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關於進化、異能、宅男、少年成長的書……和紙神,有點類似的,比較簡單,寫起來不用太費腦筋的書。預讀一下,好的話就跟進一下吧,謝謝……
人生低谷中的小哈在努力掙扎。)
第一章:劇毒男人
薛陽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捲入這樣的事情當中。
作爲一名剛剛進入大學校園的新生,薛陽無疑是很不起眼的。
他身材中等,雖然對外宣稱自己身高一米七五到一米七六,但是那是在穿了運動鞋的情況下。高考結束之後的漫長假期中,太過安逸的生活帶來的小肚腩,剛剛因爲爲期兩個星期的軍訓而略微清減,但是臉還是不可抑制地向圓形靠攏了一點。
加上因爲略微近視而總是眯着的眼睛,長時間玩電腦之後迷茫的眼神,怎麼看都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大學生。
而現在,這個普通的大學生,正被捲入其他的大學生絕對不會遇到的可怕境遇之中。
上天哪,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不過是一個二流大學三流院系四流專業的五流新生而已……我不是故意要來這種地方的,我只是……只是應我們班長的要求,來找米雪而已。
外面的大雨傾盆而下,給盛夏帶來了絲絲的涼意,而此時薛陽的心中,卻如同寒冬臘月一樣的寒冷。
天哪……我到底犯了什麼錯?至於這麼懲罰我嗎?
本來,薛陽正在隔壁的網吧裡玩遊戲,同時接到了班長大人的電話,說班上的小美女米雪正在隔壁的ktv裡面勤工儉學,馬上宿舍就要關門了,讓他回去的時候,打個車順道把米雪捎上,路費他報銷。
誰都知道班長大人正在追求米雪,不過今天的雨實在是太大了,宿舍門口又沒有車可打,纔會錯過這種獻殷勤的好機會。
米雪是信息科學與技術學院,信息管理與信息系統專業03-2班的一名小美女,在嬌小玲瓏的外表下,是一顆充滿了冒險精神和獨立精神的心,她皮膚白皙,帶着小巧玲瓏的眼鏡,一頭率直短髮,笑起來有點眯眼,還有可愛的嬰兒肥,薛陽看到她的時候,都忍不住怦然心動。
其實米雪算不上大美女,但是……沒辦法,在同清理工大學這樣的侏羅紀公園裡,任何一頭母豬都美豔不可方物。
其實,女生的珍惜程度,從女生們的綽號上就可以看出來。
比如薛陽所在的0x-3班,只有五名女生,被稱爲五朵金花,而米雪所在的二班,擁有七名女生,被稱爲七仙女……
不論從什麼地方看,這種綽號都更像是反諷。
另外,就算是3班的五名女生,還被人分出了三六九等,比如一名臉上稍有雀斑,嘴脣很厚,但是身材性感成熟的女生,被稱爲大極品,而另外一名身材稍差的,則是被稱爲小極品。
而米雪,她被稱爲小仙女,是整個信管專業難得的美女……而且是薛陽喜歡的類型的美女。
現在,薛陽就和小仙女米雪一起抱頭蹲在角落裡,驚恐地看着兩個凶神惡煞一般的彪形大漢翻着兩人的揹包。
米雪的揹包是粉色的,有着可愛的卡通熊,裡面裝着一件外套,一個小手包,一條手絹,一個三星的手機,一瓶純淨水,一瓶不知道做什麼用的化妝品,還有一支脣膏。
而薛陽的揹包,是破破爛爛的藍色書包,裡面只是裝了兩本上午上課用到的書,一本髒兮兮的小說……以及,一瓶用了大半的花露水。
“手機呢?把手機交出來!”兩個凶神惡煞中,有一個人手上拿着一支鋼管,此時他一鋼管敲在了薛陽的身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讓薛陽面如土色,米雪更是嚇得尖叫起來。
“我……我沒有手機。”薛陽低聲道。
“媽的,騙老子?”鋼管怒了,一腳把薛陽踹倒在地,就要搜他的身。
這年頭還有人沒有手機?現在大學生的手機一個比一個貴,用幾天就換一個的更是大有人在,還有人說自己沒有手機?
薛陽不敢反抗,只能解釋道:“我……我是新生,剛剛軍訓完,還沒有來得及買……”
“真沒有?”另外一個耳環男拿了一個金屬探測器一樣的東西,在薛陽的身上繞了一圈,道:“似乎真的沒有。”
“他們兩個怎麼處理?”鋼管問耳環。
“老辦法,既然他們看到我們了,那就打幾針,然後丟出去。”耳環男道。
打幾針?什麼東西?我……我什麼也沒有看到啊,冤枉啊!
而另外一邊,米雪已經尖叫起來,媲美凱瑟琳?芭特爾的女高音讓兩個彪形大漢暴跳如雷,他們揮舞着手中的鋼管就打了過來,薛陽連忙一拉米雪,把她拉到自己身邊,而鋼管已經重重地落到了薛陽的肩膀上。
鑽心的劇痛讓薛陽悶哼出聲,他一手捂住了米雪的嘴巴,讓米雪那殺人的高音停歇下來,一面對兩個人道:“兩位大哥,我們什麼也沒有看到啊,真的,我們什麼也沒有看到!”
“小子蠻靈活嘛!”鋼管男把鋼管在手心拍了拍,嘿嘿笑了起來,很是陰森,“老子哪管你看沒看到,反正打兩針是錯不了的……不要想去報警,你們也看到了,我們隔壁就是學院派出所,嘿嘿……”
薛陽苦笑,他怎麼會想不到這一點?敢在派出所隔壁販毒的人,怎麼會是普通人?
其實剛到學校的時候,他就聽負責接待的學長說過,上學期有學生昏迷在廁所裡,被人發現胳膊上滿是針眼,據說當時還引起了一次嚴打,嚴厲打擊毒害祖國未來的可惡毒販……但是現在看來,估計是雷聲大雨點小了。
不知道是不是時代發展了,還是一直如此,反正現在的大學生**、賭博、吸毒的消息屢見不鮮,當然,主流媒體上是沒有的。
只是,薛陽怎麼也沒有想過,這事情竟然會落在自己身上,他剛剛進到了ktv,等了幾分鐘,就看到米雪尖叫着跑了出來,然後兩個人被一起抓了回去。
現在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處ktv的包間,而ktv的包間隔音設施向來是很好的,在這裡不論發出什麼樣的聲音,外面恐怕都不會覺得奇怪。
“你在這裡看着,我去拿點東西過來。”耳環對鋼管撇撇嘴,轉身出去了,而鋼管則把鋼管在手心拍得啪啪響。
米雪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雞一般,緊緊抓住薛陽的胳膊,薛陽則在拼命思考着對策。
面臨危機的時候,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鎮靜思考,雖然薛陽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他粗重的呼吸聲,還是暴露了他心中的緊張。
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在隨着心臟的劇烈跳動而鼓脹,被米雪抓着的左臂也滾燙滾燙的,如同要燒起來。
過於緊張,讓他的肌肉,似乎都在痙攣。
薛陽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任何一個普通的大學新生,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毒品這種東西,似乎距離他們很遙遠,但是它確實存在着,在每個城市陰暗的角落裡,在冠冕堂皇的舞裙下面,骯髒潮溼的縫隙裡。
“嗡……”一個聲音響起來,儘管很輕微,在薛陽的耳中,卻如同霹靂。
淡淡的麻癢從小腿上傳來,薛陽發現,自己從幾個小時前開始,都忘記了抹上花露水。
“小心蚊子。”薛陽悄悄靠近米雪的耳朵,低聲道,“不要被叮到。”
米雪淚眼朦朧地看着薛陽,似乎很奇怪,爲什麼在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情關心蚊子。
薛陽的目光盯着那飛過天空的蚊子,在那蚊子要靠過來時,猛然吹了一口氣。
蚊子打着旋兒,落在了鋼管的脖子上。
“你脖子上有蚊子。”薛陽突然對鋼管道,鋼管皺眉,啪得一聲,打在了脖子上,攤開手,一點血紅的印跡慢慢散開。
薛陽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他抱住了米雪,道:“一會我讓你跑,你馬上跟我一起跑,明白嗎?”
“嗯!”米雪不明白薛陽爲什麼這麼說,但是她卻下意識地順從了薛陽的話。
薛陽輪換着雙腿支撐身體,讓蹲了太長時間有點麻木的雙腿活活血,而此時的鋼管,突然疑惑地摸了摸腦袋,然後他身體晃了一晃。
“咚!”薛陽如同豹子一般撲了上去,從他手中躲過了鋼管,狠狠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因爲突如其來的眩暈而淬不及防的鋼管,被薛陽一下子砸倒在地。
“快!”薛陽指着桌子上的揹包和被拿出來的東西,“我們快走!”
“咔嚓!”此時,門口響起了開門的聲音,而薛陽在門開之後,一個箭步衝上去,手中的鋼管掄圓了,砸在那人的後背上,把那人砸了一個踉蹌。
這還是薛陽第一次用如此危險的武器打人,沒有砸對地方。
進來的人正是耳環,他手中抓着幾個注射器,踉蹌着倒在地上想要掙扎起來,卻被薛陽又一鋼管打在了後腦勺上,和鋼管一起去見周公了。
“呼哧……呼哧……”雖然僅僅是輪了三下鋼管,薛陽卻覺得自己吃奶的力氣都被使了出來,現在的他一陣無力,拄着鋼管喘了兩口氣,而米雪已經把他們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她抓起了散落在地的注射器,一把插在了鋼管的屁股上,狠狠地紮了過去:“打你mb!針你mb!”
薛陽有些目瞪口呆,米雪……她竟然這麼彪悍?那剛纔怎麼還讓我救……
兩人風一般衝出了ktv,身後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薛陽拉着米雪在雨中一陣狂奔,平時百米成績幾近二十秒的薛陽,竟然拉着米雪把身後的人遠遠拉下,等到兩個人跑進了學校的側門,後面的聲音漸漸被大雨聲淹沒了。
深深的喘了幾口氣,薛陽從米雪的手中接過已經被淋溼的書包,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只覺得再也沒有一絲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媽呀……嚇死我了……”米雪也毫無形象地坐在雨中,看着薛陽,突然嚎啕大哭。
“好了……別哭了。”薛陽聽得心煩意亂,剛纔沒有注意到,此時才感覺到肩膀上一陣疼痛,他伸手一摸,後背已經高高腫起。
“你……你沒事吧。”米雪低聲道,剛纔薛陽可是爲了救她,才捱了這一下。
“媽的,死不了。”從來不說髒話的薛陽第一次在女生面前這樣爆粗口,不過和剛纔米雪彪悍的“打你mb”比起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
“我……我們怎麼辦?”米雪低聲問,“報警嗎?”
“報警……估計也沒有用吧。”薛陽苦笑,“不過,也不能讓他們這麼安逸了,我們匿名報警,你有沒有電話卡?”現在的校園裡,還是隨處可見公用電話的,但是再過幾年,全中國怕是都找不到公用電話了。
“沒……”米雪搖頭,現在絕大多數人都用手機了,怎麼還會用電話卡?
“算了,這事情交給我吧,你現在趕快回宿舍,這幾天都不要和朋友分開,也不要出去打工了,明白嗎?”薛陽低聲叮囑道。
“嗯!”米雪連忙點點頭,然後又問道:“薛陽,你們寢室的電話多少?我……我好打電話給你。”
薛陽沒有問打電話給我幹什麼,他只是報了電話號碼,然後把米雪送到了啓智學區女生宿舍門口。
宿舍的阿姨已經在關大門了,米雪喊了一聲:“等等我!”然後向大門衝去,衝到一半的時候,米雪突然轉頭,又衝到了薛陽的身邊。
“薛陽,謝謝你!”米雪小心地抱了薛陽一下,然後轉身衝進了宿舍樓裡。
薛陽在雨中站了一小會,才撐開傘,強忍着背部的疼痛,向男生宿舍走去。
路上,還有三三兩兩的男生從女生宿舍離開,讓薛陽心中略微安心了一些。
回想起今天的遭遇,他還覺得恍若夢中,沒想到是那自己極度厭惡的血救了自己。
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血很特別,是在上初中的時候,那時候班裡總是有人莫名其妙的暈倒,而且沒有人查出來是什麼原因。直到幾乎所有的同學都昏倒了一個遍,薛陽才發現,問題出在自己的身上。
只要有蚊子叮了自己,再去叮別人,他們鐵定中毒,之所以發現這一點,是因爲薛陽有一次削鉛筆,不小心削破了手,同桌幫他貼創可貼時,沾上了丁點的血跡,然後就昏迷了過去。事後,同桌說,她的感覺就好像手指頭被火燒了一般。
從那一天開始,薛陽就整天裝半瓶花露水在揹包裡,而且很小心,不讓自己受傷流血,但是意外還是發生了,那天也是一個傾盆大雨的夏夜,薛陽被淋了雨,沖掉了花露水,回到教室後,有一個同學倒了下去,再也沒有站起來。
之後,薛陽轉學了,他無法再如同沒事人一般,面對曾經的同學,以及那位同學悲痛的父母。
薛陽發現,自己的血液有劇毒,只要針尖大小,就可以讓一個健壯的大漢在三秒內昏迷不醒,分量再多一些,就會讓人永遠失去生命。和他相比,僧帽水母、沙漠猛蛇、漏斗蜘蛛等劇毒的存在,實在是都算不上什麼……最可怕的是,薛陽的血幾乎是即時生效的,不和毒蛇一樣,即便中毒,都可以來得及找血清解毒。
爲了這件事,薛陽轉了學,而且到了夏天,不論天多熱,都會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身上塗滿花露水,而在報考大學的時候,薛陽義無反顧地報考了這個處在極北的城市,他本以爲北方的蚊子會少點,卻沒想到這裡的蚊子更加猖獗。
這也可以說,是薛陽最近悶悶不樂的主要原因了。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讓人高興的一面,比較樂天的薛陽很快就開始沾沾自喜,剛纔的自己跑起來還真是快,真是帥,是不是我其實有跑步的潛質?要不要去找個秒錶測一下?是不是已經突破十秒大關了?
薛陽當然不知道,他之所以被人追上,不是因爲他跑得很快,跑得很帥。實際上,他當時跌跌撞撞、狼狽不堪的跑步姿勢,實在是很像某種失去家的犬科動物,甚至有很多時候,是米雪拉着他在跑。
真正讓他安全逃離的原因,是一個男人,一個剃着光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