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你和我的數十年(7)

果凍爲了能給還不知道長什麼樣子的奶奶留下個好印象,從而多得到一點紅包。在我給果汁和果凍換衣服的時候。果汁還好,安安靜靜的等我給她換好衣服。便去纏着越城了。

果凍卻很有自己的主見,她站在鏡子前,左扭扭,右扭扭,瞧着我給她穿的衣服。好半天,她才扭過頭。奶聲奶氣的對我說:“媽媽,你覺得這件衣服好看麼?”

我走到她身邊。蹲下身,目光直視着她的眼睛,輕聲問:“怎麼了,果凍覺得這身衣服不漂亮嗎?”

果凍皺起小眉毛。她嘟嘴,思考了一會兒,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媽媽,你說。如果我打扮的更漂亮一些的話,奶奶會不會多給我些紅包呀?”

果凍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真的是特別認真。而我。卻直接被她這個無厘頭的問題給打敗了。

“果凍呀。你不能這麼貪財的……”我抓住機會教育小傢伙。

果凍聽我這樣說,一下子過來摟住我脖子,撒嬌說:“媽媽,我不是貪財呀……”

“你不是貪財,那你幹嘛想要穿漂亮點,得到更多的紅包呢?”我在她臉上親了下。

果凍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湊到我耳邊說:“媽媽,我是想存錢呀,然後過年的時候,我也給你買新衣服好不好?”

明明很清楚,果凍這樣說是爲了哄我開心,可我還是被小傢伙弄的感動的不行。

一激動,我心裡就想着,要把果凍打扮成最漂亮的女寶寶。

想到這裡,我便把果凍過生日時,越城給她買的公主裙拿了出來,還給她戴上閃亮閃亮的,施華洛世奇的水晶裝飾品。

等我拉着果凍的手出來,越城看看果凍,又看看果汁,小聲偷偷的跟我說:“之之呀,你不覺得果凍太好看,把果汁襯的像是個小丫鬟麼?”

爲了不讓果汁有落差,我又給果汁換了一套衣服。

我和越城拉着兩個小傢伙的手,去往越白敏珠所在療養院時,路上的人都時不時的往我們這邊看過來,本來越城自己走在路上就已經很拉風了,加上這兩個像是芭比娃娃一樣的小萌寶,回頭率更是不知道提高了多少。

果凍和果汁都很有表現欲,每次看到有人看她們,總會露出特別可愛天真的笑容,有好些年紀大的大爺大媽,都停下腳步,逗逗兩個孩子。

等我們快到療養中心的時候,果凍非拉着我們去買好吃的,我和越城怎麼勸都不行。

最後沒辦法了,我們只好跟着她去了超市,果汁和果凍買了一大兜吃的。

因爲這一耽誤,我們到療養中心的時候,正好趕上午睡時間。

見到我們一家四口,彤姐很是開心,她提前半個小時把越白敏珠叫了起來。

越白敏珠還是很瘦,但精神狀態比之前好了很多,等越白敏珠的時候,有護工跟我們說,越白敏珠每週都要讓彤姐去搜集下我和越城之間的消息。

如果我們這一週,生活的愉快而幸福,那她也會覺得很幸福,一週都會保持特別好的心情。

可如果這一週我們過的不好,或者越城出差在外,她就要跟着擔心一週。

聽到護工這樣說,我忍不住在心裡感嘆,到底還是做媽的,即便跟兒子之間有這樣大的隔閡,可無論什麼時候,心裡都是惦記自己孩子的。

我本來想把這些話告訴給越城,可還沒等我跟他說,越白敏珠就洗漱好了。

大概是因爲第一次見果凍,自己的孫女,越白敏珠特意化了個妝,讓彤姐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拿出來,換好。

她讓我們進去的時候,就端正的坐在房間的沙發上……

越白敏珠先是激動的看了眼越城,然後全部注意力就都放在果凍身上,又是給她拿好吃的,又是給她紅包,又是問她喜歡什麼,每天都做什麼。

而對於果汁,她基本是不聞不問的,在越白敏珠的意識裡,果汁是仇人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爲許哲,他們家根本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察覺到越白敏珠對自己的排斥,果汁很敏感的往越城身後躲,她拉着越城的衣角,仰起頭,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越城很心疼這樣的果汁,想開口跟越白敏珠說,無論是果凍還是果汁,都是他的孩子,不能差別對待。

可還沒等他開口,果凍先從越白敏珠懷裡掙脫出來,她顛顛的跑過來,拉着果汁走到越白敏珠身邊。

果凍奶聲奶氣的介紹:“奶奶,這是我姐姐,叫果汁,你給了我這麼多好東西,也會給她吧?”

果凍期待的看着越白敏珠,果汁則怯怯的看着她。

越白敏珠沒有反映,果凍想了想,忽然跑回到我身邊,將剛纔買的零食搶走。

她提着口袋走回到越白敏珠面前,咬咬牙,很心疼的從裡面拿出一包好吃的,放到越白敏珠手裡:“奶奶,這個給你,我和姐姐白拿你東西……”

越白敏珠還是不爲所動,果凍想了想,一咬牙,又拿出一袋給越白敏珠。

“奶奶你吃……”

越城有點看不下去了,說:“媽,她們都是我的孩子,我們今天是一家四口來的看你的……”

越城話剛說完,果汁也小聲的喊了句奶奶。

越白敏珠的心,終於被這一聲喊給融化,應了一聲,將兩個孩子摟在懷裡。

這一天,我們一家五口還有彤姐一起出去吃了頓飯,又一起照了一張全家福。

晚上的時候,越白敏珠堅持要回療養中心,她說她不想再打擾我們幸福的生活,她在那裡守護我們,能得到我們的消息,就已經心滿意足。

後來,我們每週末都會去看她,她也越發的寵果凍和果汁。

又過了五年,越白敏珠得了重病,她本人強烈要求放棄治療。

一個月後,她手裡拿着那張全家福,嘴角掛着笑容離開了人世。

而彤姐,在越白敏珠離世後,選擇繼續待在療養中心,做義工。

果汁十五歲生日那天,我們收到了一個神秘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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