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從女人的額頭上流淌而下,小巷子裡的戰鬥場面,讓她心驚肉跳,實在是太過於震撼了。
到底要不要開槍?
徐薇的心裡響起了一個聲音,總裁讓她給唐莫一個警告,可沒想到會見到這麼匪夷所思的一幕。左右思量之下,她便咬了咬牙,不管了,敢打小姐的主意,必須廢他一條腿當做警告。
打定了主意後,她便通過狙擊槍的瞄準鏡,精準的定位在隱的左大腿上。然而,就在她準備扣動扳機的瞬間,原本背對着她的唐莫竟然扭頭朝她掃了過來,兩抹血紅的光芒,如同魔鬼的眸子穿透而來。
天啊,他的眼睛怎麼是血紅色的?
徐薇大驚失色,心神一片慌亂,但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她居然鬼使神差的扣下了扳機。
“砰”
一道清脆的槍聲響起,徐薇晃了晃頭,趕忙通過瞄準鏡去看小巷子裡的情況,她擔心失了準頭把唐莫給打死了。可讓她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是,此刻的小巷子,居然空無一人了。
怎麼可能?他們去哪了?
女人大驚,遂在小巷子的各個角落搜尋隱他們的身影,十幾個大活人,眨眼就不見了,難道他們是鬼魂不成?
“是你?”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一道陰沉的聲音。
徐薇驀然扭頭,瞳孔驟縮,渾身亦是爆出一層冷汗。
“唐……唐莫?你們……你們……”
毛骨悚然!
這羣剛剛還在兩百米開外的小巷子裡的人,此刻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她身後,她這是在做夢嗎?
隱冷冷的凝視着她,悠悠的走了過去。
“你……你要幹什麼?”
徐薇立馬站起,用手裡的狙擊槍,對準眼前的男人,因爲這個男人,給她一種無形的威懾。
“女人,你找死!”
天狼護衛隊成員,殺氣陡增,就像十二頭餓狼,嗜血的瞪着女人,要不是隱舉起手掌阻止他們,他們便要衝上來,把這個敢用槍對着自己心目中戰神的女人給活活撕成碎片。
“咕咚”
徐薇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她似乎已經看明白,這些煞氣滔天的男子,都聽唐莫的命令。
“你剛纔想殺我?”隱雙目中的寒光,凝聚成一束冰冷。
徐薇全身一顫,忙搖頭道:“不,我……我沒想過殺你,我……我只是想給你一個警告!”手中的狙擊槍,給不了她任何安全感,她現在感覺自己命懸一線,似乎一個錯誤的回答,就會給她引來殺身之禍。
“是柳夫人的意思?”隱的語氣,淡漠而冷雅。
徐薇沒有回答,微低着頭沉默了下來。
隱冷笑一聲,伸手抓住女人手中的狙擊槍,五指一捏,狙擊槍的槍管就慢慢的凹陷了下去。
徐薇臉色嚇得慘白,下意識的放下狙擊槍退到護欄邊上。而她那狙擊槍,在男人的手裡就像泥捏的一樣,竟是被他徒手捏成了一團廢鐵。
怪物,這個唐莫是怪物,他根本就不是人類!
心中除了驚懼還是驚懼,冷汗如瀑涌。
隱隨手將廢鐵扔在了地上,雙手拍了拍,插~進了褲袋裡,神情淡然的道:“你剛纔打算怎麼給我警告?傷我一條腿還是傷我一隻手?”
“我……我沒……沒有,我只是想嚇……嚇一嚇你……讓你知道,你要是……要是還糾纏我們家小姐,我們有能力傷害你……”
徐薇忙爲自己辯解,她不敢將自己剛纔真正的意圖說出來,這些人太可怕了,她怕一說出來,唐莫就會殺了她。她毫不懷疑這一點,因爲唐莫現在的眼神,絕對是敢殺人的眼神。
聽聞此話,隱又是冷哼一聲。
“塔納託斯,你跟她廢什麼話!”
殘冷冷的丟出一句話,‘咣’手中漢刀出鞘,刀光一閃,鋒利的刀刃就扎進了徐薇的手背,將她的手,狠狠的釘在了堅實的地板上。
“啊”
女人的慘叫聲,迴盪在樓頂,令人頭皮發麻。殷紅的鮮血肆意的從傷口處涌出,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裡瀰漫開來。
殘將染血的漢刀拔了出來,九十度轉向,直接向徐薇的咽喉刺去。
“算了,摩洛斯,留下她的性命吧!”
聽到隱的聲音,殘前刺的漢刀驀然向右偏移,冷凝的刀光,貼着女人的左臉劃過,一道細微的血口,在女人慘白的臉上浮現。
“嘭”
女人背靠着的牆壁,就像鬆軟的蛋糕一樣被漢刀輕而易舉的穿了進去。徐薇失聲尖叫,身體劇烈的顫抖,這一刻,她如同直視着魔鬼,心神都被恐懼充斥。
“也對,這種女人不配死在我的刀下。”
殘舔了舔嘴脣,慢慢將漢刀從牆體中拔出,無數粉塵,隨着刀身的拔出而從牆體裡泄露出來,被樓頂的風一吹,便不知飄到了哪裡。
“夏洛特,你們三人把她送回柳家,還有,從今天起,你們負責保證柳嫣月的安全。”隱朝天狼護衛隊的隊長夏洛特下達命令道。
“是,大人!”
夏洛特恭敬躬了躬身,迴應道。
……
柳家
柳志堂因公事煩身,原本一天可以解決的案件,結果後面又出現了變故,導致這幾天都沒有回來家中,更是不知道,柳嫣月被衛紅葉禁足一事。
衛紅葉優雅的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端着一杯溫牛奶,爲了女兒的事,她這幾天都沒能睡個好覺。據說睡前喝杯牛奶有輕度的催眠作用,她便試一試,如果還不行,就直接服用安眠藥了。
輕抿一口牛奶後,便把杯子放下,閉上眼睛,雙手往太陽穴揉去。卻在此時,兩隻溫柔的手兒,比她提前摁在了她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揉了起來。
“寶寶?”
扭頭看見自己女兒嘟起小嘴的臉兒,衛紅葉心裡很是欣慰,寶寶儘管跟自己賭氣,可心裡真的很愛自己。
“把頭轉過去不要動,我幫你揉。”柳嫣月氣惱道。
“好,媽媽不動,媽媽不動!”
衛紅葉忙回過頭去,閉上眼睛,享受着女兒爲她輕揉太陽穴帶來的舒適感,突然間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從小到大,我的什麼事你都包辦過來了,可現在我已經長大了,你還要包辦我的幸福,就活該你心煩。睡不好覺,你的魚尾紋又增多了。”柳嫣月一邊輕揉着母親的太陽穴,一邊輕聲埋怨道。
“寶寶,媽媽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媽媽不會害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你好,爲你的未來着想。”
衛紅葉苦口婆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