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天空很是晴朗,只是在天邊突然飄來一朵烏雲,讓這原本該是屬於晴空萬里的天空變得有些不同尋常起來,好像是在昭示着會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情。
隱一行人來到了臨近城市的小鎮,原本會以爲遇到很多喪屍,可進入到裡面才發現,整個小鎮空蕩蕩的,連一隻喪屍的影子都沒有。而且這個小鎮看起來不那麼荒蕪,雖然還是被人廢棄、被人遺忘的地方,但卻給人一種有人居住的淡淡跡象。
尹紅嗅了嗅小鎮的空氣,牽着隱的手嬌憨道:“隱,這裡有活人哦!”
活人?
隱和殘一怔,尹紅的嗅覺對喪屍和活人都非常的靈敏,她既然說這裡有活人那就一定有活人。只是,這一路走來,不管是隱還是殘,都覺得活人才是輪迴界比較危險的存在,因爲人心叵測。
當他們走到小鎮的中央,就和一位男子正面相碰。男子渾身都用暗灰色的衣服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邊。
聽到摩托車的引擎聲音,這男子明顯嚇了一跳。他原本是在收拾着雜亂不堪的街道的,手裡還拿着一杆掃把和鐵鍬,在見到隱和殘的時候,他的神色明顯變得很不一樣了,“哐當”兩聲,手裡的掃把和鐵鍬都掉在了地上。
但他好像渾然不覺似的,一雙眼睛,只是死死的盯在隱和殘的身上。
隱和殘相視一眼,都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他們時刻警惕着,若是這個傢伙不長眼敢對他們發動攻擊,那就不好意思,只好請他灰飛煙滅了。
出乎隱和殘意料的是,這男子最後竟是什麼話都沒說,轉身便跑開了。那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給人的感覺就是他會輕功,而且還是水上漂的那種。
奇怪,爲何我會覺得這個人很熟悉?
隱看着男子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水上漂,水上漂,鐵掌水上漂?
他已經想到這傢伙用的是什麼武功,只是記不起對方是誰?而且和他曾經又發生過什麼交織。
“喂,塔納託斯,你有沒有覺得那傢伙很熟悉?”殘這時扭過頭來問道。
“你也這麼覺得?”
隱稍稍有些詫異,連他和摩洛斯都覺得熟悉,那還真有可能是個老熟人了,但這個老熟人好像並不是朋友,而是敵人。
“算了,別想了,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裡!”
隱總感覺會出什麼大事,連暖風吹在身上,都能感覺到涼颼颼的冷意。
殘點了點頭,很是贊同,因爲他的感覺和隱差不多。
只有尹紅不會,依然像個小女孩一般親暱的摟着隱的腰,將臉頰又貼在隱的後背上,滿臉都是幸福的神色。
“唐莫小兒,真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這個世界報道了,你可把老夫等得好苦啊,哈哈哈……”
就在這時,一道充滿了快意和陰森的話語在隱和殘的耳邊炸響,如同洪鐘一樣讓人心神劇震。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從小鎮的某處躍出,踩踏着房頂急速掠來,如同鬼魅般飄忽不定,只片刻間就來到了隱和殘的前方。
他背對着隱和殘,負手而立,渾身上下,給人一種無言的威壓。他身着一襲黑色長袍,身形佝僂,分明是一名老者。
“你是誰?”
隱神色大變,來者的氣勢太過強大,完全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戰勝的,而且聽其言語,明顯跟他是死敵。
“我是誰?哈哈哈……多麼諷刺的問題啊,老夫足足等了你四年,這四年的每一天裡,老夫都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說着話,老者已經緩緩轉過身來,一雙渾濁的老眼,爆發着一股冰冷的殺機。
“老混蛋,是你!”
殘一眼就認出了老者是誰。
隱亦是怔在了車上,他的預感靈應了,這次真的是一件大麻煩,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這就是天大的麻煩,比遭遇一大羣喪屍的圍攻還要麻煩。
這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風建雲的爺爺,風勇男的父親,風布同。當日在海風市的龍潭山上最後以自爆的方式重傷隱,讓隱曾一度失憶,卻也在那個時候激活了儲魂戒裡的唐老,開始修煉神魔決功法。
這是一名擺脫了暗世界修爲桎梏,修爲抵達黃階水準的強者!
若不是在輪迴界,隱和殘一隻手就能將其斬殺,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是在這詭異的輪迴界中,他們的實力只是白銀後期,如何能扛住黃階修爲的風布同的報復。
“噔噔噔”
腳步聲響起,風勇男和劉三元趕到。而先前將渾身裹住,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邊的男子正是劉三元,那個被風建雲稱呼爲劉叔,鐵掌水上漂的劉叔。
看到這三人,隱和殘都記起來了,生死仇敵啊這是。
“想不到吧,當年你們把我們給殺了,來到這個世界後,你們將被我們給殺了!風水輪流轉,真的是風水輪流轉啊!”
風勇男大笑道,他看向殘的目光格外的狠戾,因爲是殘,將他的雙臂活生生的斬下來,他永遠都記得那種撕扯靈魂的痛苦。
劉三元亦是冷冷的掃着隱和殘,眼中盡是仇恨的光芒。
“是嗎?”
隱冷笑,“生前我們能殺了你們,在這個世界,你覺得我們就無法再殺你們了?”
氣勢上毫不落下風,就算明知不敵,那也要勇敢亮劍。
聽聞此話,風布同三人明顯愣了一愣,因爲隱說的話不無道理。生前對方就有能力殺掉他們,難道死了來到這個世界後,就會比他們弱?
趁着他們發愣的功夫,隱從摩托車上走下來,轉身抓住尹紅的雙臂,然後湊到她的耳邊小聲叮囑道:“走,一有機會就離開,走得越遠越好,等我脫身了,我會尋着你身上的芬香找到你!”
對上風布同,隱根本沒有勝算!
還未等尹紅出言,殘已經跑了過來,衝隱低聲喝道:“塔納託斯,你們快走,我來攔住這個老混蛋。”
隱怔怔的望着他,而殘卻在此時緊緊揪住了他的衣領,咬牙道:“現在沒時間跟你推諉,塔納託斯你給老子聽着,你好不容易纔找到你女人,你就得活下去,你活下去才能好好的彌補她。”
他一把鬆開隱的衣領,恨鐵不成鋼的小聲吼道:“走啊,快帶着你的女人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