的貼心建議，付前讚歎間卻是微微搖頭。
所以可憐的安可兄並不是迷失噩夢，而是早已魂歸天際了？
魔女的分享聽得付前一陣唏噓，想起了警員拉法地兜裡的一堆照片。
……
“甚至就在剛纔，我還收到了來自某特殊種族的祈求。”
……
一口氣說完一大段，魔女笑眯眯地看着付前。
“另外看上去，那五位使徒的名字不用我補充了。”
特殊種族無疑是指吸血鬼們，付前一邊客氣一邊回想着那場熱火朝天的總結會議。
魔女的注視中，付前一聲長嘆。
魔女看上去對於付前的兩個判斷都十分認可。
“真是個美好的結局。”
“不用謝。”
嗯？
“好像又白交了，那個地段很貴的。”
……最後這句確定不是你自己加的？
“房租……”
“然而她卻拒絕了這個稱呼，表示自己只是受到了來自牧者的啓發，並將這份智慧無私分享，包括有些抗拒的教團成員們。”
“至於謀害他的惡徒，在羣星墜落後的第三天，世界在暗月庇護下看不到一絲末日崩塌的痕跡後，已經被醒悟過來的人綁到了暗月信徒面前。”
在那個舊版本庇護所中，不管信奉的是七光還是暗月，超凡者們的力量，本質上都類似從源頭那邊分割出來。
藝術館工作人員……
“哦？”
“確實更加輕鬆簡單。”
不知道是不是雅克兄，或者芭麗女士這種開明派。
走在這畫中畫中世界，魔女腳步也是愈發閒適，娓娓道來。
信仰了一輩子，不惜光屁股悟道的東西突然沒了，心理崩潰程度少說是小朋友突然得知奧特曼不存在級別。
“你退不回來的房租是一回事情，她的房子後面應該都不需要出租了。”
此時魔女提出建議。
自然猜得到魔女口中的這位先驅，正是受過自己多次啓迪的阿米拉，而一切的發展，聽上去倒也符合邏輯。
“據說他在被邪教徒謀害後的第五天覆活了，成爲了蒙受暗月恩賜的第七使徒，也是最疼愛的神子。”
“不用。”
“一開始並沒有太多人相信，直到她展現了那黑暗冰冷的力量——超越羣星，體現世界本質的法則。”“這無疑帶來了末日裡的希望，衆多失意的人加入了她，並願意奉她爲神使。”
“真正至高無上的本源力量，只來自於天空中出現的暗月。”
“這次你的房東，那位哈珀太太，確實得到了不小的好處。”
並沒有故地重遊這種執念，打量着夜色中的萊爾汀，付前身體搖搖擺擺間，一點點拉扯出兩條腿踩在地上。
“隨便走走吧，這地方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