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之中,丹爐不斷的膨脹變大,丹爐下的火焰燒的更加猛烈,姒滘一掌掌的拍打在丹爐之上,強行以大神力將產生裂紋的丹爐重新捏合。
滾滾的汗珠從姒滘的額頭滾落。
天一神丹即將功成,姒滘的精神也全部投入進去,再也無暇顧及其他。
就在此時,一聲炮響。
嗡!
一道黑光穿透了空間狠狠的刺在了姒滘的胸口。
噗!
姒滘噴出一口黑色的鮮血,整個人的神情都變得有些萎靡起來。
“咳!想不到竟然還有人會偷偷潛入這裡,乘機偷襲我。那些負責看守高塔的人,看來都可以死了。”姒滘強撐着身體,用手引過一團丹火,然後將丹火覆蓋在胸口的傷痕上。
那傷痕上隱隱的似乎有一道黑光和一道綠色的毒氣正在肆掠,以姒滘無上巔峰的肉身也無法恢復。
“毒龍丹和滅神弩炮,這可不是什麼容易弄到手的東西。軍械營的那徐蛋,似乎也沒有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丹火中飽含的死氣與毒氣和滅神毀滅之氣糾纏在一起,雖然強行將這兩種入侵體內的力量壓制,但是時間久了這些死氣反而會給姒滘帶來更大的傷害。
“還真是謹慎,不肯出來嗎?天機!給我調動陣法將他逼出來。”
一瞬間整個高塔最高層之中,無數的光線來回穿梭着,甚至將層層空間都篩選了一遍。
就在光線穿梭中,一個人影浮現。
一出現,那人影便手握着一杆黑色的大旗,大旗捲起如同長槍般朝着姒滘刺擊過來,絲毫沒有廢話的。
砰!
姒滘長袖一揮。一道被屍氣渲染成灰色的丹火便化作火線飛出,纏繞在了那大旗之上,糾纏住了大旗,擋住了人影的突襲。
“暗夜死神!給我出來!”
大旗展開,旗面上浮現出一個三頭八臂的鬼物,鬼物浮現竟然將那灰色的丹火一口吞掉。
“神靈?”
“不錯!竟然能夠培養神靈爲幫手。卻沒遭到反噬。看來你的傳承很不錯,我會抓住你然後抽出你的靈魂,奪取你的一切。最後再把你的靈魂放入魂火之中灼燒萬年。”姒滘冷冷的說道。
“還有更不錯的!希望你承受的住!”
黑色的大旗翻滾,一道道的影子閃現出來。
有些身披血甲,有些獸麪人身,有些多頭多手多腳,有些索性就不成人形。
但是無一例外,它們身上都散發着一種異常古怪的波動,這種波動夾雜着某些規則的變種碎片。單一的看並不強大。但是這麼多組合在一起,卻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姒滘!我這一杆萬神幡就是爲你煉製的,今天我就要用它收取你的性命。”
大旗一揮,萬神撲了上去,看起來不像是萬神更像是萬鬼,要將姒滘分食。
高塔之內的戰鬥頓時激烈起來。
九天雷雲之上,那巨大的雷罰之眼露出一抹疲憊,而雷神之眼的正中央。一條猙獰的雷龍正在不斷的咆哮,想要打破禁錮。
白帝城廢墟的戰鬥依舊還在繼續。
林猛擊退了陳連海之後。陳家的幾位老祖也都紛紛敗退。
如今唯有妖尊與樊空尚未分出勝負。
一跺腳,樊空毫不遲疑的朝着妖尊命雨衝去。事已至此,遲疑無用,唯有將妖尊控制在手中,方纔是正理。
妖尊雙手緊握長刀,渾身的骨骼發出一陣陣摩擦扭動的脆響。在妖體的幫助下。原本密佈在他身上的傷口,都迅速的彌合起來。至少表面上看,已經全部恢復,只剩下一道道的紅痕。
無視妖尊的嚴陣以待,樊空直接一爪朝着妖尊掏去。
轟!
一抹兇厲從樊空的眼中掠了出來。旋即他手爪一轉,整個人帶着一種刺耳的鳴嘯聲,旋轉的宛如一個陀螺一般,帶着一股濃濃的嗜血之味。
“唰!”
就在那鳴嘯聲傳來,嗜血之味楊開的一剎那,妖尊的長刀猛然揮下。
樊空猛然旋轉衝來的身體,徒然一頓,然後妖尊身邊的空間君被撕裂開來,樊空的身影,鬼魅般的穿過空間,猶如毒蛇一般出現在了妖尊的背後,然後數十道凌厲血腥的爪影,猶如疾風驟雨般傾瀉而下,瞬間便將妖尊的周身要害所籠罩。
樊空的出手狠辣,但是卻沒有要妖尊性命的打算。他只是要卸掉妖尊的四肢,讓妖尊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只有控制了妖尊,纔能有談判的資本。
漫天的爪影在妖尊的眼瞳之中不斷的放大,他的長刀雖然迅疾,卻無法防禦住這麼多的爪影。一刀封住直接朝着他胸口和咽喉而來的兩爪,妖尊一拍手,一道赤紅色的光華徒然掠出,然後直接化作一座赤紅色的方形大印,大印硬生生的與那凌厲的爪影撞擊在一起。
叮叮叮!
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伴隨着一道道火花,四濺開來。而那些凌厲而又迅疾殘忍的爪影,直接被這赤紅色的大印,擋在了妖尊的身旁,被君的化解。
咻!
就在爪影被化解之後,妖尊猛然掠出,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之下,他舉起大印,身形徒然衝到了樊空的面前。妖力毫不猶豫的游到了大印之中,隱約間,大印中不斷的有龍吟海嘯之聲傳出。
轟!
龍吟之聲響徹寰宇,一股可怕的氣勢猶如開山裂海一般的呼嘯爆發出來,大印完全被一條水色的魔龍虛影包裹住了,遠遠的看起來,就像是個大水球,然後猛然的朝着樊空砸去。
而面對大印的砸下,樊空面色不變,身體的每個部位,卻都化作了最犀利的武器。不僅抵擋着大印的攻擊,更是不斷的化作連綿不絕的進攻,朝着妖尊反轟而去。
這似乎倒了過來,妖尊作爲妖族法寶盡出,而樊空作爲人族,卻以肉身作戰,威壓無雙。
樊空的兇悍搏鬥能力,讓戰場上不少戰鬥經驗豐富的人,眼中的凝重越來越深,他們自然是看得出來。樊空不僅僅是境界高明,更可怕的是,他的進攻手段,戰鬥經驗也絲毫不弱。而妖尊的手段也很詭異,那連綿的雨水,每一滴都有開山之威,在長刀的揮舞下,連成一片簡直恐怖無邊。
妖尊被樊空的一連串反擊,弄得手忙腳亂,不過妖尊終究不是尋常之輩,並沒有失卻方寸,藉助着大印之威力,不斷的與樊空遊鬥,並不與他正面對轟。手裡的長刀,一反之前的大開大合,開始變得詭異刁鑽起來。
只是,每當樊空的攻擊,落到妖尊的大印上,他都能夠感受到,那股順着大印傳遞到手上的可怕力道。如果不是有大印作爲緩衝,這其中的任何一擊,都足以將妖尊重傷。這個樊空看似蒼老,但是他的肉身,早已超越了凡俗接近神體。
眼神深處浮現出一抹凝重,只有交過手,才能真正的察覺到樊空究竟是何等的厲害。當年那一戰之後,妖尊自認爲進步不小,這麼多年來從未懈怠。卻不料那樊空進步的更多,成長的也更強。
砰砰砰!
兩道身影,猶如鬼魅般的交錯在一起,一極端驚人的勁風,四處席捲開來。而兩人周圍數百丈之內,更是成爲了步步殺機的禁區。空間在劇烈的打鬥下,變得無比脆弱,一不小心,便會被空間的利刃所割傷,甚至是捲入時空亂流。
周圍的一道道目光,也都帶着難以置信的神色,看着那兇狠的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影。他們實在沒有料到,這場雙雄之戰,會打如此之久,如此之激烈。簡直超出想象。
轟!
妖尊手裡的長刀猶如一條長龍一般的衝了出去,然後重重的砸在樊空的胳膊上,狂暴的力量,將樊空那揮舞過來的拳頭,都硬生生的砸偏了幾分。
砰!
磅礴而又森嚴的真元從樊空的體內爆發出來,黑色的手套上,燃燒着一層黑色的火焰,兇悍的能量,直接將妖尊整個連人帶大印震飛出去。
“有幾分能耐,不過結局已經註定了!”
樊空雙拳緊握,緩緩的擡起頭,冷冷的看着妖尊,臉上帶着冰冷的笑意,那笑意宛如寒冬臘月的冰風,直刮入人的骨髓。
“妖尊命雨!想不到你竟然佈置了這麼多,可惜我已經沒有功夫與你繼續糾纏了。一招一招解決你吧!”
滔天的真元,猶如潮水般瘋狂的從他的體內涌出來,而他的雙手,隱隱的竟然變成了兩個猙獰的鬼頭。鬼頭逐漸膨脹,發出一聲聲令人發寒的桀桀笑聲。
“一招?呵!”
妖尊望着其實徒然變得更加強大的樊空,妖異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諷刺的笑容,這笑容漸漸的化爲冰寒,然後從雙眼中刺出去,猶如他手中的刀鋒一般凌厲。
“不要太自以爲是啊!”
妖尊搶先一步跨出去,手裡的雨水噴涌而出,隨後體內的妖力,以最大的功率爆發出來,然後浮在他的體表。一個大大的雨師虛影出現在了妖尊的背後。
“我可是溟濛山的妖尊啊!這樣被你小看,樊空你也太過狂妄無知了!”
“這麼多年我命雨也不是白白過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