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57 回程
深淵城內，亞瑟、貝兒、還有雨詩正坐在中心花園裡面，對於已經接近半個多月沒有天哲的消息，三人心裡也不禁覺得希望已經越來越渺茫，多倫在被捕之後雖然也供出丟掉天哲的位置，但是，經過搜查隊連rì來的不斷搜索，依然絲毫找不到他的半點蹤跡。
亞瑟低頭想着是否應該選擇放棄，這時，一陣腳步聲慢慢向他們走來，他擡頭一看，只見來者原來是阿信，只是阿信的表情好像有點猶豫，大概是他仍然怕會被怪責，所以不知道是否要上前來好。
“你來幹嘛？”雨詩看到他冷冷地說了一句。
“我…”
看着阿信那尷尬的神情，亞瑟連忙說：“雨詩，別這樣。阿信他又不是故意的。”說着，他回過頭來望向阿信。“阿信，有什麼事嗎？”
然而，阿信好像沒聽到似的，只見他一直盯着雨詩看。
“阿信？”
“啊…！”
“你怎麼了？”
“我…我沒…”阿信收起了剛纔的表情，然後問。“那個…有那傢伙的消息了嗎？”
亞瑟搖了搖頭。
“沒有，已經找過很多地方，可以說…我們連天哲的屍體都找不到。”
“這樣啊，他…真的死了嗎？”
“我也不知道，雖然很不願這樣想，不過…”
“……”
“傷心難過也不是辦法，如果天哲真的已經死了的話，或許我們應該轉移注意力，集中去想另一件事情比較好。”
貝兒疑惑地望向他，問：“另一件事情是什麼？”
“那就是真正的納亞人間諜會是誰？”
“什麼？”聽到他這樣說，其餘三人感到一陣意外。“間諜不是多倫嗎？他已經被了呀。”
“不是的，防衛軍的監管比普通人要嚴，而且我看過他的進出記錄，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安排那個人形傀儡，那天晚上我會這樣說，只是想給多倫一點教訓而已，我是打算先關他幾天，然後再跟議員們說清楚，只是，後來因爲想着要找天哲，所以把他都給忘了。”
“啊？那既然多倫不是間諜，那真正的間諜是誰？”
這時，雨詩說：“現在的情況不剛好和避難谷那時一樣嗎？你是想用那時的方法？”
亞瑟否定道：“不，那個方法在這裡並不適用，而且，這次深淵城裡的間諜…似乎比較棘手。”
說畢，亞瑟慢慢擡頭往上望去，他把視線看向接近頂部的最高層位置，那裡正是議員們所使用的區域。當時在剛得知天哲失蹤後，亞瑟曾經到那裡尋求過幫助，能夠清楚確認是否有人員失蹤，並且能避過所有關卡而在外面安排傀儡的人，除了在那裡的十三個人以外，似乎也沒有其他人可以。
亞瑟——
突然，一陣信息傳入到了亞瑟的腦海之中，這個熟悉的“聲音”他很清楚那是誰。
“先知？”
……
……
畫面一轉，時間來到三個星期以後。
麗娜一個人從艾爾斯巨石的洞穴裡面走出，她沿着巨石的東邊走去，在越過一處處人羣和停靠的戰鬥艦後，她走出了聖地，來到距離大概三百米以外的一處地方，只見這裡的荒漠大多都已經被燒得一片漆黑，這是由於三個星期前，納亞人突襲時所帶來的炸雷做成的，除了聖地以內的區域，外面那原本就爲數不多的綠sè植物已經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有一片燒焦的大地。
麗娜往前望去，這時，從遠處的沙地之上，兩個光點猛然飛了起來，其中一個點正追逐着另一個點不放，兩者快速地在這片毫無障礙物的荒漠上追逐。他們正是天哲和阿政，之前，阿政雖然被閻魁從幾百米的高空扔下去，但幸好有聖地裡的其他武者把他接住；至於天哲，他也只是身體有幾處擦傷，基本也沒什麼大礙，不過兩人都可以同時在最強武者4號的手上活下來，這真可謂不幸中的大幸。
“再快點，這裡沒有任何障礙物，你要盡情把你的身體機能最大化，手臂的力度要儘量集中，還有揮刀的方式，我之前教過你，要看準焦點再進行攻擊。”
阿政邊說邊一直往後跳，他正用手中的“巨闕”阻擋着天哲前來的攻勢，兩者間的速度越來越快，只是短短几秒間，在麗娜的眼裡，他們就像是箭一樣速度從他前方快速掠過，兩者的攻擊不斷對周圍的地面造成一下一下的破壞，刀劍的強烈碰撞之音從他們之間不斷傳出。
“再快點！”
“呀——”
天哲大喊一聲，然後用盡全力把刀子往前劈過去，阿政連忙把“巨闕”打橫一擋，但是，強大的攻擊力竟比之前大了好幾倍，他只感到這股力量猛地把自己一撞，阿政連忙跳起並翻了個跟斗，然後輕輕降落到後方的地面之上。
天哲也終於停了下來，他不停地喘着氣，並且滿身大汗的樣子，阿政看向他，然後笑着說：“那就到這裡，這最後一堂課…我們就到這裡結束。”
說畢，他慢慢走過去，麗娜見狀，於是也上前遞給毛巾。
這是天哲和阿政這三個星期以來的最後一節訓練課程，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閻魁出現的緣故，後來天哲竟然主動問阿政可不可教他格鬥方面的技巧，於是乎在這段時間裡，他們就一直在荒漠上進行練習，天哲還請安薇通知亞瑟他們，叫他們可以遲一點再來接回自己。
“回去多加練習吧，以後就要靠你自己了。”
“謝謝你，阿政，這三個星期以來的教導，真是麻煩你。”
“其實我教你的，只是一些單純的刀劍運用技巧和攻擊方法，這些對於運動機能發達的武者來說是可以吸收得很快，不過，我教你的始終都只是一些套路，在實戰之中，這些攻擊套路是毫無用處的，你必須把他融入到你自己的本能反應裡面，做到面對什麼樣的攻擊，都可以靈活使用相對應的防禦技能，並且在看出對方破綻的時候，知道要怎麼樣進攻才能直擊要害。”
“我會的了，我回去後一定會繼續練習。”
“那就好。”阿政對他笑道。“其實天哲，你突然間想變得更強，是因爲4號嗎？”
“也許吧。”天哲說着，然後坐到在地上，並擡頭望向天空。“他真的很厲害，當時他真的可以隨時殺死我。老實說，自從我被多倫扔出來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力量真的很弱，所以我想變得更強一點，就算我不一定對付得了其他武者，但是最起碼，我也希望能保證自己不會被人輕易殺死。”
“的確，雖然團隊合作纔是最好活下去的方法，但是，單純的只依靠夥伴，這樣你永遠是處於被動的一方，只有真正意義上的加強自己，才能大大地增強團隊的生存能力。”
“我也是這樣覺得。”
麗娜看着他們，然後道：“說點別的吧，都已經是最後一節課了。說起來，天哲你的概念武器好像還沒有名字吧。”
“名字？”
“對啊，基本上每個武者的武器都會有名字，天哲你也給你的刀子起個名吧。”
“這個…也對哦，雨詩、亞瑟他們的武器都有名字，那麼，我這把刀應該起個什麼樣的名好呢？”
“應該起個和武器能力有關聯的名字吧。”
“關聯呀…我的刀子能力是‘切割’，要和這個能力相對應的，要取什麼名字好呢？阿政，你覺得應該怎樣？”
阿政想了想，然後說：“不如干脆就叫做‘段’吧。”
“段？”
“就是你的姓氏啊，‘段’和斷開的‘斷’同音，這不就符合你這把刀的能力嗎？”
“也對哦，那好，這把刀從今天開始就叫做‘段’。”
麗娜：“‘段’呀…那麼接下來就好想了，天哲你的技能項也可以用這個字來作爲分級，例如，單純的放出刀氣我們就叫它做氣擊一段，然後將力量集中放出的弧刃就叫做二段，至於那天突襲，你所開發出的一刀多切新技能，就叫三段氣擊。”
“聽起來好像沒其他人的霸氣，不過我喜歡，反正這樣簡單的名字比較好記，哈哈。”
三人互相笑了笑，這樣武器得以命名，也意味着訓練課程的最後一節正式結束，於是乎，天哲一個多月來的外界經歷也同樣邁入了尾聲，今天下午，亞瑟他們就會來聖地接天哲回城，而且雨詩也已經醒過來，很快他們就會再見面。
……
中午時分，一羣人圍在洞穴前的火堆邊吃午飯，天哲離開了麗娜他們，一個人往遺蹟的方向走去，在穿過那條狹窄的長長通道之後，他再一次來到地下，只見在那道平整的“石門”前，安薇正靜靜地坐在那旁邊的大石上。
“安薇小姐。”
安薇回過頭來對他微微一笑，回答道：“不和他們再聚一會嗎？下午你就要回去了。”
“反正我的肚子也不會餓，與其看着他們吃飯，倒不如周圍看看。”
“這樣呀。”
天哲也走到旁邊的石堆前坐下，然後擡頭望向前方的那道“石門”，說：“亞摩斯真是一種很神奇的力量，這裡供應的食物，也是用亞摩斯能量製造出來的吧。”
“你看出來了。”
“因爲我每次都見麗娜從地下把食物帶出，而且你也說過，亞摩斯是構築出實體世界的能量體，一切的事物都是由它製造出來的，所以我想，那些食物應該也是你做的吧。”
安薇點了點頭，道：“的確是這樣。”
“其實…安薇小姐你究竟是什麼人呢？”
“這個問題，你上次也有問過。”
“但是你說得很含糊，老實說，我覺得安薇小姐你…應該不止三十來歲吧。”
“哦？”
“上次你跟我談2012年事情的時候，你的表情簡直是歷歷在目，就好像親眼見證過一樣，但那可是400年前的事情啊。”
“那你認爲我應該是多少歲？”她笑着。
“這個…”天哲看了看她，但最終，他還是沒把自己的猜疑說出來。“算了，不是說年齡是女人的秘密嗎？你還是當我沒問過吧。”
安薇慢慢站起身，然後擡頭望向眼前的石壁，天哲從她的眼神裡面，彷彿看到了什麼特殊的感情，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着某個人一樣，充滿了回憶、憐憫、遺憾。
“天哲，你過來。”
“嗯？”
天哲疑惑地站起身，然後來到安薇的身邊，只見她轉過頭來，然後伸出一隻手，並把指尖輕輕抵在了天哲的胸前。
“啊！安薇小姐！”
安薇沒有說話，但這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安薇那伸出的手指尖，那裡開始微微發出一陣淡藍sè的微光，天哲只感到胸膛的那個位置暖暖的，就好像有什麼在抗散一樣，片刻之後，從接觸的地方，那裡猛地閃了一下，天哲只感到身軀好像被電流突然電了一下一樣，整個人立刻退後了幾步，雖然只是一秒之間，但那種被電擊的感覺卻十分強烈。
“怎…怎麼回事？”天哲看着自己，但身體又看似沒什麼事。“安薇小姐，剛纔你做了什麼？”
安薇笑了笑，說：“這個你以後就會知道。”
她並沒有正面回答，無論天哲再怎麼再三追問，她就是不說剛纔是怎麼回事，只是告訴他很快就會明白。天哲見她這樣，並且身體也確實沒什麼大礙，於是也只好不再問什麼。
……
時間已經越漸下午，天哲回到地面，在和其他人作出最後的道別後，開始在洞穴口等待亞瑟他們的到來，他盤坐在地上，然後看着周圍的人羣和風景，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待在這裡比城裡舒服，大概是這裡的氣氛並沒有城裡壓抑吧，而且在聖地裡的人也相當友好。
“看來你好像不太捨得這裡。”
旁邊傳來了一把聲音，天哲側頭一看，這才發現，愛德華也同樣坐在洞穴口的另一邊，不過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待在那裡的？剛纔怎麼沒見到？
“這裡給人的感覺，的確比較舒服。”愛德華說着，然後輕輕翻了翻他手上的書，似乎從剛纔開始，他就一直坐在那裡看着手中的小說。
“那是什麼書啊？是你自己寫的嗎？愛德華你好像說過你以前也是一個小說作家吧。”
“這本書不是我寫的，老實說，我也不確定這書其實是屬於什麼類型？”
“哦？它是講什麼的？”
“這個…”愛德華笑了笑。“用一句話來概括的話，這本書所講的其實是一個巨大的謊言。”
“巨大的謊言？”
“有點難理解吧，其實簡單點說，就是講一個少年的各種奇遇而已，大概是故事內容比較偏向單元式，因而這書的主線也隱藏得很深，所以沒多少人看到最後就放棄，這本書在剛出來的時候，成績也不怎麼好。”
“這書叫什麼名字？”
愛德華把書拿起，並把封面展示給天哲一看，只見封面中的背景是一張被毀滅的城市，然後在正中間，那裡有着四個大字的書名。
“《毀滅未來》，好奇怪的名字。”天哲邊說邊又望向旁邊的作者名，作者是…“修昂？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很正常，畢竟這作者是21世界初期的人。”
“21世紀？四百年前？”
“哈哈，很巧合吧，這個叫修昂的作者真名叫做袁修，據說他用了一年時間寫出了這本書，他當時還是個高中生，這也是他的處女作，發表時剛好就是2013年，也就是2012年之後的第一年，所以說不定，這人還是創世者的好朋友呢。”
“這…是真的嗎？”
“不知道，我隨便說的，哈哈。”
原來都是亂講的，不過其實也對，那個創世者是三賢人系統錯誤而產生出來的集結體，既然整個世界無時無刻都想把他消除，那麼他應該也不可能會有朋友吧，只有自己一個的世界……那一定很不好受。
就在天哲和愛德華繼續閒聊之際，這時，從遠處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黑點，並且這個黑點正慢慢地往這邊飛過來，那是亞瑟他們的巡查艦，在失去了一個多月的聯繫之後，天哲終於再次見到了久違的好友。
巡查艦停靠在洞穴口前，這時，阿政和麗娜他們也走了出來，當艙門打開的那一刻，大家立刻高興地走到一起。
“太好了，你一點事也沒有，我們都以爲你已經遇到了什麼不測。”亞瑟道。
“剛開始在外面時真的很慘啊，不過幸好被阿政救起。”
兩人說着，這時，天哲注意到在巡查艦的艙門口前，雨詩正靜靜地站在那裡，不知爲何，他突然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最後，他還是硬着頭皮離開了人羣走上前。這是距離逃亡艦那次之後，兩人的第一次再對話，對於那個時候天哲對雨詩說過的那些內容，兩人都不知道要不要再提起好。
“你…沒事啦？”天哲看着她問。
只見雨詩只是點了點頭，回答了一聲：“嗯。”
“沒事就好。”
“那個…”
“嗯？”
“你…歡…歡迎回來。”
“啊？”
“幹…幹嘛那種表情，我這句…有問題嗎？”
“不是。”天哲連忙解析。“只是，只是你突然會說這樣的話，總覺得有點不習慣。”
“是嗎…”
“你也是專門來接我的嗎？”
“我…我…別誤會，我只是剛好經過停靠站那邊，然後被亞瑟拉着來而已，我纔不會管你是生是死。”
“原來是這樣呀，不過還是謝謝你能來。”
雨詩對他的反應感到意外，道：“這理由…你信？”
“信啊，反正什麼理由也沒關係，只要你能來那就好了。”
聽到他說，雨詩的臉一時間變得通紅，於是她連忙把頭側到一邊，天哲也沒有再說話，大概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麼好。
“其實…你…可以笑一下嗎？”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哲再一次開口。
“笑？”
“因爲今天大家都聚在了一起，所有人都很高興地在笑，所以…我也想看到你笑。”
“……”
“不行嗎？”
“但是…我早就已經忘記了怎麼去笑…”
“既然忘記了，那就把它回想起來啊。”天哲笑道。“忘記了怎麼去笑，這可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既然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那麼就應該把忘記的東西找回來。”
雨詩沒有回答，只是低頭開始想着。
“試一下。”
看着天哲這番期待的表情，雨詩只好回想起以前那過往的記憶，以前的自己是怎麼笑的？她開始一點一點地嘗試着，她慢慢把自己的嘴角儘量向上彎，雖然動作有點生硬，不過可以看得出她也在盡力做。天哲注視着雨詩的表情，看着她爲自己擺出了很微弱的一笑，心裡不禁有一種暖意。
“這不就好了，其實你笑起來的樣子還是很好看的，以後就別再一直冷冰冰的樣子。”
“但我覺得那樣比較適合我。”
“就因爲這樣纔要改啊，以後要笑多一點，這樣纔會讓人喜歡的。”
喜…喜歡…聽到這兩個字，雨詩又再開始變得不知所措，她尷尬地看着天哲，只見他一直笑對着自己，或許，這樣的表情以後自己應該多嘗試一點；或許，這種感覺也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差。
兩人沒有再說話，只是繼續站在那裡看着對方。其實，這對於他們來說纔是最好的，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拖手和擁抱、還有直接告白這一類的反應，對於他們兩個來說，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纔是最適合兩人的交流方式。
“咳咳…”
從船艙內傳出一把聲音打破了兩人的沉默，天哲連忙往門內一看，只見一名少年的身影正從裡面走出來，是阿信，原來他也有跟過來。
“是你？你怎麼來啦？還有，幹嘛你一直躲在後面偷聽別人講話。”
“我哪有偷聽啊，明明是你們一直在說些肉麻當有有趣的話，害得我都不好意思出來，拜託，你們要說就走到一邊角落說，別擋着路嘛。”
“肉…肉麻…”被他這麼一說，天哲這才意識到，如果剛纔他們的話被阿信傳出去，那可慘啦，不知道亞瑟他們會怎麼看自己。
不過，阿信似乎對剛纔兩人的對話毫不在意，只見他走到天哲的跟前，然後支支吾吾地對他說道：“誒，那個時候…對不起。”
“啊？”
“那時候突然要你跟我對打，還有後來多倫的事情，對不起。”
“你說那時…哦！你不說的話我都差點忘了，那次…”說着，天哲望了望阿信，發覺他一臉知錯的表情，於是改口道：“還是算了，反正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而且那次你也輸了。”
“既然這樣的話信邊說邊伸出一個拳頭對着他。
“你幹嘛？”
“這是男人的承諾，你說過不會再生氣的。”
“什麼呀。”天哲看着他的拳頭，於是他也慢慢把自己的手握起，用自己的拳頭輕輕抵了抵他的。“是…這樣嗎？”
“太好了，那麼我們的誤會就在此消除吧，這樣以後在深淵城裡面我就又多了幾個朋友，話說，我還沒來過這裡呢，我到亞瑟那邊看看。”
說畢，阿信飛快地跑離了兩人，朝着人羣之中衝過去了。
“他變臉還真快…”
此時，在另一邊，亞瑟也來到了安薇的面前，雖然兩人已經時隔三年沒有見過面，不過在期間，他們仍然通過“靈魂之語”進行交談，這種使用意識網絡進行遠距離心靈感應的能力，使得他們並沒有對對方感到陌生。
“先知。”亞瑟對安薇點了點頭。“我們很久沒見。”
“你比三年前長大了很多，亞瑟。”
“人是大了，不過很可惜我的禁力一點也沒有增長，如果我有堅持練習的話，那時我就可以同時捉住蕭泉並救得了那三個孩子。”
“你還在怪責自己嗎？”
“我只是想讓自己的心裡好過一點，現在我每天除了做研究以外，還會定時進行jīng神力訓練，如果以後再遇到這樣的情況，我也希望自己的能力可以大點。”
“總之，還是要注意好自己的身體，因爲我們不希望再失去多一份力量。”
聽到安薇的教誨後，亞瑟點了點頭。
就這樣，在逗留了一個多小時以後，衆人也是時候回城。傲臣也被帶進船艙裡，回到城裡以後，他會經由議會進行審理，究竟是重新放逐到外面還是直接被處決掉呢？這個就不得而知。天哲也逐一向聖地裡面認識的各人道別，然後準備上船，只是臨行前，安薇卻突然把他叫住。
“天哲。”
“嗯？什麼事，安薇小姐。”
“離開前，我有句說話想要跟你講。”
“什麼？”
“如果你將來知道了某件事情的真相後，希望你記住我以下這句說話。”安薇認真地看着他說道：“不要去和真實比較，因爲你就是最真實的自己。”
“啊？這是什麼意思？”
然而，安薇並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只是揮手道別，天哲估計這也是和之前遺蹟前的一樣，雖然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不過也會記在心裡。
“那麼，再見了，各位。”
“再見。”
巡查艦開始啓動並慢慢往上升，這下終於要離開這裡，天哲從窗口往下看着阿政他們，然後想起這一個多月來的事情，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來這裡呢？眼看艾爾斯巨石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總感覺，就好像做了一場大夢一樣。現在自己終於要回到城裡，不知道一切是否又已經回到了正常軌道？
此時，於聖地之內，在目送天哲他們離開後，安薇也準備回到洞穴裡，不過這時，一把聲音卻從身後傳來。
“就這樣讓他走了嗎？”
她回頭一看，只見前來的是皮特神父和愛德華，皮特神父走到他身邊，然後說：“實際上，你並沒有跟天哲他敘述事實的全部，你只告訴了他關於這個世界的事情，但是對於他自己，你卻隻字不提。”
“有些事情，讓他們自己逐步去理解會比較好，一下子知道事實的全部，這隻會讓人接受不了。”
“但這樣好嗎？”
“我也不知道，或許，我們應該諮詢一下其他人的意見。”說着，安薇把視線望向愛德華。“你認爲怎麼樣？愛德華，畢竟相比於我們，你纔是真正意義上的‘觀察者’，所以你應該更加清楚最後的結果。”
只見愛德華笑着說：“爲什麼問我呢，明明你們都知道我是不能夠‘插手’的，我只能坐在一邊作爲‘旁觀’而已。”
“這樣的話，也就是說對於天哲，他就是一個沒有標準答案的結果。”安薇邊說邊擡頭往天空上望去。“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皮特也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那戴了眼罩的眼睛，說：“如果在‘皇帝’覺醒之前，我們還沒有聚集到足夠力量的話，那麼這個世界就會徹底結束，‘真實之眼’的力量已經支持不了多久。”
“一定會有辦法的，求生是一切生物最原始的本能，這個世界也不例外。”安薇回過頭來望向身後的洞穴深處。“你也是這麼想的，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