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頭離開,周鳳塵便叼根菸,站在二子和幾個孩子旁邊觀看。!
二子此時正在和幾個孩子玩皮筋,是最普通的橡皮筋,十根手指靈活變動,穿插交錯間,七八根皮筋穿成了一條,沒有任何裂痕。
這玩意看似簡單,但不懂原理,真的弄不明白,周鳳塵有點糊塗。
幾個小孩子轟然叫好,一個小胖子嚷嚷說道:“二子!你跟我們弄三仙洞猜吧,我今天一定能猜對!”
二子嘿嘿傻笑,一擦鼻涕,又在臉留下一段鼻屎,從兜裡掏出兩個髒兮兮的小碗,又拿出三枚彈力球,糾正說:“這叫三仙歸洞,古戲法!”
聲音很尖銳,很符合智障的氣質。
“都行、都行……”幾個孩子嚷嚷,“你快弄,我們猜!”
“瞧好咯!這裡幾個?”
“一個!”
“錯咯,三個!”
二子靈活的把幾個彈力球在兩隻碗下變動,任幾個孩子怎麼猜都猜不。
周鳳塵儘管看的很仔細,卻也搞不太明白,不過他更關注的是二子這個人。
從他和嚴世蕃一起被張武請去玩雜耍來看,好像有問題,仔細一想,也有可能是個普通玩雜戲的巧了而已!但是張十三幾人找到張武時,張武卻說要來找二子商量一下,又說明有問題。
這是周鳳塵候近距離觀察,有點拿捏不準了,這二子不是鬼也不是妖,身更是沒有半點高人該有的氣勢。
這時天色徹底暗淡下來,不遠處有大人喊孩子吃飯的呼聲,幾個孩子便朝二子擺擺手,匆匆的跑了。
二子乾巴巴的收起了碗和彈力球,肚子咕嚕嚕直叫,看着幾孩子離開的方向,一臉羨慕,起身一瘸一拐的離開。
Wшw☢тт kǎn☢C〇 周鳳塵跟在後面咳嗽了一聲,二子回過頭,好像才發現他,嘿嘿傻笑一聲,“小哥,你跟着我弄啥?”
好嘛,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像傻子。
周鳳塵想了想,說道:“我一看你感覺很親切,我請你吃飯成不?”
二子一怔,一把抓住他的手,擦擦鼻涕,賊兮兮說道:“俺倆去吃牛下水吧,很便宜,那家老闆娘賊漂亮,才三十,腿粗,屁股大,哈哈哈。”
這尼瑪說的都是啥?周鳳塵掙開手,“帶路!”
兩人順着衚衕出去,繞着菜市轉了一圈,到了一家油膩膩的牛雜碎小店,裡面沒客人,外面地板臺階和玻璃門沾滿了油垢,還有一股不知哪來的蒜臭,別說吃了,靠近門都倒胃口。
二子一點都不介意,一把拉開門,扯着嗓子喊道:“老闆娘!兩碗牛雜碎,要扭着屁股煮的!”
“扭着屁股能香點還是咋了?”裡屋走出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身高不足一米五,從到下一般粗,跟個矮冬瓜似的,一張小圓臉長滿了雀斑,還有一嘴“地包天”的黃牙齒。
周鳳塵看的一陣糾結,實在沒辦法把她和漂亮二字結合在一起,而且……完全沒有屁股,哪來的大屁股?
二子樂的手舞足蹈,跟沒見過女人似的,“那鐵定香啊!不扭屁股,煮出來也感覺缺少點什麼。”
“死二子!”老闆娘白了他一眼,看見周鳳塵時眼睛一亮,“呦!好俊的小哥,一起的吧?進來坐,進來坐,姐姐去給你們做牛雜碎。”
說着屁股真的扭了起來,扭的很故意……很難看!
周鳳塵強忍不耐進了店門,二子熱情的拉着他坐下,指着廚房忙活的老闆娘,雙眼放光,“帶勁不?”
周鳳塵很想撒個謊,但是實在欺騙不了自己,“不太帶勁!”
二子還沒說話,下面有個醉醺醺的聲音不樂意了,“啊?你說啥?你說我老婆不帶勁?”
周鳳塵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旁邊桌子底下躺着個骨瘦嶙峋的年男人,個頭175往,渾身下只穿了個大褲頭,滿臉酡紅,醉醺醺的要爬起來。
“說你咋了?”二子跑過去當頭是一腳,一下子把年人踢昏過去,然後回到座位,嘿嘿傻笑,“店老闆,一天三喝,醒了給他打暈對了,不然他喜歡裸奔!還總懷疑別人打他老婆主意!”
周鳳塵眼神在年人和二子的腳轉換一下,乾笑說道:“這老哥活的灑脫!”
二子不接話,這時忽然吸起了鼻子,哈喇子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周鳳塵下意識跟着吸了吸鼻子,便嗅到一股令人饞涎欲滴的牛肉香,哪怕吃的再飽,也想嚐嚐啥味的那種。
“瞧把你們饞的。”老闆娘扭着屁股從廚房出來,手端着兩隻大海碗,香味便是從來碗裡飄出來的。
“哎呀!來了、來了!”二子連忙起身迎接,端過兩隻碗,順手還揩了把油,老闆娘“嗯唧”一聲,臉紅了,轉身跑進了屋裡。
周鳳塵這個膩味啊,趕緊轉移目光,看着桌縫。
二子把周鳳塵的那碗牛雜碎遞過來,“兄弟,嚐嚐,老香了!”
的確很香,牛肚、牛腸、牛心、牛肝外加紅薯皮、豆乾、香菜,面飄着一層辣油,看着有食慾。
周鳳塵忍不住的嚐了一口,沒毒,邊一口接一口,很快吃了個乾淨,完事一推碗,發現二子還在吃,稀里嘩啦,鼻涕都掉下去了。
“唉!你鼻屎掉碗裡了!”周鳳塵善意的提醒。
二子跟牛雜碎幹了,搖搖頭,擺擺手,示意沒事。
周鳳塵琢磨一下,直截了當的問道:“你認識嚴世蕃嗎?”
說完緊緊盯着二子的表情。
二子一怔,擡起頭,“認識啊!他不是在城東劇院裡變魔術嗎?”
這麼幹淨利索,倒是弄的周鳳塵有點懵逼了,又問:“那麼他是什麼人,你知道嗎?”
二子搖搖頭,“我不知道啊!”
“好吧!你知道嚴峰嗎?”周鳳塵接着問。
“知道啊。”二子一副你問這些幹什麼的表情。
周鳳塵深吸一口氣,“嚴峰在哪裡?”
二子搖搖頭,“我不知道啊,我和他不熟,他是找我去變戲法,一次給我200塊,完事了讓我滾!”
這回答好像沒有什麼毛病,又好像哪裡有毛病,周鳳塵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二子這時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牛雜碎幹了下去,神神秘秘的從兜裡掏出一樣東西,“給你看樣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