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瑟慢條斯理的吃了一碗麪,綠蕪這才匆匆的跑回來。
“郡主,已經交代好了。“綠蕪擦擦額頭上的汗,氣喘吁吁說道。
蘇錦瑟見狀,揚聲道:“綠蕪要不要給你來碗麪?”
蘇錦瑟問得突然,綠蕪一時沒聽清說了些什麼話,許久沒有回答,等她意識到蘇錦瑟所說何話時,正想應聲卻見旁邊的逐流臉色有些奇怪,還以爲蘇錦瑟話裡有話,急忙擺手說道:“郡主好意綠蕪心領了,綠蕪不餓。”
“我看你來回跑了那麼遠,應該有些餓了吧?”蘇錦瑟故意爲難道,北辰王府離她現在所在的街道有些遠,綠蕪跑得滿頭大汗的該是有些餓了纔對。
“奴婢比較經得起餓。”綠蕪詞窮的回答。
見綠蕪不領情,蘇錦瑟也不惱,繼續坐在那裡看戲。
不久迎面走來一小隊北辰王府的侍衛,走在最前的那人拿着個鑼鼓在敲,他敲一下旁邊一人就大聲喊道:“北辰王府招百名侍衛,每月俸祿五兩銀子,有意者可到北辰王府門外報名。”
鑼鼓喧天,就差鞭炮齊鳴了。
蘇錦瑟聽着露出滿意的笑意,承乾帝要招兵買馬,她沒那個資格,但她招百餘人當侍衛的資格還是有的。
所謂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她就是要當回強盜,跟承乾帝明着搶人了!
原本街道上那些看戲的人,一聽這個消息,立馬被五兩銀子的俸祿給吸引了,但有的人卻不相信,所以大家都還只是跟在侍衛後面觀望着此事是否爲真。
那些替朝廷招兵買馬的指揮官,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就意識到不妥了,不再如個大老爺般的坐在椅子上狐假虎威,推開人羣走到街道上來,見北辰王府的侍衛走來,便讓身邊的小兵將人給攔住。
侍衛被堵住,蘇錦瑟沒有立即上前去解圍,她就想看看那些人還有理不成?北辰王府想何時招侍衛區區派來招兵指揮使管不着,他們鬧騰得越是厲害,她越是有把柄去給承乾帝添堵。
“你們!本官在這裡招兵何時輪到你們來添亂了。”那指揮官頤指氣使的指着北城王府的侍衛隊說道。
“我們奉郡主之命行事,請大人讓開。”領頭的侍衛客氣的說道,也不怕那指揮官。
“奉命行事?皇命大還是長樂郡主的命令大?快給本官滾一邊去,妨礙本官處理正事,管你們奉誰的命令行事,本官一律把你們給拿了。”見北辰王府的侍衛客氣,並且一干人等全沒佩戴武器,赤手空拳的,那指揮官更加神氣了。
蘇錦瑟坐在麪攤上聽着那指揮使的話,不由覺得好笑,一個連官位也沒有的兵部指揮使,竟然還想越權都刑部,敢拿下北辰王府的侍衛,仗着的是誰的勢這般不知深淺,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走,咱們也去瞧瞧,兵部指揮使如何拿下本郡主家的侍衛。”蘇錦瑟冷笑一聲,讓綠蕪付了
面錢,大搖大擺的朝招兵的地方走去。
蘇錦瑟容貌放大街上都難掩,何況她一身風華氣度,放眼望去,亭亭玉立,美人翩翩而來。
兵部派出的指揮使是個沒眼力見的人,不認識蘇錦瑟是誰,以爲是哪家歌舞坊或是花樓裡漂亮的女子,見蘇錦瑟走過去竟是雙眼放光,色眯眯的盯着蘇錦瑟看,就差沒流口水證明他垂涎蘇錦瑟美色了。
那指揮使咽咽口水,搓動着雙手邁開步子要朝蘇錦瑟走來,卻被北城王府的侍衛擋住,當下臉色一變,厲聲喝道:“讓開,什麼東西也敢攔本官的路?”
北辰王府的侍衛沒有動,繼續攔住指揮使,不讓他靠近蘇錦瑟。
美人在前,看得到卻摸不着,又被侍衛落了他在美人面前的威嚴與面子,指揮使心裡那叫一個窩火,便那這些氣都撒在了攔住他的侍衛身上。“你算個什麼東西,北辰王府又算個什麼東西,本官是皇上任命的指揮使,輪得到你在此不敬?再不讓開別管本官不客氣!”
蘇錦瑟臉色微變,眼中冷芒閃過,邊往前走邊說道:“這位兵差無官職官威倒是大得很!”
指揮使只是任命兵差的領頭,那些有些小官職在身的人哪裡肯到做這種事情,不過隨意找個嘍嘍來使喚而已。
指揮使很不識相,以爲蘇錦瑟說的北辰王府的侍衛,給蘇錦瑟揚起給笑臉“嘿嘿”直笑,附和道:“就是,不過是些家犬,還作威作福起來了。”
“參見郡主。”北辰王府的侍衛很不賣指揮使面子,見蘇錦瑟到來,恭敬的行禮,聲音那叫一個響亮,好似故意要讓指揮使打臉。
“免禮。”蘇錦瑟端着一抹疏離的微笑,對領頭的侍衛說道:“我方纔聽到有人說北辰王府算個什麼東西,之前還聽到有人問皇命大還是長樂郡主的命令大,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郡主聽得沒錯。”領頭的侍衛恭敬的回答。
“指揮使的意思是本郡主的命令就不是命令了是嗎?”蘇錦瑟終於將視線轉向指揮使,語速極慢,咬字極重的問道。
指揮使驚出一身汗來,趕忙解釋:“小的不是那個意思,郡主誤會了。”
“哦?那就是說本郡主耳朵有問題,聽不清說話了!”蘇錦瑟突然聲音凌冽起來,聲音高了幾度,嚇得指揮使“噗通”跪在了地上。
“小的不敢,郡主饒命。”指揮使跪在地上不斷的給蘇錦瑟磕頭,說話的語氣都快哭了,他好不容易花錢打理了些關係弄到這個位置,開始那些天都好好的,結果今天有事有人反抗,又是北辰王府搶人,結果還遇到長樂郡主這尊大佛了,出門沒看黃曆啊。
“饒命?本郡主受不起啊,我北辰王府算什麼東西,哪裡受得起皇叔任命的指揮使的大禮。”蘇錦瑟感慨的搖搖頭,避開了指揮使跪下的方向。
“小的嘴裡放屁,郡主別見怪。”指揮使移動膝蓋
又朝蘇錦瑟方向跪着,還不輕不重的扇了自己兩巴掌算是認錯了。
蘇錦瑟冷哼一聲,不領這個情。
“本郡主沒那個能耐見怪,這事還是交給皇上處理,免得有些人又得說閒話,說本郡主越俎代庖替皇上做主。至於本郡主命令大還是小,這就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指揮使議論了,這侍衛本郡主還就招定了,免得百姓遭你們兵部苛待。”蘇錦瑟對身後的侍衛揮揮手,讓他們繼續敲鑼打鼓的將消息放出去。
聽到蘇錦瑟這個北辰王府的郡主親自說要招侍衛,那些原本鬧事之人,這會火氣也消了。只見那幾個人走到蘇錦瑟面前跪下,朝蘇錦瑟磕了個頭,坦誠說道:“郡主,我們願意進王府當侍衛!”
蘇錦瑟看着那七、八個鬧事之人,他們年紀不大,各個身強體壯,臉上有幾分骨氣,敢於出來與官府強權反抗,可以稱作是些義士。
“王府侍衛可不是說做便能做,五兩俸銀也並不好拿,有能力可以到王府去試試,能否過關且看你們各自本事。”蘇錦瑟雖說是故意和承乾帝搶人,但她也不想花錢招些無用之人回府養着,她不是做善事的菩薩。
那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隨即有人出聲問道:“王府俸銀當真有五兩?”
“堂堂北辰王府難道會誆騙你們?這五兩俸銀僅是尋常侍衛的俸銀,做得好了郡主自然是不會虧待你們。”綠蕪一臉驕傲的跟那羣跪着的人說道。
“好,我們這就去試試。”那羣人有志氣的回答,說着又吵蘇錦瑟磕了個頭,起身邁着大步離去。
人羣散去,蘇錦瑟回到馬車旁,綠蕪便出聲詢問她。“郡主覺得那幾人可否能進咱們王府?”
“確實是可造之材。”蘇錦瑟如此說只因這幾人臉上有不服輸的勁,卻不盲目,他們顯然急於用錢,同時也懂感恩,那前後對她磕的頭,後者顯然是更爲誠心了。可蘇錦瑟終究只是一介女流,這時也不好說。“逐流,你覺得如何?”
“如主子所言,這批人以前應該屬於什麼組織。”逐流將自己的憂慮道出。
“組織?”蘇錦瑟對這個情況有些忌諱,擔心招了些心懷不軌的人進王府,或者這一出屆時專門爲她設的陷阱,就等着她將人招進王府。
“對,這批人齊進齊退,顯然受過訓練。”
“這可不妙啊。”蘇錦瑟如此說着,嘴角卻是帶着笑意。
蘇錦瑟等人走遠後,暗處走進兩名男子,兩人皆是看着蘇錦瑟的放心,其中一人問道:“她看出了這批人有問題還會用嗎?”
“正因爲看出了,所以更會用。”因爲放在眼皮底下才更好防備這羣人在背地裡做手腳,蘇錦瑟若真是已經成長了許多,就該這麼做。若是她沒有用這些人,那隻能說明她還太嫩,太不夠格擁有朱雀符,且這麼做,也能讓手底下的朱雀軍鑑定一下,蘇錦瑟是否有資格繼承朱雀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