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的!停電一天了!無可奈何之下,到網吧艱苦碼字一章,也算是勉強沒斷更。還請諸位書友見諒!網吧的鍵盤字母之間空格好大,用的真心不順手。碼字艱難啊!)
西荒,神秘莫測之地。
夜色涼如水,也只有在這樣的夜色下,方纔能夠看見那一條清澈的河流究竟純淨無暇到什麼程度。
灑滿天空的星斗,都倒映在這條長長的河流裡,彷彿整個星空都能夠被這條並不算太長更不算太寬的河流所包容。
就在這樣純淨無暇的河流旁邊,坐落的是一座破落的古廟,古廟也是孤廟,前後左右只有茂密的叢林,這些幽深的叢林讓古廟增添了許多古意與超脫世俗之外的灑脫,也徹底讓它與塵世隔絕,無法參與人世間的愛恨情仇、喜怒哀愁。
古廟內只有數盞渾黃的油燈還燃着,單調的佛像下,兩盞青銅蓮花古燈下,一個面目清秀的和尚一身灰衣,盤腿坐着。雙手顯得十分的空閒,既沒有敲打木魚,也沒有轉動佛珠。
蓮花燈盞上的火苗猛然晃動了幾下,黑色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砍柴的樵夫揹着兩擔柴火走了進來,毫不客氣的佔據了古廟的一角,從懷裡掏出一塊雜糧饃饃和一小塊肉乾大嚼起來。
吃喝的聲音似乎絲毫沒有影響這座古廟的寂靜,它彷彿與黑夜已經融爲了一體。
“師叔!三年零八個月,你還是回來了!”青年和尚終於開口說道。
樵夫抖了抖身上的面屑,將它們全都聚攏在手心裡,一口吞掉,這纔回答道:“我也不想回來,不過有人在打聽清河寺。”
“哦!”青年和尚淡淡的應了一句,一時沒有再言語。
樵夫喝了口竹筒裡的濁酒,發出一個滿足的飽嗝聲,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這世上本無清河寺的。”樵夫斜着眼看了一眼青年和尚說道。
青年和尚依舊那麼坐着,也不轉頭看一眼樵夫:“的確沒有。寺廟都是假的,人才是真的,沒有人,又何來寺?”
樵夫翻了個白眼,冷笑道:“你用不着和我打禪機,這沒什麼意義。你師父我師兄在的時候,是不會做這麼蠢的事情的。”
青年和尚並不惱,只是轉移了話題:“既然有人來找清河寺,那就是說其他的幾位師叔和師兄們出了問題。有人要送他們回來,又或者有人想要順藤摸瓜···。”
“回來的都是死人,不回來的都是叛徒,有什麼意思?”樵夫冷冷的笑道。
“不管如何,這裡都是他們的家,師父當年的理念,他們不贊同,所以才一一離去,如今回來,只是回家而已。”青年和尚淡淡的回答道。
“你要真的是這麼想,那怕是就好了。”樵夫依舊冷笑着,只是眼神閃爍,似乎是在追憶什麼。
“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你們師徒準備了這麼多年,難道就有什麼成效了麼?那些傢伙大勢已成,再難對付了。”樵夫從柴火中抽出一截古怪的樹枝來,丟給青年和尚。
青年和尚將古怪的樹枝接過去,放在燈火上烘烤。
樹枝在火光中炸裂,然後幻化成了一幅幅古怪的圖像和人影。
看完這些圖像和人影,青年和尚終於轉過了身體。
“準備已經完成了,一切都將有個結果···。”
樵夫嘆息一聲:“無論這結果是什麼,我只希望,這清泉河裡的水永遠清潔無染。”
“會的···!”青年和尚雙手合十,點了點頭。
“大夢師叔什麼時候回來?”青年和尚忽然問道。
“他不會回來的!他道和我們不同,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不過我聽說他收了一個弟子,法號燃燈。”樵夫嘿嘿說道。
“如果大夢師叔在,一切都會不同。”青年和尚嘆息道。
“沒什麼不同,當年大夢師叔自廢了修爲,發下大宏願要渡盡蒼生,如今卻將自己也陷了進去,不得自拔。大夢···嘿嘿大夢!沒有我這個接引之人,他如何能夠擺脫大夢迴歸現實。”樵夫冷笑道。
青年和尚還是嘆氣,面露苦澀。
東荒東萊國,玉京山脈毒蛇谷中。
金蟾吞吐着毒氣,巨鯨鵬看着吞吐毒氣的金蟾,若有所思。
“喜歡送你幾個好了!”張百刃已經決定要離開毒蛇谷了,再有三日他就要被何彩雲收爲嫡傳,成爲正式的彩雲峰預備峰主。
將三隻金蟾擺在鵬的面前,張百刃又用術法將擴大的水溝裡注滿了水。
“不用了!我修養好就會走,我能變化成鳥,雖然沒有嘴卻也能飛渡千山。”鵬說道。
張百刃點點頭,轉身出了毒蛇谷。
身後是鵬長鳴如汽笛般的聲音,水柱從他的背脊處噴灑出來,化作濛濛的細雨。
這一次返回玉京山,當然不止是成爲嫡傳弟子一事,更重要的是···張百刃要挑戰君天河。
君天河已經派遣黑心寡婦和古浪來殺他,這說明二人之間的矛盾已經尖銳,再也無法調和。君天河是老牌嫡傳,且實力雄厚絕不是一個黑心寡婦可以媲美,有他在暗處施展手段,張百刃只怕永無寧日。與其如此,不如化被動爲主動。
張百刃也曾用洞天寶鏡窺探過君天河,看到的卻是一片青光,情況和楊昊類似。張百刃知道他們身上一定都有什麼東西,屏蔽着洞天寶鏡的窺探。
此時的彩雲峰張燈結綵,收取嫡傳弟子是大事,關於一脈傳承。更何況張百刃是彩雲峰六十年來第一位嫡傳,一甲子的時間也就誕生了這麼一個嫡傳弟子,如何看重都不爲過。
彩雲峰自從黃立之禍後內門弟子更少了,只有張百刃和王靈官二人,王靈官是個渾人,根本管不了事。因此此時在彩雲峰上忙活的,卻是丹峰和器峰的人。
他們倒是心甘情願,就因爲那一池子的龍涎水,二峰爭奪不下,最後交由掌門定奪。掌門言道這黃龍峽遺址都是彩雲峰管轄下的,便將這一池子龍涎水判給了彩雲峰。爲了討好彩雲峰,獲得龍涎水的使用權,張百刃這一次的晉級嫡傳大典,二峰是卯足了勁。
張百刃回到彩雲峰之後,就被安排學習一些於嫡傳大典有關的禮儀。
到時各峰峰主以及整個玉京山大部分的長老都會前來觀禮,不能出絲毫差錯。
燕北歸和錢如風自然也混在這批安排大典的弟子中,三天裡盡是渾水摸魚,每天找張百刃聊天打屁好不快活。更是對張百刃即將進階成爲嫡傳弟子表示出了羨慕和嫉妒。
其實他們二人也十分得兩峰長老看重,只等到二人突破真罡,便會收入門牆成爲嫡傳弟子。雖然沒有張百刃這個彩雲峰唯一嫡傳來的寶貝,地位上卻也差不了多少。
三日之後,彩雲峰嫡傳大典,何彩雲端坐彩雲大殿之上,代替已死的何西收張百刃爲徒。
如此一來,張百刃的輩分拔高,理論上反而成了何彩雲的師叔。當然何彩雲並不是玉京山的弟子,因此這麼算也不對。否則的話何彩雲纔不會代替何西收下張百刃。
一套繁瑣的禮儀下來,張百刃便算是徹底與玉京山聯繫在了一起,從此成爲了玉京山的核心人物之一。
器峰已經開始在彩雲峰着手爲張百刃打造專屬於他的修煉寶地,這就像李玄衣的劍林一般。
張百刃雖然以劍法見長,但是身爲彩雲峰的唯一嫡傳,他所能選擇的修煉寶地有限。
分別爲白雲洞,五法池以及練體閣。
白雲洞練氣,五法池修法,練體閣則是鍛鍊身軀,最後一個選項明顯是玉京山高層開的後門。他們都曉得張百刃在衝擊三十三層練氣,只是不知道張百刃已經進入了恐怖的第三十一層。練氣突破十層之後,便開始對身體強度有要求,練體閣則是有助於淬鍊身體,唯有大派才能打造。
張百刃自然是選擇了練體閣。
白雲洞和五法池對他而言都沒什麼用處,絲毫不用考慮。
就在大典結束之後,張百刃的視線轉向了同樣前來觀禮的君天河。
“請問可是君天河師兄?”張百刃忽而高聲問道。
君天河臉上帶着傲然的笑意,似乎毫不意外張百刃向他打招呼。
“正是君天河。”
“好!久聞君天河師兄劍法超羣,今日張百刃晉級嫡傳,身份也算是恰當,便想向君師兄討教幾招,還望君師兄不吝賜教。”張百刃說道。
君天河眉頭一皺,卻是沒有料到張百刃會如此。
張百刃選擇這個時間點挑戰君天河,的確是有他的用意的。
挑戰君天河,張百刃只有三成的把握獲勝,但是身負不是關鍵。關鍵是張百刃挑戰了君天河,無論勝負君天河短時間內都不會輕易動張百刃,這樣可以留給張百刃一段發展時間。
而此時各大峰主俱在,諸多長老也在此,斷然不會讓君天河對張百刃這個新晉的彩雲峰唯一嫡傳下毒手,這也是張百刃的底氣所在。
“你敢挑戰我?”君天河眉頭一挑,終於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從高處俯視着張百刃,渾厚霸道的氣勢一放,便如同大山一般壓了過來。
“在下說出口的話,從未有過不算數的!”張百刃面不改色,面對強壓卻宛如清風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