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老者和教廷老者,身受重創,五臟六腑都在剛纔的對抗中移了位,渾身的真氣,都無法再有效的提起來了。
可怕!驚悚!
兩人合力一擊,居然依然被碾壓,那個傢伙,到底還是不是人?
“哈哈哈……”
就在此時,一道如魔鬼桀桀的冷笑之聲響起,衛家老者和教廷老者擡眼望去,頓時驚得雙眼圓睜,嘴巴更是張得幾乎可以容下一個雞蛋。
只見那道消瘦的身影,自地面緩緩的升了起來,直至抵達四五十米的高空,遂穩穩的停在了那裡,兩腳微微叉開,一雙暗黑的眸子,散着睥睨天下的霸氣,他就如同一位王者,君臨天下!
天啊,他……他居然可以懸浮在空中?難道……難道他已經抵達了那虛無縹緲的無極大道了嗎?
衛家老者和教廷老者心裡的震撼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只覺腦袋嗡嗡作響,暫時停止了思考。
“臭小子……”
歐陽晴亦是怔怔的望着空中那道渾身彷彿燃燒着黑炎的身影,她只能看到背影和側臉輪廓,可是,這卻讓她深深的着迷了。
“塔納託斯!”
傷痕累累,幾乎已經去了半條命的拉布洛多,睜着一雙疲憊的眼睛,看着天空中的身影露出了狂熱的崇敬,那是他們國度的王,他們至高無上的戰神塔納託斯。
此刻,隱淡淡的俯瞰着底下衛家老者和教廷老者兩人,神情冷漠,如寒霜,散着陰冷的味道。長長的碎髮隨風輕輕飄動,冷酷無情,如一尊一動不動的雕像!
他把右手伸出,一股可怕的力量在天地之間瘋狂涌動。
“噼啪”
引起了天地異象,天空猛然迸發出一道綿延數千裡的閃電,銀白之光,籠罩大地,在這光芒的襯托下,隱恍如從天而降的天神,散着惶惶神威。
他要幹什麼?他究竟要幹什麼?
衛家老者和教廷老者大氣不敢出一下,身體在忍不住的顫抖,哪裡還有平常的從容之態。
“死!”
又是一道冰冷,毫無情感的話語響起,隱右手直接凌空朝底下的衛家老者和教廷老者拍下,幻化出一隻巨大的暗黑手掌,一往無前的向着底下的衛家老者和教廷老者衝擊而去,恐怖的能量波動浩蕩四方,莫大的壓力重如泰山,彷彿天都在此刻塌下來了。
“不!”
衛家老者和教廷老者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
轟……
黑色的手掌已經轟下,地動山搖,塵沙翻滾,衛家老者和教廷老者,在這一擊中粉身碎骨,肉體和身上的衣服,皆化作了虛無。
當歐陽晴爬起來看到那一掌作用的地方時候,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那裡,是一個深深凹陷下去的巨大手掌,深不知有幾米,冷風從裡面撲面而來,而在這隻巨大的手掌邊緣,是一條條向四周蔓延開去的裂縫。
可怕的破壞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歐陽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巨坑,是臭小子凌空一掌打出來的。
隱緩緩的落到地面,輕飄飄的,彷彿身體都沒有絲毫的重量。
“臭小子,臭小子……”
歐陽晴忍住身上的傷痛,大叫着朝他奔去。
而隱卻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在她還未奔到面前的時候,雙眼一黑,整個人轟倒在地,意識,陷入了黑暗的空間裡,外邊發生的所有,他都聞不到,也聽不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響起了淒厲的慘叫,視線裡,也開始出現熊熊燃燒的烈火,以及被無數黑影屠宰的普通民衆。
血雨飛灑,一條又一條生命轟倒在血泊之中。
孩童的哭啼聲,人們的慘叫聲,還有刀槍劍戟碰撞發出的鏗鏘之音……等等,交雜在一起。那是一個血腥的夜晚,那是一場屠殺的盛宴。
而隱,就像一個透明的旁觀者,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什麼都做不了。一股無盡的傷感,充斥心神,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
“嗚嗚嗚”
一個小女孩的哭泣聲傳入耳中,隱扭頭一看,頓時心神巨震。
“小雪?”
那個小女孩,坐在地上,使勁的推着身邊一具女人的屍體,口中不斷叫喊着“媽媽”,讓人心疼,讓人憐惜。
“小雪!”
隱叫喊着奔了過去,想用堅實的胸膛,將小傢伙保護起來,然而,他的身體卻穿透了過去,撲了個空,摔倒在地。
一扭頭,雙眼瞳孔驟縮,臉上也顯現出了滿滿的驚慌之色。
一個黑影,手提大刀,走到小女孩的身後,亮錚錚的大刀,直接掠過虛空,毫不留情的向哭泣着的小女孩劈斬而下。
“不,不要,丫頭!快躲開!”
隱竭力的嘶吼,然,他的嘶吼聲,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黑影的大刀,狠狠的落下。
“噗”
一地血腥。
“呃啊~”
看着血肉模糊的屍體,隱仰頭長嘯,就像整個心被挖空,只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痛。
悲痛的淚水狂涌而出,整個人倒地,意識再度陷入空白。
又是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的意識再度醒來。他發現自己身處在九龍澗的懸崖之上,一條安全繩綁在懸崖邊上的大樹上,另一頭通往了崖下。
“唐西揚!唐西揚!”
熱鬧的吶喊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隱朝着崖下張望,一個臉上滿是歲月風霜的男子正使出渾身力氣往崖頂爬來,那結實有力的臂膀,在日光的照耀下顯現出古銅之色。
男人的手爪,堅韌有力,緊緊的抓住崖壁上自然向外形成的凸起,在上面,留下一個又一個爪印。崖壁有的地方光滑,有的地方的凸起還十分鋒利,可男人的手掌,早已磨出了厚厚的老繭,這些老繭,幫助他克服崖壁上種種惡劣的環境。
他是那麼努力的攀爬着,一雙眼睛,跳動着堅毅和不屈的光芒。可隱似乎能洞穿他的想法,他的心在吶喊“幽柔,我會攢足錢娶你的,我一定會攢足錢娶你的,不就是三百萬的聘禮嗎,我一定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三百萬的聘禮?
隱釋然,那肯定是華家爲了讓他知難而退故意提出來的,爲的,就是讓他徹底死心。
就在這愣神間,崖壁上的男人,突然一手抓空,整個人便向崖底掉落。
“老天,你爲什麼如此待我!”發出一道不甘的嘶喊,墜入了底下奔騰的白河,濺起數丈之高的浪花。
而男人那個絕望的眼神,那個絕望的吶喊,卻深深的刻在了隱的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