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歇場,一羣人下山吃午飯,有專門的食堂大包間,霸王武校儘管輸的沒脾氣,但還是要盡地主之誼,不然顯的沒風度。
四桌人,酒菜都還不錯,位置坐的也是涇渭分明,一邊是“踢館”的兩桌人,喝五邀六,氣勢高漲;一邊是吳倩和幾個師兄弟加兩位校長、一羣教練等兩桌人,愁雲慘淡,沉默無言。
周鳳塵和張十三無所謂了,自己吃喝個過癮,順帶着喂一下元智和尚。
酒菜三巡,菜過五味,對面的兩個武當道士和前面門口挑釁過的“大塊頭”、“瘦高個”一起端着酒杯,連看也沒看吳倩一羣人,徑直走到周鳳塵兩人身邊。
其一個道士笑了笑說道:“我看二位穿着天師袍,似乎也是道家弟子,不知是哪門哪派?”
周鳳塵正在喂元智和尚吃水果湯沒吭聲,張十三咳嗽一聲說道:“衣服在買的,看着漂亮,35塊錢一套。”
那道士臉色冷了下來,“天師袍也是你們能穿的?真是不知所謂!”
另一個道士也是呵斥道:“下午最好脫下來,看着礙眼!”
張十三吊兒郎當的翹着二郎腿,“我高興穿,管得着嗎?”
“很好!”兩個道士冷笑一聲回了座位,“希望我們別碰,不然……呵呵。”
“大塊頭”再次做了個抹脖子動作,“瘦高個”較有個性,嘿嘿一笑,“也你們兩個看着有搞頭,別忘我們失望。”
“哈哈哈……”
“踢館”的一羣人轟然大笑。
張十三一本正經的夾着菜,“你們肯定會失望!”
吳倩一羣人相互看看,暗歎一聲,連吃飯也沒心情了。
飯後“踢館”的一羣人去了休息室休息。
此時試不利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整個校園都瀰漫着一種低落的情緒,學員們打拳、讀書都沒勁了。
吳倩一羣人焦急的跑到隔壁包間商量對策,周鳳塵兩人也被拉了過去,相互坐下後,吳倩急的直跳腳,說道:“約好了一共十五場,午五場,我們已經輸了四場,情況很不妙!”
頭髮花白的老校長也是緊張的直搓手,“五百學生,三百萬現金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名聲,這次要是敗了,可以預見,未來幾年我們學校要慢慢衰敗了。”
吳倩回頭問道:“幾位師兄、師妹,你們有多少把握!”
其一個年齡稍大的沉吟一下,苦笑着搖搖頭,“如果不遇到兩個武當派的還好說,遇到了……我們沒有一點把握,畢竟我們只是練的外家功夫,而他們內外兼修,都是一流高手。”
說着話一羣人都把目光看向周鳳塵和張十三兩人,帶着希冀的問道:“你、你們呢?”
周鳳塵正站在窗口盯着將軍廟看,沒說話,張十三揉揉鼻子,“我們還好吧。”
還、還好吧?這是什麼話?一羣面面相覷。
吳倩急道:“請、請問你們有多少把握打敗那兩個武當派的?”
張十三一本正經的說道:“十五重把握吧?”
十五重把握是多少把握?一羣人對視一眼,忽然覺得這兩個人是那麼不靠譜。
老校長甚至拉着吳倩悄悄問了一句,吳倩嘆了口氣小聲回了一句,“路找的。”
路隨便拉的?
旁邊幾個人一聽,同時嘆了口氣,“唉!”
……
下午兩點賽繼續,全校師生集體罷課,黑壓壓的圍在山腳下打氣,“加油”、“打敗他們”的聲音不絕於耳。
然而事實太令人失望,第一輪吳倩這邊的一個教練只堅持了五分鐘被人打趴下了。
呼喊聲瞬間小了一些。
第二輪又一個教練被揍趴了,霸王武術學校16落後對方。
山下鴉雀無聲,無數學生露出失望、屈辱之色。
吳倩和兩位校長急出一頭汗,身體都發抖起來。
這時吳倩的一個師兄弟場了,這人倒是有點真功夫,和對方打了個難分難解。
張十三拿出他那把摺扇“噗啦”、“噗啦”的扇了起來,小眼睛眯到一塊,悄悄對周鳳塵說:“尿性啊,玩打架,真逗!你說咱們要不要賺點錢花花?”
周鳳塵是一點興趣也沒有,把元智和尚扶在自己的座位躺着,說道:“全交給你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好了?”
“沒問題啊。”張十三點點頭,又好問道:“你幹什麼去?”
“我逛逛。”周鳳塵轉身進了小廟。
廟靜悄悄的,將軍神像冰涼、死寂,沒有任何氣息,外面的一切好像和它沒有任何關係。
周鳳塵甚至感受到一絲怪的哀傷,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他打開天眼看去,蘇摩將軍還在裡面。
轉身出了廟,站在廟門前放眼看去,只見對面也有座小山,兩山相峙,彷彿一對隔空相望的戀人。
想了想,他信步下了山,擠出學員人羣,徑直走向對面那座山,穿過校園,走過一條馬路,很快到了山腳下。
此時正值黃昏,山的階梯還有不少老人、情侶或者婦女帶着孩子散步。
周鳳塵拾階而,途遇到一座牌坊,牌坊有三個大字:韓姑山。
一對小情侶正在牌坊下拍照片,做着剪刀手,臉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周鳳塵剛要過去,忽然皺了皺眉頭,盯着牌坊看。
在這時,牌坊泛起了一層普通人看不見的煙氣,一道朦朧的聲音說道:“見過道長!”
周鳳塵臉色冷了下來,“何方孽畜在此興風作浪?”
拍照的小情侶一愣,那男孩子還以爲在調戲他們,眼睛一瞪要罵人,女孩子連忙拉了他一把,“神經病,別理他,走吧!”
兩人匆匆離開,牌坊再次傳出一道無奈的聲音,“蘇摩倔強,不願低頭,今晚一切都將煙消雲散,你朋友不治而愈,還請道長速速疏散學校的人,給……我們一片空間。”
說完煙氣消散,氣息全無。
“什麼意思?”
周鳳塵問了一句,然而半天沒有迴應。
這時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散步的人都離開了,而遠處將軍廟空隱隱泛起一道怪的氣息。
周鳳塵連忙往回趕,到了學校,發現小山下的學生已經散了一半,而將軍廟前,吳倩和幾個師兄弟都鼻青臉腫的坐在一邊,場張十三正在和一個道士動手。
那道士神態自若步履輕鬆,張十三看去似乎岌岌可危,嘴還假模假樣的罵道:“莫欺少年窮,三十年河東轉河西!”
“噗嗤——”
“哈哈哈……”
“踢館”的一羣人轟然大笑。
動手的道士不屑說道:“瞧你這樣兒!穿天師袍?真是笑死人了!”
話音剛落聽外面傳來一聲大喊,“張十三,你特麼的別玩了!事情有變,把這些雜毛扔下山,辦正事了!”
所有人都下意識轉過頭來,見是“逃跑”的周鳳塵,都跟看瘋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