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夢一夜未歸,京城內的消息倒是不斷傳進洵王府,十人分成五隊,白綺夢單獨一隊,在京城內搗亂,一夜之間竟是有十多戶官員家中發生了傷人事件,而白綺夢光顧的官員家是唯一死人的,可白綺夢的消息卻只傳回來兩次,之後其他消息不斷,白綺夢卻一直沒傳回消息,好像不想讓人知曉她在做何事般。
聽着逐流去街上查看後的情況,蘇錦瑟滿意的笑笑,這樣一來大大的減少了承乾帝可用的人數,即便承乾帝會在望風崖安排埋伏,人數也不會太多。
早膳時,蘇錦瑟親自盛了一碗粥給南初洵,她笑容嬌麗,與平常無異。
靑曜看着那碗來前就被蘇錦瑟盛好的粥,藏着的話哽在喉嚨裡不知是否該說。
昨夜靑曜就提防着蘇錦瑟會趁夜離開,在王府後門守了一個晚上,而蘇錦瑟並不急於行事,到了此刻還是一副眉眼帶笑的模樣,他沒答應幫忙,蘇錦瑟也沒有做任何事情來阻止王爺,此刻蘇錦瑟親自盛的粥,便引起了靑曜的注意。
“王爺……”靑曜伸手過去,想要奪去南初洵端起的碗。
蘇錦瑟看着這個舉動,只是笑道:“靑曜,要是餓了便一起坐下來吃吧。”
除此之外,蘇錦瑟並未有阻止靑曜的舉動,動作優雅的用膳。
見狀,靑曜收回手,垂首說道:“抱歉郡主,是靑曜失禮了。”
“無礙。”蘇錦瑟回道,偏頭與南初洵商量着前去望風崖交換一事,昨日與靑曜談過的話這會她好似忘記了一般,談得津津有味,商量出良好的對策,制定路線,好似忘記了昨日所說的那番話般。
靑曜心裡糾結,看着蘇錦瑟的後腦勺,有些懷疑面前的人是否是真正的蘇錦瑟,而非白綺夢假扮,他見識過若水人皮面具,與真人無異,一般人分不出真假來,之前連太后與瑤德妃也被矇騙過去了,他看不出很正常。
轉念一想,靑曜又覺得不可能,若面前的人不是蘇錦瑟,王爺不可能看不出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猜想是錯誤的,面前的人確確實實是蘇錦瑟本人無疑。
蘇錦瑟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後背灼熱的目光不容忽視,但她不爲所動。
早膳過後,蘇錦瑟依舊沒有任何行動,與南初洵去了書房,準備兩人來下盤棋解悶,待晚些時候再去望風崖赴約。
靑曜寸步不離的跟在南初洵身旁,防着蘇錦瑟對南初洵下手,隨後獨自去冒險,這份謹慎南初洵察覺到了,卻不說起,陪着蘇錦瑟一起打發時間。
昨夜未能睡好般,棋局剛下了一會,蘇錦瑟便開始打哈欠,眼眸帶水,格外誘人。
蘇錦瑟撐着下頜,偏着頭注視着南初洵認真的面容,他注意力集中不易散,被蘇錦瑟這般明目張膽,笑臉如花的盯着,亦是不露動搖之色,那故作冰冷的神色,卻被他僵硬的身子給出賣了,惹來蘇錦瑟笑聲不斷。
被蘇錦瑟取笑,南初洵臉色微變
,停下襬弄棋子的手,擡眸爍爍的迎向蘇錦瑟柔情的目光,蘇錦瑟並不避開他的視線,不肯認輸般的與他對視,南初洵無奈霸道的說道:“錦瑟,你再這樣看着我,我可會吃不消。”
“大事當前,洵王可不能爲美色所惑。”蘇錦瑟風涼的說道,身子微微往軟塌上靠去,故意擺出嫵媚的姿態來,媚眼如絲,有恃無恐的挑釁南初洵的忍耐。“洵王,可得給我證明一下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以免日後我嫁去南潯發現有異,後悔都來不及。”
“哦?你還想後悔?”南初洵語調危險的問道。
蘇錦瑟眉毛輕輕挑起,佯裝思考,隨後答道:“那可就難說了。”
“靑曜你先下去。”南初洵起身吩咐靑曜離開書房,往蘇錦瑟那邊靠去。
“可是……”靑曜正想勸說南初洵讓他留下,南初洵再次果斷出聲。“下去。”
蘇錦瑟看着靑曜猶豫的神色,無聲的跟靑曜宣佈勝利,靑曜以爲只要跟在南初洵身邊,就能防着她動手腳,可萬萬沒想到她會用美人計這招,讓南初洵主動將靑曜支開,且她已經動了手腳了,在那碗靑曜最終沒有奪去的粥裡面,只不過想要讓粥裡面的藥發生藥效,還需要重要的一步,即便靑曜喝了那碗粥沒有這重要的一步,就跟尋常的粥一樣。
靑曜本想開着門,在門外守着隨時注意書房裡的動靜,卻還是被趕走了。
“把門關上,到院子外守着。”
銀鈴般的笑聲自蘇錦瑟的粉嫩的脣瓣溢出,一點點撓着南初洵的心扉,明知會發生何事她還愉悅的笑出聲來,無疑就是在邀請他欲行不軌,兩人相互傾心,心悅彼此,蘇錦瑟故意引誘他,他豈能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在成親洞房前嚐點甜頭有何不可?
南初洵推開棋盤,在蘇錦瑟身邊坐下,單手撐在蘇錦瑟身旁,垂眸望着斜靠在軟塌上的妖嬈美人兒,聲音低沉的問道:“你這般故意不怕出事?”
“怕啊。”蘇錦瑟擡手,手指撩起南初洵垂落在胸前的髮絲,手指打轉,讓髮絲在她手指上輕輕繞着,臉色羞紅的說出大膽的話語。“可若是你,我便不怕。”
南初洵眼神因她那句話而閃爍出耀眼的光芒,隱忍的情感這刻有些動搖了,隨時都會衝破防線溢出來,將身下身旁這個嬌小的人兒給淹沒。
“美色當前,洵王還要坐懷不亂嗎?”蘇錦瑟鬆開手指勾着的髮絲,嬌嫩的小手撫摸上南初洵的臉龐,一路往下,在他經商鎖骨處停下,輕輕撫摸着他的鎖骨,指尖彷彿有火在燒,燙得厲害。隨後蘇錦瑟又將手輕撫到他胸膛,放在心臟位置,感受着他的心跳,面帶潮紅的調侃道:“心跳得好厲害,還要繼續忍着嗎?”
蘇錦瑟撩撥的話語與動作,逼着南初洵腦袋中被稱作理智的那根弦,猛地因緊繃而斷掉,他俯身欺上她的身子,將她撐着腦袋的手拿開,躺在軟榻上,呼吸沉重而炙熱的告誡蘇錦瑟。“點火是要負責的。”
蘇錦瑟空閒的雙手摟住南初洵的脖子,故意在他耳邊答道:“我負責滅。”
南初洵呼吸一滯,扶住蘇錦瑟的臉頰,讓她面向他,熱切的吻上她嬌嫩的脣瓣,那般急不可耐,卻又隱忍着不傷害她,急躁中帶着柔情。
蘇錦瑟青澀的回吻着他,並不熟練,心有所憂。
南初洵的吻漸漸溫柔下來,好似狂野的動物被安撫了般,不再進犯,侵佔着他的領土,靠在蘇錦瑟身上,最後如睡着般安靜。
蘇錦瑟將南初洵扶起,把人安頓在軟頓上躺好,看着南初洵後來有所發現,而神色生變的神態,蘇錦瑟抿嘴苦笑一聲。
大概南初洵不會料到她會對她用藥吧,更是爲讓毒發而故意引誘他。
蘇錦瑟起身,理了理略顯凌亂的衣裙,隨後不捨的望了眼南初洵,毅然開門走了出去。
青曜聽到聲響,見只有蘇錦瑟一人出來,心中一急,快速衝進書房,看南初洵躺在軟榻上,又走出來着急的問道:“郡主,您……”
“無礙,這藥對身體無害,只要睡上兩個時辰,自然會醒來。”蘇錦瑟隨着他的眼神望去,如斯說道:“你擔心我做獨自離去,或是對南初洵做手腳,昨夜開始便處處盯着我,可你盯得再緊,還是我贏了。”
“郡主這是用了美人計。”青曜不滿的說道,男女間的事情他哪能盯着?
“這並非卑劣手段不是嗎?而且我用的不是美人計,那碗粥裡我就已經下了藥,美人計是爲引發藥效而已。你見我不在乎那碗粥被誰人喝,便以爲我沒有動手腳,青曜下次可要注意,不要被對手的鎮定的神色所欺騙。”蘇錦瑟提醒一番後,叫來逐流去備馬。“照顧好王爺。”
“郡主您不能單獨去,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王爺醒來要我如何交代?”青曜一個箭步攔住蘇錦瑟去路。
“他會理解你們攔不住我。”蘇錦瑟繞開青曜的身子,毅然離去。
洵王府後門,逐流牽着馬兒等待蘇錦瑟出來,蘇錦瑟換了一身不顯眼的衣物,將首飾摘掉只剩下那隻白玉簪子,打扮成尋常人模樣。
蘇錦瑟翻身上馬後,吩咐逐流留在府內待命,引來逐流一陣反對,堅決要隨蘇錦瑟前去,這是他的使命,然而蘇錦瑟終歸是沒有同意他跟着。
青曜追出來只見蘇錦瑟策馬離去的身影,拍拍逐流的肩膀說道:“還會有辦法的,先去請個大夫來看看王爺再說。”
逐流只能點頭去找大夫,唯一能勸說蘇錦瑟的人只有王爺,所以讓王爺儘快醒來趕去纔是要事。
逐流前去請大夫,青曜回到書房,推開書房門後,卻發現本該中了蘇錦瑟的藥躺在牀上的人不見了,青曜進入書房,在書房裡找了一圈,卻沒發現任何線索,唯一可能的便是王爺自己出去了。
“郡主道高一尺,王爺魔高一丈。”青曜開心的笑了起來,隨後開始安排人前往望風崖接應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