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大甕之前,張峰想過裡面也許會是金銀財寶或者古玩玉器,最有可能的是某種邪物,畢竟青陽師太和築崢道長都提醒過。手機端m..然而讓他包括在場的工人和看熱鬧的人羣萬萬沒想到的是,裡面居然是個人這人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緊閉雙眼,呼吸微弱,盤膝而坐,一動不動,指甲得有半米長,長髮拖了小半甕,頭紮成高冠,身披着一件星月道袍,可能因爲長時間沒有動過,臉、身全是黑撲撲的灰塵。張峰和人羣都是驚訝不已,大甕里居然有個人,看模樣還是個古人,這得多少年了?最關鍵的是,好像還沒死啊,深埋地下的大甕裡可沒有空氣,他是怎麼活下來的?人羣裡有懂歷史的,驚叫出聲,“哇從髮型和靴子來看,好像是唐朝人”“唐朝人?我的天,得有一兩千年了?”“這、這太神了”人羣議論紛紛。張峰腦子轉了又轉,忽然覺得這特麼是要發財、出名的節奏啊,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全世界都得來人觀看了。他前一步,小心翼翼的點了下這人的衣服,“喂?”這一點可好,這人身的一整件道袍全部化成灰了,露出一身雪白的腱子肉。這一幕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人羣懂歷史的人又說了,“哎呀可惜啊,一千多年的衣服,一見風風化了。”話音剛落,大甕裡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看了一圈,咧嘴一笑。“啊——”這一笑把人羣嚇跑了一大半。張峰仗着膽子,嚥了口唾沫低頭問道:“你是誰啊?”那人微微皺眉,搖搖頭,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能說話,還是聽不懂他說話。張峰想了想,人多眼雜,還是先帶回家再說,於是讓工人連着大甕一起給擡回了家裡,放在偏間,不讓閒人觀看。怪的是,一連三天,這人除了披衣服以外,不動、不吃、不喝,也不開口說話,頂多是笑笑或者搖搖頭。張峰心說,該不會是挖出一個古代傻子?這有什麼意思?他琢磨了一下,跑到縣城的物局,把消息告訴了在局裡工作的一個親戚,那親戚一聽,差點笑岔了氣,說這牛吹的也太離譜了,唐朝的人?你當我是白癡嗎?你能靠譜點嗎?張峰說,你不信是?等着。他回到家裡,發現那人正在盤膝打坐,找了把剪刀,悄悄把那人的長指甲剪下來一截,心說拿去讓物局的親戚開開眼界。誰知剪完指甲起身的時候,一不小心,指尖劃破了這人的皮膚,這一劃破可好,這人頓時瞪大眼睛慘叫一聲,然後傷口處直往外噴血。張峰嚇了一大跳,驚慌之下用手去堵傷口,堵不住,又拿破布纏,還是沒用。不過兩三分鐘時間,那人整個身體都化成了一攤血肉,腥臭味佈滿整個房間,連送醫院都來不及。張峰看着一地濃血,腦袋嗡嗡的,一下子懵逼了。接下來他暈暈乎乎的和家人一起把房間打掃好,可是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怎麼戳破了一點皮膚馬融化了,這還是人嗎?當天晚,他吃過晚飯,早早抱着媳婦睡了,半夜三更的時候,迷迷糊糊的發現牀邊站着個人,猛的爬起來一看,那化掉的人又活過來了。他當時腦袋還沒轉過彎,下意識問:“你怎麼又活過來了?”這人仍舊不說話,不過冷笑一聲,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往外面託,張峰這才反應過來,這人怕是妖怪,可是想掙扎,卻發現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這麼被拖到了鎮北三裡的沱江邊,那人把他扔在地,終於說話了,音調非常苦澀難懂:“你這潑皮壞了我的肉身,該當何罪?”張峰幾乎要嚇死了,連忙跪地求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剪你一段指甲,沒想到把你皮膚劃破了”這人說:“大錯已經築成,多說無益”伸手一指江水,裡面忽然蹦出一條大鯉魚,然後他猛的拍向張峰的腦袋,張峰覺得腦袋一暈,接着視覺、聽覺什麼都不一樣了,四處一看,赫然發現……自己跑到魚身了,而那人不見了,此時“自己”正低着頭朝着自己笑,並且說,“潑皮,做只魚還不錯,這肉身我用了。”張峰忽然明白過來,這是被施了妖法,自己變成魚,而那妖怪鑽進自己身體了。講述到這裡,紙符風車裡傳來大鯉魚的哭聲,“周公啊我一個大活人,天天做條魚,我苦啊您一定要救救我,那妖怪變成我了,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呢”“嚯——”徐老頭一家和老闆娘聽到這裡都是臉色煞白,這種事真是聞所未聞啊,簡直太詭異離了而旁邊的元智和尚猛的瞪大眼睛,靠了一聲:“七星鎮邪局永世不得超生之局?”周鳳塵搖搖頭,“不是是七棺鎮龍局,以極陰剋制極陽,以棺材的七大天材地寶鎮壓這人的氣勢,陰陽罔替,陰不勝,陽不衰,這人永世不得動彈,靈魂也無法超脫,如果我沒猜錯,這人生前定然是個法力超絕的道家高人不知被誰封印的”元智和尚胖臉直抖,“這特麼還管個屁的閒事?唐朝的人,咱們打不過?”“周公,您不能不管我啊”風車傳來大鯉魚驚慌的喊聲。周鳳塵扯掉風車,想了想,說道:“我去會會這人”元智和尚驚道:“老弟你瘋了?咱管這屁事幹什麼?”周鳳塵搖搖頭,“事情都管到這地步了,你讓我不管,這不是孬種嗎?而且這人不知道打的什麼算盤,他要是一殺一大片,我從這裡路過還跟沒事人一樣,這更孬種了,反正我得去碰一碰,起碼讓他滾出張峰的身體”說着又笑着說:“他身體沒了,是鬼,再牛逼,他還是鬼”元智和尚張口結舌,無言以對。……吃過午飯後,兩人宰了徐老頭一萬多塊,帶老闆娘,提大鯉魚出了門,在鎮心攔了輛三輪車,噠噠噠的前往柳樹鎮。這柳樹鎮要九翁鎮窮多了,從房屋建築可以看的出來。而張峰家很好打聽,全鎮最有錢的是他家。周鳳塵三人提着裝大鯉魚的水桶,到了張峰家對面的麪條店,一邊假裝吃麪條,一邊盯着大門看,心說先看看對方長什麼樣再說。這一等等了一個多小時,纔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龍行虎步的從門內走出來。周鳳塵“噌”的站起來走到麪館門口,這個人他敢肯定是“張峰”,也是那個人的附體,因爲現代人沒這麼走路的,而且他身有股滔天的凌厲之氣“張峰”這時也恰好轉頭看向他,微微錯愕後,臉色陰沉下來。: