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到四周投射過來的目光是多麼驚訝,但我不爲所動,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絲毫不覺得眼鏡兒打一個女孩有什麼不妥之處。
興許在我的內心深處,這個染着綠色頭髮的女孩,就該被打。
就連挽着我胳膊的吳曉曉,也有點被嚇到了,她明顯沒想到一看就像個斯文大學生的眼鏡兒,居然還有這樣暴力又兇悍的一面。
隨即,我給眼鏡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讓女孩帶路,同時把戰術直刀先收起來,避免打草驚蛇。
眼鏡兒按照我的意思,繼續走向了綠頭髮女孩,揪住她的頭髮道,“給老子帶路!”
說完,他把女孩拽出了服務檯,推向了樓梯口,同時收起了戰術直刀。
向樓梯走去之前,我扭頭對馬文淡淡說了一句,“老規矩。”
馬文沒吭聲,走到沙發邊,一屁股坐了上去。
所謂老規矩,其實就是我們以前打架時常用的戰術,我和馬文或者眼鏡兒先做前鋒,留一個人做中衛,等真正開始打了,留下的那人再參與戰鬥,這樣會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現在,馬文留在一樓的目的不光是充當一會兒打起來以後的奇兵,還要看着一樓的這幾個人,不讓他們有機會去通知二樓的人。
如果我們仨興沖沖的上二樓直接開打,雖然會佔點便宜,但十有八九會被關門打狗,但是現在來講,那樣的機率很小很小,幾乎沒有。
打架,也是需要戰術的。
到了二樓以後,一陣強勁的音樂聲從門內透出,在我的示意下,眼鏡兒再次把綠頭髮女孩踹了一腳,導致她身體前傾,撞在了門上,然後她立刻抓住機會,推開門就跑了進去。
殊不知,我已經猜到了她的所作所爲。
她推開門進去以後,我和眼鏡兒都沒着急,而是閒庭信步一樣走了進去,只見到,門內的一個服務員正在扶着綠頭髮姑娘詢問怎麼回事,裡面的座位並沒有都坐滿,只有差不多二分之一的客人,不過舞池裡卻有二十幾個男男女女正在隨着音樂跳舞,臺子上則有打扮妖豔的女人在跳鋼管舞。
他們絲毫沒有受到午夜的影響,反而夜越深他們越興奮。
我還看到,裡面第一時間盯向綠頭髮女孩這邊的,是西北角座位上的倆男人。
我馬上詢問了吳曉曉一句,“那倆是這裡看場子的吧?”
吳曉曉點點頭說,“是。”
然後看了一眼後臺,繼續道,“那後面有個棋牌室,這些人一般都會聚集在裡面。”
我問,“你是被人從這裡面打的?”吳曉曉低落道,“在一樓廁所裡打的。”
這時,那兩個看場子的已經趕了過來,手裡還提着酒瓶子,並且對着手裡的對講機說了幾句話,同時一些顧客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
我和眼鏡兒站在門口沒吭聲,一副冷眼旁觀的架勢。
很快,那兩個看場子的就過來了,其中一個穿着黑色背心的肌肉男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哭的綠頭髮女孩,然後纔看向了我們,打量着我和眼鏡兒道,“兄弟,幾個意思?”
眼鏡兒沒說話,我一手掏着褲兜,一手指了指吳曉曉的臉,說道,“我女朋友被阿南和阿北打了,讓他們出來。”
穿黑色背心的肌肉男看了一眼吳曉曉,冷笑一聲,“那是這逼該打,就因爲她,阿南和阿北才被打的。”
說着,他看了看綠頭髮女孩,說道,“況且咱先不論吳曉曉被打的事兒,我這裡的人沒得罪你們吧,平白無故捱了你們的打,怎麼說?”
我笑着搖搖頭道,“說你麻痹啊,打唄,最後問一句,阿南阿北呢!把那慫逼交出來咱沒事兒。”
操!
穿黑色背心的肌肉男狠狠罵了一聲,同時扭頭看向了後臺,那邊過來四五個人,其中就有阿南和阿北的身影,阿南頭上纏着繃帶,阿北鼻子上貼着創可貼,鼻樑腫的跟蜜蜂蜇過似的。
爲首的是一位個頭不高,但很精壯的男人,理着子彈頭,應該就是謝龍。
看到他們來了,穿黑色背心的肌肉男指了指門外,對我笑道,“走,咱們去外面聊聊,別在這兒瞎折騰,影響生意。”
說着,他向我走了過來。
我看到他向我走來的時候,提着酒瓶的那隻手狠狠攥了一下。
我頓時知道他要幹什麼,於是不動聲色的推開了吳曉曉,然後先下手爲強,一個箭步過去,同時腳尖向上一踢,直接踢在了對方的下巴上。
“哐當”一聲,穿着黑色背心的肌肉男仰摔在地上,痛苦的大叫了一聲,看樣子不僅下巴受到了重創,還咬到了舌頭,震到了牙齒。
而就在我搶先一步,出腳時,眼鏡兒也動了,他負責另一個提着酒瓶子的。
沒等對方舉起酒瓶砸過來,眼鏡兒就一腳踹在了對方的小腹上,直接踹飛。
緊接着,我掏出了鐵絲,欺身過去的同時,鐵絲被雙手一展,不等穿黑色背心的這貨有多大反應,我就死死纏住了他的脖子,狠把他肋了起來,也不管他嘴裡一邊冒血,臉上一邊吊死鬼的模樣,拖着他就走向了謝龍。
“嘭”的一聲。
這時,眼鏡兒也上前幾步,撿起酒瓶子就蓋在另一個人的面門上,還把爛酒瓶子紮在了對方的大腿上,導致對方疼的慘叫,起身一直腰,眼鏡兒順勢抓着他的頭髮往旁邊的鐵架子上磕去,直接磕的暈死過去。
眼鏡兒他爹是當警察的,所以他從小就練散打,後來上學的時候又經增添了很多實戰,可以說他打架的功力比馬文要強不少呢。
酒吧裡的音樂聲仍然很強烈,但是很多人的目光已經被吸引了過來,舞池裡也逐漸沒人跳舞了,都在關注着我和眼鏡兒。
謝龍那邊也不敢妄動了。
謝龍手裡有一把小刀,另一隻手抓着一把椅子,雖然沒有妄動,卻一直盯着我看呢。
距離他七步的時候,我停住了腳步,也鬆開了身後的“吊死鬼”。
謝龍身後的阿北大叫道,“龍哥,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
我冷冷看了阿北一眼,然後從旁邊拿過一個啤酒瓶,旁若無人的轉過身,砸向了正在劇烈咳嗽的“吊死鬼”,嘴裡還大罵了一聲臥槽尼瑪的!
然後,我轉身對謝龍吼道,“把阿北阿南交出來,我靠他們媽,敢打老子的女朋友!不想活了啊!”
我的樣子像個瘋魔的變*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