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曹瑩的事情辦好了啊,嚇我個半死。
掛掉鄭小茶的電話,我漫不經心的看了看段潔,她還是把心思放在了手機上,好像沒有聽到我跟人通話一般。
隨即,我想了想,還是給曹瑩打了個電話。
接通後,曹瑩估計在家呢,說話也不是太方便,很正式的問道,“小劉啊,有什麼事情嗎?”
我說,“駕照的事情,我幫你打好招呼了,到時候你直接去車管所找張所長,提一下鄭春生的名字就好了。”
曹瑩說,“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那禮拜六我請你吃飯啊,到時候你得去。”
我笑道,“一定一定。”
再次掛掉電話,我主動跟段潔彙報道,“一朋友找我消分,正好我認識一熟人。”
段潔不冷不熱的“哦”了一聲。
我問,“在魏城除了我,還有別的朋友嗎?”
段潔說,“你嫂子算嗎?”
我問,“除了她呢?”
段潔說,“沒了。”
我說,“那你調過來多沒勁啊,還不如回南浙呢。”
段潔說,“是啊,我也是犯賤,這幾天我就辭職,回南浙。”
說完,她對出租車師傅道,“師傅,停車。”
嘎!
車停了,段潔摔門而下。
我有點蒙圈了,不明白段潔爲什麼說生氣就生氣,趕緊下車追了上去,拉住了段潔的手腕道,“段姐,你這是幹什麼呀?我又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段潔突然停住了腳步,扭過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一言不發。
她的眼神,令我感到羞愧。
爲什麼呢?一年前我去雲南邊境執行一個危險的任務,當時段潔也在整個隊伍中擔任要職,並且還和我在雨林裡與匪徒搏鬥過。
當時匪徒們拿着槍,我們沒辦法之下,一起潛入了河流,因爲缺氧,我們都無法呼吸的時候,然後便嘴對着嘴,一直捱到了匪徒們離開。
重點在於,我們上岸以後,段潔還對我說過一句話,“以後你在哪兒,我在哪兒。”
雖然我那時沒有說話,但現在面對一言不發的段潔,我還是感到無比的羞愧,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我能理解段潔現在的心情,她之所以一言不發,是因爲根本沒有立場,她又不是我的女朋友,總不能指責我什麼吧。
她很委屈。
被段潔看了得有五分鐘,我終於繳械投降了,低着頭說,“段姐,我回來以後交往過不止一個女人,程萍萍只是其中之一,所以,咱倆不合適,你還是回南浙吧。”
啪!
段潔攥了一會兒拳頭,突然鬆開,給了我一巴掌,氣憤道,“我允許你交女朋友了嗎?”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我瞪着段潔道,“我交女朋友還需要你的允許嗎?”
段潔擡手又想打我。
我瞬間抓住了她的手腕,瞪着她喝道,“你特麼還沒完了是吧!”
我不知道別的女警察是什麼樣的性格,反正段潔是冰火兩重天,溫柔的時候特別溫柔,發起火來可以六親不認。
但是,段潔被我喝了一聲之後,忽然就軟了下來,低着頭沮喪的說道,“對不起劉夏,我失態了。”
聽她這話,我的火也消失了,鬆開了段潔的手腕,嘆了口氣,說道,“段姐,咱倆確實不合適,要是合適的話,我早就和你好了,以前是以前,我心裡有別人,不可能在那種狀況下和你好,那樣對不起你,更對不起段叔叔,現在是現在,我心裡更有別人,而且還不止一個,就算我想和你好,你肯定也不會答應啊,你這麼好的條件,找什麼樣的找不到,幹嘛非得跟我這麼個人渣絞纏不清?”
段潔聽完我這話,看着我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我累了,你陪我休息。”
說完,她又打了一輛車。
不知道爲什麼,段潔身上自帶正室光環,我特麼看見她就心虛,就緊張,怕她生氣,也只能跟着她坐到了車上,和她一起回家。
在車上,我們什麼話都沒說,她玩她的手機,我玩我的手機。
讓我沒想到的是,段潔在魏城住的地方,居然是市公安局的家屬院,而且還是兩室一廳的那種。
能分到這樣的房子,段潔調過來以後,所在的位置肯定不會低了。
帶着這樣的疑惑,我一邊跟在段潔的身後上樓,一邊問道,“段姐,你調過來是做什麼的啊?”段潔說,“刑偵處處長。”
“……”
我心裡彷彿有十萬只羊駝呼嘯而過,尼瑪的,二十五六歲的公安局處長,我特麼簡直草了啊。
之前有交代過,段潔比我大兩歲,其實是比我身份證上大兩歲……
地級市的刑偵處處長,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官兒,問題是段潔才二十五歲啊。
這都趕上之前網上很火的那位年輕女鎮長了,也是二十五歲。
不過由此可以看得出,段潔家裡的背景確實硬啊。
段衛國的父親是位老紅軍,而且還是建立過大功勳的那種,非常牛,我就見過一次,已經老的不像樣子了。
若問都老的不像樣子了,孫女爲什麼才二十五?
段衛國是段老的小兒子,上面還好幾個兒女呢,最大的都要七十了。
如果我和段潔結婚,放棄商業一途,呵呵,我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前途怎麼樣。
可惜的是,我是個沒有志氣的男人……
到了門口,段潔表情平靜的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防盜門。
我的內心可不平靜,段姐這到底什麼意思啊?
進了門,果然是兩室一廳的格局,客廳不小,臥室也不跟現在的高層一樣,室內面積都很大,客廳裡擺放的傢俱,還挺老套,皮沙發,坐上去直接就能陷進去的那種,不過卻很舒服,茶几也是木頭的,電視更是大頭的,屋裡非常暖和,同時空氣中飄散着一種特殊的香味。
我以前和段潔同居過一段時間,所以我知道,這是她身上的味道。
我四處打量了打量,也是賤,順嘴就說道,“這麼大的房子就你一個人住,晚上肯定很寂寞吧?”
段潔看了我一眼,沒搭理我,自顧把黑色的長靴脫了下來,也把外面罩着的大衣脫了下來掛在衣架上,只剩下一件白色的毛衣,還有一條牛仔褲,襪子是普通的襪子,一點都不性感……
我已經換好了鞋,剛想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去,就看段潔指了指她的臥室,跟我說道,“去裡邊坐吧,也有沙發,我去洗點蘋果,一會兒就回屋。”
說着,她把後腦勺上的皮筋鬆了下來,一頭烏黑濃密的秀髮,瞬間傾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